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戈冇有什麼行動。
或者說,已經完成了阻撓工作的亞戈,已經不需要再做些什麼了。
血核之上的裂縫,在這一刻徹底撕裂開來。
巨大的血核,宛如種子一般的血核上,浮現出的那一道裂縫中,一個隱約的人形形成。
看到人影的刹那,“黑蝴蝶”維利亞瞳孔一縮,身軀立刻潰散,化為無數蟲蝶四散逃去。
而亞戈隻是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這一幕。
“世界規則”的崩塌,帶來的是巫師力量體係的崩塌。
隻有原本屬於神靈的力量,才能夠使用。
但是,神靈的力量,源自世界本身的力量,帶有強烈的同化性,會將弱於自身的事物乃至力量本身扭曲形態。
巫師,血脈巫師在長期與神靈力量的對抗中,不斷強化自我意誌,甚至做到了以自我意誌為核心,讓自己的力量強行扭曲外界環境,並將環境化為己用,塑造鏡世界.....
隻是.....
亞戈的視線落在了那巨大血核中浮現出的窈窕身影。
是個女性。
近似人類的身形。
在秩序崩塌之後,巫師的力量體係崩潰,巫師能夠使用的,隻剩下了來自神靈的力量。
而原本血脈巫師得到的各種魔物血脈的力量,都已經崩潰。
在這種情況下,巫師的選擇是......
儘頭之塔。
榮光帝國時期以諸多神靈屍骸建造的帝國高塔。
將自我道路凝聚的鏡世界與帝國高塔連接。
聯合多位大巫師的力量,以帝國高塔為中心,構築小型世界。
帝國的高塔是神靈屍骸鑄造,作為規則活化的產物,神靈,祂們的屍骸能夠支撐巫師的道路。
在這種狀況下,巫師塔、儘頭之塔成為了統合鏡世界的中樞。
這些高塔互相連接,維持著這個秩序崩塌的世界。
但是,最重要的問題是.....
作為真實與虛幻的界限,
“生命”的規則。
“活化”,正是源自於“生命”的規則。
那些神靈,並非完全都是源自赫猶之樹。
而是,赫猶之樹,這“生命”的規則所接觸到的其他規則,被活化的部分。
“赫猶之樹”,在影響其他的規則力量,使規則活化,化為“神靈”。
其他的規則,本就冇有生命可言。
隻是遇上了“生命”的規則,被活化之後,才擁有了生命。
也正是瞭解到這件事情之後,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赫猶之樹”,這在傳說中巫師們試圖修複的事物,並不是所謂的“生命研究塔”。
帝國高塔,這些以各類神靈屍骸築起的巫師塔,其起源是源自這個世界的規則中樞。
那彷彿血管神經,彷彿骨架一般支撐著整個世界的規則巨樹,纔是——
赫猶之樹。
但是,赫猶之樹的來源又是什麼呢?
亞戈的心中,這個問題一直縈繞著。
直到,他想起了從那位陛下,那位本來被他認為是那位巫師皇帝的後裔的陛下那裡聽到的話。
“那麼,現在,告訴我,法斯特,當你麵臨死亡時,你的選擇是什麼?”
這句話再次在耳邊響起時,亞戈不由得低語著,重複那時對方列舉的回答:
“放棄現在,謀圖重鑄。”
“不放棄,企圖挽回,哪怕是夢境。”
“適應一切變化。”
“自成一體,維繫一切。”
“抹去所有特征,以‘未知’的形式等待。”
“剝離實體,以意誌存續。”
“阻止,哪怕因此一切都陷入停滯。”
“吞食一切,燃儘一切,保全自身。”
“不做任何改變,承載一切變化,直至破滅。”
九個選擇。
以現在的角度來看......
第一個選擇,對應的是創造係研究塔,建立於毀滅和新生之上的“重鑄”。
第二個選擇,對應的是位麵研究塔,建立於虛幻與真實之上的“夢境”。
第三個選擇,對應的是血脈研究塔,建立於變化和適應之上的“蛻變”。
第四個選擇,對應的是防護係研究塔,建立於防護與固化之上的“秩序”。
第五個選擇,對應的是鍊金研究塔,建立於轉化和方向之上的“未知”。
第六個選擇,對應的是靈魂研究塔,建立於知性與意識之上的“認知”。
第七個選擇,對應的是星象研究塔,建立於控製和停滯之上的“終結”。
第八個選擇,對應的是元素研究塔,建立於集聚與融合之上的“吞噬”。
第九個選擇,對應的是咒法研究塔,建立於協同和連結之上的“統合”。
但是,這其中,還少了兩座研究塔。
一座是生命研究塔。
一座是幻境研究塔。
亞戈望向了前方。
那從血核中顯露的人形生物,帶著強烈的生命氣息,彷彿對方就是一切生靈的母親。
包括自己。
不,準確地說,是包括“銀之血”。
讓“時間”的規則活化的力量的來源。
“生命”規則,名為“赫猶之樹”的事物。
逐漸從那種子一般的血核中脫出的美麗女性,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幾乎是刹那,亞戈便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悸動感。
一種源自身體,源自身體本能般的悸動。
眼前的女人,正是他,正是銀之血得以作為生命活化的力量之源的意誌顯現。
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被一道陰影所破除——
“千麪人”
源自“認知”規則的衍生而顯現的力量,被他以時間的力量連接在一起,形成的新途徑的序列之一,某位職業者所擁有的神靈之血。
但是,在這道陰影顯現的刹那,從血核中走出的女人,眼中浮現出宛如薔薇般的紋路。
下個刹那,他便感覺到,“千麪人”的力量,立刻被支配了。
不僅如此,“告死鳥”、“血肉主祭”、“血裔”、“無形舞者”的力量,也在頃刻間,失去了控製,包括銀之血本身,彷彿就要立刻從他身體中脫出。
而這一切的源泉,都來自眼前這位。
他知道為什麼。
畢竟,“告死鳥”是“死靈”途徑的序列之一。
“無形舞者”,是“歌者”途徑的序列之一。
“血肉主祭”,是“猩紅”途徑的序列之一。
“血裔”,是“貴族”途徑的序列之一。
如果以卡巴拉結構來看,死靈對應死神,是路徑6-7。
歌者對應戀人,是路徑3-6。
猩紅對應女祭司,是路徑1-6。
貴族對應皇帝,是路徑2-6。
他正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所以纔沒有任何逃跑的打算。
不過,看著她,亞戈艱難地、帶著笑意吐出了聲音:
“薔薇公爵,艾爾提女士讓我向你問好,以‘法斯特’之名。”
在他話音落下之時,眼前的女人,那展露著薔薇般紋樣的眼瞳,眼中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波動。
但是,那絲波動,更接近憎恨:
“怯懦者。”
ps:到這裡,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故事差不多快結尾了,我應該冇有遺漏什麼忘記交代後續的“伏筆”吧,有的話在這裡說一下,我看能不能補一下,無法補全的,我會在結尾之後用番外補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