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窮儘的囈語和呢喃聲中,亞戈的耳畔,響起了門扉開啟的聲音。
當他意識恢複之時,那熟悉的黑色絲線編織出的破敗長袍浮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第三人稱......
隨著亞戈開啟第三人稱視角,他的視野也向上升起。
鐘樓、雕像、廢墟、無邊際的黑暗。
這被黑暗簇擁所的場所,就是亞戈已經來過幾十次的廢墟聖殿。
但問題是......
自己......是隻有意識來到了廢墟聖殿中嗎?
這是個無法證明的問題。
感知之中,自己身上的裝備都在。
但他來到了廢墟聖殿上,他就看不到物質世界裡發生的狀況了。
無法確認。
他又不可能找個人來蹲著,自己就在他麵前使用看門人的麵具前往廢墟聖殿,再回來物質世界,去問對方自己的身體還在不在。
就算是對艾爾莎他們,他也不敢說這件事。
畢竟黑鐘教會被各大教會列為邪教進行嚴打......
要是有個錄像機就好了。
亞戈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
除了這個問題之外,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從這裡能不能夠移動到書中世界去?
之前他在《鴉歌》時來返,是通過觀想《鴉歌》世界時看到的鐘樓。
並且他也隻進行過一次。
在靈潮結束的時候,他也曾經嘗試過再次觀想鐘樓返回《鴉歌》的世界。
但是,失敗了。
在靈潮結束的時候,他進不了。
這次,靈潮到來,亞戈想要嘗試去一趟鴉歌世界試試看。
書中世界能夠拿到魔藥,他想要去找賭徒的下一序列。
依據之前看到的圖樣,那冥想牌上的圖樣,帽子、帽子下的撲克牌,手,還有從袖子裡露出半截的撲克牌。
感覺圖片的樣子有點像是在偷換牌。
亞戈回憶著當時看到的場景。
這也許是個提示?是指代下一個序列的相關資訊?能力?名稱?
以正常的邏輯判斷,亞戈得出的是這種答案。
按這個方向去想,那就比較像是在賭局中偷換牌出老千,又或者在進行魔術表演?
那麼得去找賭場相關的地方、又或者馬戲團。
以賭徒作為開端的話,那麼賭場相關的應該更符合邏輯。
但是帽子,撲克牌,又和魔術表演有點關係。
不管到底是哪個方向,他都可以嘗試一下。
不過,在正式行動之前,他需要儘可能地瞭解看門人麵具的用途。
以目前來說,他對於看門人麵具的瞭解很有限。
第一,戴上之後,自己的身體會消失不見,雖然能夠感覺到,但是看不見也摸不到。
第二,麵具裡延伸出的黑色絲線,可以通過他的意識來支配變形,但需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維持形狀。
第三,麵具可以變成銀色的鑰匙,並且不需要分散注意力去維持。
第四,能夠在任意地點自由進入廢墟聖殿,也可以從廢墟聖殿到達任意的門扉位置,隻要有印象。
但做不到返回地球。
這個嘗試他做過。
第五,似乎可以將其他人趕出廢墟聖殿,像是之前的那個戴著單片眼鏡的人一樣。
第六,自己可以通
第六,可以打開“門”,不僅僅是門相關的東西,盒子、棺材之類的都可以直接打開,並且是毫不費力地打開。
而且,並不是麵具戴到臉上的時候才能夠使用。
就算他隻是戴著鑰匙,也可以這麼做。
無論是修格因被襲擊的那天,還是格林頓莊園的那個晚上,又或者是教會學校.......
目前,亞戈能夠確定的用途就是這些。
他本人並冇有什麼戰鬥能力。
“賭徒”的賭徒謬論大部分情況在他手中就是用來找線索的,骰出失敗的話,可以給自己加個幸運buff。
而“守墓人”的死魂燈,他目前知道的使用方式就是引動靈霧、分離怨念、讀取靈霧中的摻雜的碎片化記憶。
能夠用來戰鬥的使用技巧,也就隻有釋放靈霧攻擊和引動靈霧砸人了。
他近戰完全就是個渣渣。
仔細地整理了一遍自己可以使用的手段之後,他觀想著自己在《鴉歌》世界看到的鐘樓大門。
.
就在他浮現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耳畔傳來了開門聲,同時,他的眼前一花。
在關門聲中,亞戈發現,自己的眼前出現的,是一個梯形的廣場。
但並不是廢墟聖殿。
而是他從《鴉歌》的世界進入廢墟聖殿時的那座鐘樓前的廣場。
扭過頭,視角抬上。
出現在亞戈視野之中的,赫然就是那座曾經見過一次的、腐朽破敗的鐘樓。
......
於此同時。
另一處。
幻影界之中,一個麵貌柔美的女性正在街道上快速奔跑著。
在她的身後,地麵之下,不斷地響起隆隆聲,女人扭頭看了一眼那隆隆震響的地麵,嘖了一聲。
隨即,她一撩裙襬,猛地低下頭,以甜美的嗓音出聲道:
“天空和地麵,你喜歡哪一個?”
伴隨著她的赤足一踏地麵,那由石板鋪設的街道路麵驟然爆裂,磚石、泥土向著天空飛起,彷彿那不是向上的天空,而是向下的深淵。
伴隨著泥石飛起,一個人影從那驟然崩裂出的坑洞中,飛出了一個人影。
一個男人腳朝上,頭朝地地天空飛起。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人右手一揮,女人腳下的地麵也在瞬間崩裂,磚石泥土扭轉為一隻巨大的手掌,向著女人一抓。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女人笑嘻嘻地轉過身來,胸口捧著一麵平直的圓板,就像是鏡子。
“鏡子!?”
看到女人手中的東西,男人不由得一驚,四肢抱起,泥土和磚石飛速聚合在他身前,將他的身體擋住。
“真可愛~”
嬉笑著發出聲音後,她那白皙的赤足在動作變形的巨手手指上一踏,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落進了一間屋子之中。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些飛上了天空的磚石泥土似乎也失去了效力,從天上墜落下來。
全身裹在泥石之中的男人也在轟然巨響聲中,砸落在地麵之上。
下一瞬,泥石解開,但出現的並不是剛纔那穿著灰褐色風衣的男人,二十個全身上下被覆蓋的高大人影。
在沉重而連續的腳步聲中,高大的人影向著那間屋子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