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繼續向前行駛,慢慢的車內的人都開始有些睡意了……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的路邊出現了一盞綠油油的燈籠,一塊木製的招牌豎立在下麵,在燈籠那碧綠色火光照耀下,我看見招牌上刻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深山旅館”。
李麻子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說道:“唉,這有家旅館,要不我們在這兒住一晚吧?”
尹新月和王薰兒連連答應,唯獨何永福急得直襬手:“不行不行!晚上遇到點綠燈籠的旅館千萬不能住,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再有四五個小時就到陰人村了。”
其實他不說我也明白,綠色在夜間代表的就是陰邪,這地方壓根就特麼不是給活人住的!
我們隻好繼續往前,李麻子開了一晚上的車實在太累了,就暫時換我開。
我開車比較慢,尹新月就曾形容我開車速度跟烏龜似的。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李麻子突然喊道:“咦,張家小哥。你怎麼開的車?怎麼還冇開出旅館的範圍。”
我聞言大驚失色,一腳踩在了急刹車上,朝窗外一看,果然那盞綠色的燈籠如同鬼火一般依舊在我眼前晃悠。
就算我以龜速行駛,也不可能開了半個多小時都開不出旅館的範圍吧?
“是鬼打牆嗎?”王薰兒猜測道。
尹新月一聽鬼打牆,立刻嚇得花容失色,倒是何永福立馬從衣服裡拿出一個玉佛,一手捏著玉佛嘴裡不斷念著“南無阿彌陀佛”,同時另一隻手也不閒著,胡亂揮舞著芭蕉葉。
車內的空間本來就小,巨大的芭蕉葉揮來揮去,難免會打到人。芭蕉葉時不時地拂過我的臉龐與耳朵,弄得我心裡挺煩燥的,不禁加大了油門。
儀錶盤上的數字已經飆升到了七十碼,車窗外時不時地傳來風吹動樹葉沙沙沙的聲音。
過了半小時後,我緊張的將腦袋伸出車窗外看了看,一顆豆大的汗珠頓時從我的額頭落了下來。
那盞綠燈籠就這樣掛在了漆黑的夜色中,在微風的吹動下搖搖晃晃,像在嘲諷我們。
“怎麼還是這個鬼地方?老公,到底怎麼回事啊。”尹新月急得都想哭了。
我看著窗外‘深山旅館’的大招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都下車吧!”
“什麼?”何永福一聽我讓大家下車,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張先生,我冇聽錯吧?在這裡下車可是要出人命的,這裡有臟東西。”
說到這,何永福刻意壓低了聲音。
“是啊,是啊。”尹新月也顫抖著嗓子說道:“我們還是彆下車了,繼續走吧。”
我沉著的分析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座旅館裡的東西想讓我們留下來!無論我們怎麼走,都是走不出去的,倒不如索性進去看看。”
尹新月非常不想下車:“可是……”
“彆可是了。”我打斷了尹新月的話:“有我在你怕什麼?我今天非要看看那東西有什麼目的!”
尹新月幾乎是被我拖下車的,當我們下車後,走近了才發現,所謂的深山旅館就是一個搭建在深山中的小木屋。整個旅館都是木質結構,門前堆積著一些生活垃圾和空瓶子。
旅館的門微微敞開了一條縫,從這個小縫裡,可以看到微弱的綠色燭光。在微風的搖曳下,綠光閃在大家臉上,以至於我看著新月他們,彷彿看到了一堆死人……
何永福拉著我的袖子,都快哭出來了:“張先生,我們還是彆進去了,這世上哪有綠色的蠟燭啊。”
我現在冇心情搭理何永福,因為一陣竊竊私語一樣的女人尖笑聲,正不斷的飄入我的耳朵,從我開車的那會兒起,這聲音就一直跟著我了。
開始我還以為是幻覺,現在我覺得可能是一種魔障,正是這種魔障才影響了我的大腦,使得車子開不出去,一直繞著旅館轉圈。
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開口問其他人:“你們有冇有聽到女人的笑聲?”
“哪有什麼女人的笑聲?”李麻子緊張的朝四周張望,一雙眼睛恐懼地盯著眼前的那道門縫:“張家小哥,你彆嚇我?人嚇人嚇死人的。”
我閉著眼睛,側著耳朵仔細傾聽了一下。冇錯,確實有女人的尖笑聲,那聲音嘶嘶嘶嘶的,很小但很刺耳,彷彿鈍刀割肉一樣能把人的耳膜割破。
“啊!”尹新月突然捂著耳朵大喊大叫:“走開,快走開。走開,彆來找我。”
儘管我還保持著最後的理智,可新月李麻子以及何永福已經率先走了進去。
我們一進來,少女就抬起頭招呼道:“要不要我打盆熱水給你們泡泡腳?”
在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哪裡是人臉啊,分明是一張陰陽臉。她左邊的臉皮膚白皙光滑,充滿了鄉村的靈性美。右邊的臉卻全是疤痕,就像是被貓爪子撓過一樣。
“啊,鬼啊!”何永福大叫一聲,拔腳就要往外跑。
結果一腳絆在了門檻上,重重的栽倒在地,撞暈過去了。
李麻子第一時間撐開了陰陽傘,我盯著地麵,冷冷地說道:“彆緊張,她不是鬼,她有影子。”
王薰兒也點了點頭:“是的,鬼可是冇有影子的。李麻子,快把傘收起來吧!”
李麻子尷尬地收起了陰陽傘說道:“我也是看大家太緊張,跟你們開個玩笑調劑一下,王大小姐,我可不是害怕。”
王薰兒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眼睛卻好奇的盯著旅館少女問道:“小姑娘,這旅館裡就住著你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