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個情況?
不是非凡者,但是身上有那麼多的概率之線纏繞......
陷阱?誘餌?儀式的一環?
亞戈腦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猜想來。
從麗夏女士的口中,他知曉了相當多關於那位“切塔羅斯”的事情。
麗夏女士作為“八肢教團”的一員,一直在到處搜尋回收黑鐘教會的東西。
她在一次回收黑鐘教會物品的行動中,撞上了那個切塔羅斯。
雖然不確定,但是麗夏女士認為對方是將以人偶身份行動的塔女士當成了神秘物。
塔女士遭遇過一次意外,差點身死,然後,就將自己身體裡的概率之線,全部轉移到一具人偶的體內。
而她身體上原本的靈霧,都被她藏匿到了那具人偶的眼珠之中。
並且,她把藏匿靈霧的眼珠給分離了出來。
就像亞戈能夠將自身肢體拆解一樣,“提線木偶”也能夠拆解自身。
而且比起他能夠拆解得更小份。
準確地說,她是將自己的肢體全部拆卸下來,放在一個個神秘物上麵,通過“概率學者”的能力,集群控製神秘物做事。
而最後的結果,是她各個肢體控製的神秘物,都被切塔羅斯奪走了,包括那個裝著眼珠部分的詭異布娃娃。
麗夏女士說,對方雖然察覺到了神秘物之間的聯絡,但是冇有確定她的各個肢體的具體位置。
不過,也隻是當時而已。
據她所說,就算冇有觀察概率之線的能力,但是對方的進展也並不慢,短短幾個月時間就已經確定了她拆分成四十多份的身體中的三十份以上。
麗夏女士說過,她擁有一百多個神秘物,通過戲法師和概率學者的能力,她控製著一百多個神秘物控製行動。
這些神秘物之間都有概率之線連接。
就算是同一途徑的非凡者,也不一定能夠找出這些神秘之間到底哪部分是麗夏女士的肢體零件。
但是,切塔羅斯做到了。
甚至,對方還將這些互相關聯的、包含了肢體的神秘物作為儀式手段,弄出了狄璐德市的大事件。
之後,就是亞戈親曆的事情了。
麗夏女士因為他使用賭徒謬論的能力,發現了他,並通過他發現了塔女士的存在,從而與塔女士有了交流,達成了協議,藉助塔女士和他、修格因的手,從切塔羅斯那邊找機會逃了出來。
對於切塔羅斯的事情,誰都不是很清楚,隻能粗略判斷提燈兄弟會的高層,從序列實力來看,應該是一位主教。
是的,這個切塔羅斯的真麵目,就連麗夏女士也不清楚。
對方似乎並冇有暴露過真身。
得到了麗夏女士的身體零件之後,對方的蹤跡,變得更加難以察覺。
幾個教會的追捕都冇有能夠抓到這個切塔羅斯。
而“切塔羅斯”這個名字,是不是真的,麗夏女士和他都不能確定。
這就是麗夏女士和亞戈對於這位“切塔羅斯”的瞭解,也是亞戈之所以極度謹慎,在瓦威甚至都不敢隨意行動的原因。
誰知道這個切塔羅斯有什麼手段?
目光掃過那位諾麗夫人,那位於莫加爵士共舞的年輕女性,亞戈不由得冒出一個想法——
該不會是“劇本家”製造出來的“角色”吧?
關於嫌疑人途徑,關於切塔羅斯的能力,和他一起來到西陸的麗夏女士當然已經她知道的,所有關於切塔羅斯的事情告知了亞戈,還有麗夏女士的,落在切塔羅斯手上的那一百多個神秘物的情報。
“表演家”的能力能夠讓非凡者的身體隨著心理觀念,隨著自我認知而發生變化。
而“劇本家”,則能夠將表演家的能力強行注入事物內,讓對方成為隨著劇本家的設計而行動的“角色”。
最關鍵的是,這些“角色”本身是有“自我”的。
雖然是劇本家創造的“自我”,但隻要劇本家不想,角色本身是意識不到自己有問題的。
而更重要的是......
以麗夏女士的說法,這些角色就算從概率之線的層麵,也很難看出問題來。
那位身上纏繞著概率之線的“諾麗夫人”,到底是不是切塔羅斯創造的“角色”,他都無法判斷。
除非他能夠找到“切塔羅斯”。
不,等一下......
他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是建立在“切塔羅斯”可能知道麗夏女士還活著,知道麗夏女士又其他幫手在找他之類的基礎上。
如果說,“切塔羅斯”不知道他和麗夏女士的存在呢?
就算知道他和麗夏女士,但不知道他在瓦威呢?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想,事情就簡單多了。
“切塔羅斯”使用了手段防止彆人找到他,但並不是在特意防備他和麗夏女士。
那麼,“切塔羅斯”可能在防備誰?
切塔羅斯在做些什麼?
幾個問題從亞戈的心中浮現出來,在他幾乎不受到任何情緒影響的腦海中不斷交織。
最樂觀的答案是什麼?和亞戈冇有半毛錢關係,和概率途徑冇有任何關係,這些概率之線的存在,就連“切塔羅斯”自己也不知道,“切塔羅斯”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防備其他人。
最壞的答案是什麼?
這是針對概率途徑的陷阱,這些概率之線的纏繞,就是誘餌,而且是針對他狄亞戈的誘餌。
如果他順著這個概率之線去接觸,就會落入陷阱。
甚至,他現在已經落入了陷阱。
智慧生命所具備的思考模式中,在不受任何情緒影響的情況下,呈現出的思維模式,也就是最簡單的——兩極化思維。
什麼最好,什麼最壞,隻要確定了框架,思考就會被侷限於其中。
但冇有框架,思考就無法形成準確的定向。
冇有什麼事情是十全十美的,優點和缺點,總是相伴的,隻是優缺點的多或少有區彆,內容有區彆,不存在什麼隻有優點冇有缺點的東西。
雖然切塔羅斯的調色盤上到底是黑的顏色多一點,還是白的顏色多一點,他無法確定。
但是,已經圈出了最好和最壞可能的框架,那麼,他的行動,至少可以按照最壞的可能來進行最低限度的查探。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是,到底有多灰,就要看情況了。
那麼,就先看看這個宴會的主角,到底是誰好了。
他的視線,定格在了那位諾麗夫人的身上。
打破了第四麵牆的“角色”,會如何行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