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史克威爾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手掌，神情顯得有些疑惑。
他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哪裡不對呢？
是因為奧麗佳反覆要求他加入的原因嗎？
他當然不願意加入。
艾倫......艾倫.....
這個國家真的存在過嗎？
不知道從幾歲開始，他身邊的人，似乎是從他的父母開始，他瞭解到了“艾倫”。
這個姓氏，屬於巴薩托納帝國勢力最大的一位大公爵。
卡特西亞的土地，是屬於這位公爵的領土。
如果不是因為意外，這位艾倫大公甚至可能成為巴薩托納的皇帝。
“要讓艾倫複興！”
這樣的話語，一直在他耳邊縈繞。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信以為真，以艾倫的複興為目標行動。
但是，隨著他一次次行動，隨著他一次次從各種渠道獲得了和他所知並不相同的曆史後，他開始懷疑。
隨著他一次次試圖尋找艾倫公國的曆史，卻都冇有找到任何實證的情況反覆發生之後，他最終選擇了放棄。
在徹底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之前，他不會再做什麼行動。
或者，用他也不願意承認的理由——
因為自己的序列途徑也出現了不穩定的狀況，他不得不躲避各大教會的非凡者，在疲於奔命之間，不願意再浪費力氣做這種看不到未來的徒勞行動。
但是，他隻是少數。
像他一樣的人，是少數。
依舊還有不少人，正在為這個看不見結果的目標而狂熱地行動著。
無論是一般人，還是.....
非凡者。
即使因為能力使用過度或者其他狀況而瀕臨失控，他們還是以那個看不到希望的目標做著各種各樣的事。
史克威爾能理解，但並不能接受這一切。
隻是，他也冇有證據來證明這一切都是假的，他隻能選擇儘量不再去接觸那些人。
但，他們又找到了自己。
想到這裡，史克威爾不由得自嘲一笑。
他已經累了，他什麼也不想做。
從“水手”到“漂流者”，再到“狂徒”，他原本覺得自己能夠一直順利地前進，順利地成為“地鯊”。
但是，哪有這麼簡單。
自己隻是一個晉升中序列失敗，差點因此失控的序列7非凡者。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狂徒”。
他想的，隻有活下去。
複雜的情緒在史克威爾的腦海中翻覆，讓他感覺精神有些不穩。
短暫沉寂過後，他轉過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這個城市很破舊、已經荒廢了，但好歹還在物質界，他不需要在幻影界到處漂流了。
有些疲憊的史克威爾，在精神逐漸放鬆中，躺到了床上，意識逐漸朦朧。
難看的神情逐漸被安靜的呼吸聲撫平，史克威爾的腦內浮現出自己一次次在各個亡靈港，在幻影界的各個大小聚集點躲藏的經曆，一幕又一幕彷彿歌劇畫麵般接連。
思緒逐漸平靜的史克威爾，那並不算清晰的意識默默地捕捉著這一切，
直到，他並不清晰的意識，陷入到另一個場景中。
篤篤篤——
幽暗的角落外側，傳來了敲擊的聲音。
是那群人，那群正在搜查自己下落的士兵。
史克威爾“回憶”起了這一切，那是金屬製的武器敲擊木箱的動作，自己正躲在木箱裡。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黑暗，被一道劇烈的，讓他睜不開眼睛的強烈光芒驅散。
隨著他從炫目的白光中恢複，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給他成熟、穩重，但莫名又有著陌生感的壯碩中年，單手扯開了給他安心感的木箱，讓他的身軀暴露在光亮之下。
“你是！？”
恍惚的史克威爾詢問道，他那少年般的身形與對方相比，他隻有仰望。
“不，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
給他陌生感和安心感的中年人這麼迴應。
“我是.....”
少年模樣的史克威爾在短暫猶豫後，開始回答。
.....
幾條泛著銀色的絲線，從男人的身體裡抽離出來，烏鴉姿態的亞戈，拍打著翅膀，隨著銀色絲線的湧出而湧出。
“物質界？”
他已經大概確定了這個小鎮遇到的狀況。
這股力量，的確是“認知”方麵的力量，很有可能就是“秘密”途徑力量的影響。
而亞戈已經偏移的序列途徑，無頭騎士、寄魂人的力量，讓他能夠抵抗這股來自外界的影響。
但這也讓他無法親自體會具體是什麼樣的影響。
而結果.....
這個男人，這個叫做史克威爾的男人，把這裡當成了物質界？
利用寄魂人的能力潛入對方的靈霧中，從記憶迷霧裡下手，亞戈很快就確認了史克威爾的一部分異常。
這裡是亡靈港，是幻影界，這一點當然冇有問題。
那麼，史克威爾的異常就隻是認知上對這個亡靈港的替換？
這個男人記憶中的亡靈港，其記憶迷霧中的亡靈港，已經逐漸被取代。
這件事，通過潛藏在對方的記憶迷霧中，亞戈已經瞭解了。
能夠做到這一點，能夠讓人的記憶發生變化.....
這樣的能力，亞戈自然會想到書中世界的情況。
或者說，因為自己序列途徑的能力反饋，他早就大致確定了這一點，隻是為了進一步確認而已。
畢竟不久之前纔在“永恒噩夢”走了議論，他也不能用太過肯定的態度來對待。
但問題也來了。
這個“書中世界”，是怎麼樣的？
亞戈能夠依靠自己抵抗影響這一點就已經說明，這股力量並冇有那麼強。
雖然亞戈本身的確很特殊，但這也足以說明這個疑似書中世界的力量，與亞戈之前遇到的“書中世界”的差距。
那個時候，亞戈可是幾乎無法抵擋的。
如果冇有那些意外，冇有那大片大片的告死鳥群闖入，冇有阿蒂萊的突然出現，亞戈還能不能夠活下來還不好說。
但是這個嘛.....
亞戈短暫地整理了一下從史克威爾那裡獲取到的記憶。
目前來說，再多用能力探知幾個人的記憶，他大概就可以勾勒出這個“書中世界”的輪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