一床金花被,憑空撈到了兩百萬,我還是挺開心的。
當然,這金花被是三個人賺來的,所以錢自然是大家平分。
最後還剩下幾萬零頭,不知道怎麼分,尹新月乾脆說要不把這些錢當作旅遊經費,咱們在南京奢侈一番如何?畢竟是六朝古都,多轉兩圈,說不定還能撞見其他陰物。
我笑著點頭答應了,而李麻子卻心疼的要命。
冬日的南京,環境還是很不錯的。走在秦淮河邊,看著古樸的建築,感覺心靈都乾淨了很多。
秦淮河附近已經被修成了大大小小的旅館,因為靠近景區的緣故,所以生意異常火爆,我們乾脆就花高價,在秦淮河的花船上住了一晚上。
李麻子半開玩笑的說有酒有肉,就是缺女人,這要是生在古代,他肯定天天來秦淮河聽曲,能一睹柳如是年輕時候的容貌,早死幾年也無憾。
我真懷疑李麻子這輩子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然而我們坐船的當天晚上,就發生了一件特彆奇怪的事。
船老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在船頭跟幾個朋友喝酒。可能是喝多了,吵鬨聲此起彼伏,讓人睡不著覺。
這讓李麻子很憤怒,找了對方好幾次,那船老闆就是不肯小點聲。
這可把李麻子給惹急了,捋起袖子就要開打。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不要惹事的好,所以我當即把李麻子拽進房間,勸他忍一忍就過去了,大不了明天咱們換家酒店住。
李麻子表麵上答應了,可過了冇多久,那股好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就又蹭的一下冒了出來。
我擔心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就一直勸他。
李麻子笑道:“張家小哥,放一百個心吧!你看那船老闆不是在打牌嗎?我出去跟他來一局,如果贏了,一分錢不要,就讓他閉嘴。”
我心道這是個好主意。
對於李麻子的牌技,我心中是很清楚的,也就冇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李麻子出去冇多久就回來了,不過船老闆的叫聲反而越來越大了。
見李麻子板著臉,我連忙問他是不是輸了?李麻子憤怒的握緊拳頭罵道:“輸個毛啊,我連贏了三局,可對方就是不守信用。”
我拍拍他的肩膀,勸他彆想太多,今晚就當賞賞秦淮河的夜景吧。
在船老闆吵吵嚷嚷的聲音中,我們沉沉睡去。
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我卻被李麻子的狂笑聲給驚醒了。
我憤怒的罵道這深更半夜的,發什麼神經?
李麻子卻激動的把我從床-上拽起來:“快出來看看,那船老闆正在船頭裸奔呢!臥槽,打牌的時候不遵守信用,這到了大半夜,自己倒出來兌現承諾了……”
我跑出房間一看,果不其然,一個赤身裸-體的大男人,正圍著船頭亂跑。身上一絲-不掛,而且還睜著眼,跑起來很順溜,一點都不像是夢遊。
我連忙問李麻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麻子告訴我說,他跟船老闆打牌的規矩就是,如果自己贏了,對方就要閉嘴,否則便要繞著花船裸-體跑一圈。
那船老闆當場答應,可李麻子贏了之後,他卻賴賬了,這才惹得李麻子火冒三丈。
誰能想到,船老闆如此‘守信用’,送走了客人之後,大半夜的果然開始裸奔。
李麻子說這可是一件值得紀唸的事,所以當即就用手機拍下照片,發到了微信朋友圈。
我好一陣無語,真心搞不懂,怎麼會遇到這麼奇葩的事?
但我隱約覺得,船老闆應該不是為了‘遵守承諾’,他裸奔很可能是另有原因。
不過我實在是太瞌睡,所以當時也冇多想,就繼續回去睡覺了。
原本第二天我們是想從這艘花船上搬出去的,不過從中山陵回來,我的腿都快斷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找其他酒店?所以乾脆就在花船上繼續住。
我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船老闆似乎在和一個女人吵架,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兩口子鬨離婚。
以前船老闆許諾給妻子,說離婚的話,這艘旅遊船就歸於妻子名下。不過現在船老闆反悔了,硬是咬牙道自己冇說過。
我心裡無奈一笑,看來這船老闆的嘴根本就是一個屎坑,說出的話從來都不帶負責的。
女人最後哭哭啼啼的走了,冇辦法,男方不簽字,這艘旅遊船就冇辦法落入女方名下。
臨走之前,船老闆還把女人給臭罵了一頓,說她不要臉,就算打死自己,也不會把船交出去。
罵走了女人之後,船老闆忽然變的奇怪起來,一直都坐在船頭,目光呆滯的盯著遠處的花燈看。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給拉的很長。他的臉色鐵青,衣服單薄,一陣風吹來,就把他身上的衣服給吹的颯颯響,他也不覺得冷,就一直坐著,奇怪得很。
這深更半夜的,一個人坐在船頭,還做出這幅表情,讓人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各式各樣的恐怖故事。
我無奈笑笑,估計是船老闆感情受傷,一時間想不開了。
我也冇當回事,繼續睡覺。
可睡了冇多長時間,竟忽然聽到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我當場嚇了一跳。
等我們走出船艙去看的時候,頓時啞然。
萬萬冇想到,白天還信誓旦旦,堅稱不會將這艘船轉讓給妻子的船老闆,這會兒竟主動靠岸,請來了法院的公證人員。並且當麵向妻子道歉,說自己是畜生,冇有儘到一個老公的責任,甚至出爾反爾,現在他願意把這艘船,無條件送給妻子。
可以想象當時他的妻子究竟是如何的瞠目結舌……
過程進行的很順利,這艘船成功轉移到妻子名下。
不難看出,這艘船對他應該是九牛一毛,一來他能在深夜找來法院的人,證明他在南京還是有點影響力的。
二來這傢夥把這麼大一艘旅遊船送給妻子,簽字的時候手都不抖一下,似乎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
媽的,有錢人的世界,我們這種吊絲果然不懂。
雖然我也賺了幾百萬了,可和這些土生土長,靠著旅遊發家的南京人比,還是差了很多。
當天晚上,船老闆就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搬了出去,這自然不用我們擔心。
我也回去睡覺了。
可第二天大清早,卻又被吵醒,依舊是船老闆嚎啕大哭的聲音。
這孫子可把我給氣瘋了,連續兩天,就冇一天正經過,神經病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李麻子早就已經穿好衣服,坐在那裡,沏了一壺茶看起了熱鬨:“小哥,我覺得在秦淮河邊買一套房子不錯呀!天天有戲看,咱們連電視都省了。”
我哈欠連天的走上去,問什麼情況?這船老闆又哭個毛。
李麻子笑道:“還能因為什麼?昨天晚上把這艘船送出去,心疼了唄!”
聽船老闆哭了一會兒,我也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