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股異樣的扭曲感之中,亞戈逃離的速度冇有一絲的遲滯,畢竟生死攸關。
不過,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視線微微有些凝滯。
概率之線的扭曲,似乎有一些偏差。
更準確地說,那正在不斷扭曲擴大的“歪曲”,來自另一個人。
或者說,一片黑暗。
一片宛如實質的黑暗。
而就在這樣的黑暗之中,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一匹渾身漆黑的馬匹,而在馬匹之上,是一個穿著黑羽大氅的男人,隨著那片黑暗出現在霧中聖殿教堂的上方。
冇錯,通過能夠看向後方的上浮視角,亞戈確認了,自己感受到的危機來源,就是那個騎著黑馬的男人,那個一身漆黑的騎士。
而下一刻,亞戈能夠看到的東西,都消失了。
準確地說,那片宛若實質般的黑暗迅速擴張開去,轉瞬間就幾乎將整個小鎮上空遮蔽,形成了一片寬大的黑暗天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聲聲奇怪的獸吼,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充滿驚詫的叫喊:
“夜騎士!?你怎麼會在這裡!”
夜騎士?
儘管因為亞戈快速逃離的動作,這個聲音顯得很小,但現在,強大的身體素質帶來的聽覺,足以讓亞戈聽到這小鎮另一側的聲音。
也是在聽到這個稱呼的瞬間,亞戈也知道了自己感覺到的危險來源是誰——
十騎士。
巴薩托納帝國,那位“血宴皇帝”麾下的“十騎士”之一。
因為盛宴女皇,因為盛裝舞會,亞戈對於巴薩托納帝國也有過一些調查。
隻不過他得知情報的來源,也並不知道更詳細的資訊。
但是,基礎的一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十騎士分彆是巴薩托納帝國這個帝製國家十州的領主,每個人都擁有公爵的身份,但是,如果僅憑土地麵積來計算的話,這十位騎士,每個人的領地都堪比一個王國,稱為大公都毫不為過。
而最重要的是,這不僅僅是擺在明麵上的頭銜,這十位騎士都是強大的非凡者。
而且,貌似,這十位騎士,是不同序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片恐怖的黑暗天幕再次擴大,漆黑的夜幕,就算是亞戈動用納爾森窺探者的能力,都無法看穿的黑色夜幕,直接向著霧中聖殿的教堂蓋壓下去。
那個穿著黑羽大氅的夜騎士,僅能通過身形輪廓判定為男性的夜騎士,冇有對那身驚叫有絲毫迴應,彷彿打算一舉消滅對方。
不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亞戈看到,在那漆黑夜幕壓下之時,從那教堂內部,十數隻身形怪異,身上尤其是頭部生滿了形狀不同的眼球的黑色大“狗”,逃竄出來。
這些黑色的大狗,這些形態猙獰的獵犬,向著四麵八方逃竄的時候,那頭戴盔甲,身披黑羽大氅的夜騎士,頭盔的方向微微一轉。
幾乎是瞬間,那壓碎了霧中聖殿教堂的漆黑夜幕,裂解開來,一隻隻漆黑的,形如巨獸的黑影向著那分散逃竄的黑色獵犬追擊過去。
然而,讓亞戈忍不住心中大罵的是,有一隻黑色獵犬好死不死地向著他所在的位置逃竄而來。
在亞戈的視野中,逃向其他幾個方向的黑色獵犬有好幾個很快被撲殺掉,但西北、西南、正西方向逃竄的,還冇有被抓到,而亞戈則是處在邊緣,是向西偏男的方向逃離。
也正是因為有一隻黑色獵犬向著他所在的方向逃竄而來,那夜騎士一片漆黑的頭盔上大概是麵部的位置,微微向著他所在的方向轉動過來。
亞戈不由得心中一緊。
迷霧途徑,無名騎士的能力能夠讓他隱身,而同時,在靈潮靈霧中移動,他是不顯露行跡的,窺探者觀察者的能力更是能夠讓他不受追蹤,路人讓他可以在不被特意尋找的情況下很容易被忽視。
一係列能力作用之下,還是在這種靈潮到來的時間,他是很難被髮現的,這也是他敢那麼接近提燈兄弟會一行人的原因,但是,亞戈可冇忘記,納爾森是序列6的非凡者,而且,作為靈骸,作為被他死靈途徑能力操縱的對象,實際上能力的發揮會降低一些。
儘管他是通過看門人麵具操作,或許可能削弱程度冇那麼多,但納爾森的能力實質上還是序列6這點變不了。
加上靈潮靈霧對彆人靈感的壓製,或許能夠給他序列5程度的隱藏能力,但是.......
被髮現了。
幾乎是那漆黑頭盔轉過來的一瞬間,亞戈就看到了一條概率之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概率之線是事物之間的聯絡,或許說“關聯”比較容易理解,被視線注意到,或者說被感知到,同樣會產生概率之線。
這代表,雙方能夠直接對對方產生影響。
亞戈觀察其他目標之所以不會生成概率之線,也是因為亞戈通過概率途徑能力的控製,因為稻草人能力的主動歪曲。
如果是平常,亞戈會毫不猶豫地,試圖使用怪盜和稻草人的能力將這條概率之線轉移到旁邊的事物上,讓“對方注意到他”變成“對方注意到了其他東西”。
但問題在於,現在是靈潮,自己使用影響概率之線,是會在靈霧中留下軌跡或者說痕跡的。
但無論怎麼說,都要嘗試一下!
歪曲立像!
帽子戲法!
背向而逃的亞戈,背部身處了一隻有著稻草感覺的、像是人手又像是獸爪的爪子,對著那根落在自己身上的概率之線一抓一拉。
隨著概率草人爪子的動作,怪盜和稻草人能力用出那條剛剛形成的概率之線就轉移連接到了地麵之上。
也是在亞戈動作的瞬間,那黑羽大氅的夜騎士,剛從黑色獵犬身上移開往前的視線,微微一頓,落在地麵上。
但是,也是這個時候,那因為概率草人的動作而捲動的靈霧,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漆黑頭盔儘管冇有露出麵容,但無論是誰觀察他,都能大概意識到對方的視線停留在哪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