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到手機上的照片時,一張老臉上掛滿了激動的淚水。他拉著白老闆的手不住的問白老太爺怎麼樣了?當白老闆回答白老太爺很好時,老人很高興。
看得出來,老人與白老太爺的感情不錯,經過這麼多年,仍然記掛著對方。
白老闆想讓老人與白老太爺通個視頻電話,好讓兩位闊彆多年的老友聊一聊,無奈這裡是山區,4G信號不好,隻能讓他們簡短的通了個話。
電話裡老人與白老太爺聊得很開心。
白老太爺在電話裡正式將這一代守陵人的職位傳遞到了白老闆手中,並將僧王墓的具體位置告訴了白老闆。白老闆對著電話那頭鄭重其事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老人見傳承儀式完成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終於完成老友的重托了。白老闆當即按照白老太爺的吩咐,給了老人家一大筆錢,夠他安享晚年的了。
然而老人堅決不收,白老闆隻好作罷。後來,白老闆作為僧王墓的第六代守陵人,自己出錢重新修繕了僧王墓,還安排了老人去全國各地旅遊,後來老人也搬到了福建,天天與白老太爺下棋唱戲,當然,這是後話了。
言歸正傳,確定白老闆是第六代守陵人之後,老人非但冇有阻止我們進山找殭屍,反而為我們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他幫我們去村裡買了黑驢蹄子、公雞血、捆屍索,還有一麻袋的大蒜和辣椒粉。
我和李麻子、白老闆將那些水份還算足的大蒜壓成汁裝在了一個塑料瓶裡。弄完這些後,我信心滿滿地想著,甭管這次遇到的是幾年生的殭屍,有了這些裝備,足夠它喝上一壺。
晚上,我們和老人痛痛快快喝了五斤燒刀子。
第二天天不亮,趁老人還冇醒,我們三人拿著頭天準備好的東西就悄悄進了山。
路上李麻子問我為什麼不等老人醒來,和他說一聲再進山?
我搖了搖頭,老人家是個實誠人,他那麼熱心地幫我們準備東西,其實是擔心我們的安危。
我可不想看到老人家離彆時的眼淚汪汪。
沿著登山者踩出來的小路,越往上走,溫度越低。樹木也越來越高大,像一把巨大的傘蓋罩在頭頂,擋住了大部分陽光。
這也是為什麼深山裡會有許多陰靈的原因,陽光都被大樹擋住了,陰氣自然大盛!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又來了。
風透過樹葉吹了過來,時而發出沙沙的聲音,時而發出嗚嗚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女人在哭,又像是厲鬼的尖叫。
當太陽從我們頭頂跑到背後的時候,山裡的天完全黑了下來。
周圍都是陰森森的,靜的時候連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見,白老闆提議就地紮營,說太晚了看不見方向,容易迷路。
我和李麻子當下動手搭好了簡易的帳篷,白老闆用工兵鏟在地上挖了個大坑,生起一堆篝火。
燒水吃了碗泡麪,就算把晚飯打發了,圍在篝火旁,我們聊起了守陵人的事。
守陵人在古代是非常低賤的一群人,一般都是犯了事的官吏或者太監,纔會被罰去守陵。而且守陵人都是世代相傳的,每一代人的職責就是守墓,如果古墓被盜,他們往往就會被滿門抄斬。
隨著時代的變化,很多守陵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能夠堅持下來的也都隱藏了身份,防止被盜墓賊惦記上……
大山裡的夜晚很無聊,我們三人早早地就鑽進帳篷睡了。
三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帳篷裡,那酸爽,嘖嘖,讓我致今都難忘。
我睜著眼睛數著天上的星星,一直到數了三百多顆纔有了睡意。
閉上雙眼,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了有小孩子咯咯笑的聲音,驀地睜開雙眼,仔細聽,那笑聲又冇了。
我不禁搖了搖頭,笑自己越來越膽小了。這深山老林的,哪來的小孩子?
很快我就睡著了,夢裡我帶著尹新月和凡凡去遊樂場玩,凡凡順著滑梯,從高處滑下來,一直喊著爸爸爸爸。我和尹新月就站在滑梯下,伸出雙手接住凡凡。那畫麵太美了,美得我都不想醒過來,想永遠待在這夢裡。
兒子的笑聲,始終是父親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張家小哥,醒醒,快醒醒。”李麻子使勁搖著我的肩膀,把我給叫醒了。
我揉著惺鬆的眼睛,不高興地問他怎麼了?此刻白老闆也醒了,兩人像兩尊菩薩一樣坐在我身旁,一動也不動,眼神裡透露著慌張。
李麻子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同時指了指帳篷外麵。
我豎起耳朵仔細傾聽,這不聽還好,一聽差點把我的魂給嚇冇了!
隻聽見帳篷外小孩的笑聲更大了,本來小孩的笑聲是動聽的,可是在這深山老林裡,又是大半夜,聽見小孩的笑聲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趕緊從揹包裡掏出一把粗鹽,輕輕地拉開帳篷的拉鍊。在拉開拉鍊的時候,我儘量不弄出聲音,一個齒一個齒地往下按。
誰知道這帳篷質量真不行,是淘寶搞活動時買的,哢嚓一聲居然卡了殼。
我暗叫一聲不好,一雙眼睛緊張地盯著笑聲的方向。
良久,都冇有動靜,我懸著的一顆心纔算放了下來。
慢慢的走出帳篷,正準備繞著帳篷灑上一圈禦洗鹽,突然,一個雪白雪白的小娃娃跳到了我麵前。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嚇得我大叫一聲就坐進了帳篷裡。
帳篷外的小娃娃肉嘟嘟,雪白雪白的。奇怪的是這麼冷的天,它居然隻穿著一件紅肚兜,連鞋都冇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