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古希臘風外,還有神羅時期並不少見的巴洛克和洛可可式的建築,至少,亞戈更傾向於洛可可這種在宮廷興起的、表麵嚮往田園的華麗風格。
這種幾種亞戈比較熟悉的風格的混糅出現,如果是平常,亞戈肯定會細細探究,但是,很可惜,現在並不是時候——
伴隨著悠長的迴響,引導亞戈進入謁見大廳的男人站到了一旁,恭敬地等待亞戈進入。
亞戈腳步隻是稍微一頓,便進入到了謁見大廳之中。
高大的、充斥著猙獰感的王座,屹立在數級台階之上,屹立在高於地麵的高台上。
雖然王座上空空如也,但是亞戈卻冇能夠無視,畢竟,那王座帶著一股彷彿活物的感覺。
而在台階之下,在鮮紅地毯的兩側,屹立著幾位身著鎧甲的騎士。
這些穿著鎧甲的騎士,其鎧甲形製截然不同,僅有一個特征是一致的。
他們身上的鎧甲,都是全覆蓋式的。
彷彿.....鱗片。
亞戈腦海裡,浮現出了這樣的詞語。
這些騎士身上的鎧甲,並不是外著裝的甲冑,而是屬於身體一部分的部件。
比如,那位帶著異質潮濕感的騎士,其身上的潮綠色盔甲,是最明顯的,給他一種.....皮膚的感覺。
比起金屬,更接近血肉的感覺。
又比如,穿著一身灰白色鎧甲,從樣式和特征上都最為普通,但那種讓人不自覺忽略掉的朦朧感,讓亞戈不得不注意。
仔細辨認下,那身灰白色的鎧甲,給人一種霧氣的感覺,也同樣給他一種具備生命般的感覺。
這位強行將他帶來這裡的騎士,其在幻影界中彷彿和霧氣融為一體的狀態,亞戈當然冇有忘記。
並不需要什麼猜測,他就能夠想到對方的能力和對應途徑——
迷霧途徑。
除了這兩位之外,還有......
一位鎧甲上有著華麗裝飾,如果不是因為全覆蓋式的盔甲,比起“騎士”,氣質上更像是詩人的纖瘦騎士。
而第四位,也是一位“詩人”。
身上泛紅的鎧甲有些殘破,散發著一股頹敗感。
而第五位,其身著漆黑鎧甲,靜默地站在一旁,亞戈來到時,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動作,但他根本冇有任何動靜。
個位數。
除卻亞戈之外,謁見大廳之中,隻有五個人。
而他們的裝束,對於巴薩托納帝國多少有點瞭解的亞戈,自然也不會認錯。
“十騎士”。
如果冇有十騎士實際上是十一個人這類騷操作,起碼還有一半的人冇有到場。
而對於亞戈的視線打量,這幾位騎士的反應,亞戈也不得而知。
給他鱗片感的全覆式盔甲,讓他根本看不到“臉”這種能夠判斷態度的地方。
至於能力?
儘管目前的他,身為“寄魂人”的他,可以利用自己能力中的“認知”類力量,探知一些認知、心靈方麵的事情,但很明顯,眼前這幾位,都不是他能夠惹的角色。
更何況他會被如何處置還冇有定下來呢。
冇有人出聲,亞戈也隻是站在紅地毯上,默默地等待著。
就在半分鐘之後,他發現,五位騎士的目光都轉向了王座。
亞戈也將視線投向了王座。
不知何時,王座之上,出現了一個男人。
一個身著猩紅甲冑,露出俊美麵容的男人。
如果僅從麵相判斷年齡,出現的人,也就三十歲出頭。
但是,亞戈知道,這種判斷方式很可笑。
彆說年齡,自己這個由銀之血塑造的身軀,想要揉搓成烏鴉人類還是各種事物都行,隻是臉就更不在話下了。
更何況......
能夠坐在王座上,坐在巴薩托納帝國皇宮的王座上,其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血宴皇帝”,帝國之主。
“法斯特?水銀的啟明星?”
臉上帶著和氣質並不吻合的笑容,這位巴薩托納的鐵血皇帝發出了聲音。
“是的,陛下。”
亞戈作出了迴應。
隻不過,此時的他,並冇有以往玩虛擬現實遊戲時的扮演感,也冇有新鮮感,這種彷彿罪犯一般等待判決的感覺,並不好。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還真想把這一幕寫成戲劇。”
這位以鐵血手段聞名的帝國主宰者說出了一句亞戈不明所以的話。
儘管,從那位將他強行帶來這裡的騎士口中說出的“回到‘十騎士’中”的話,讓他有了不少的遐想,但是這裡麵到底有多少戲劇性?
希望不是仇怨方麵的戲劇性。
亞戈冇有對這一句進行回答,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看著他的默然,王座之上,翹著腿,後仰靠在王座椅背上的男人,則笑了一聲:
“很好,你可以選擇了。”
“成為‘騎士’,或者死。”
終於,雖然有些突兀,但是符合亞戈印象的詢問,道出。
而且.....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逃。”
饒有興致的笑意在男人的嘴角浮現:
“他們大概並不介意一場久違的狩獵比賽。”
他們指的是誰.....
排在最前麵的,自然是....
亞戈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了那五位騎士。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麵對那位以“鐵血”揚名的皇帝,麵對這位在阿蒂萊和黑鐘教會成員口中是另一個層次的強大的人物,亞戈卻莫名地有些放鬆。
他直視王座上的那人,道:
“巫師,是什麼?”
麵臨死亡卻極其放鬆,在這種連亞戈自己都覺得奇怪的狀態中,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而他的態度,似乎也讓王座上的那位主宰者有些詫異。
對方摸了摸下巴,在讓亞戈有些眼熟的動作中,道:
“一群隨心所欲的傢夥。”
一個同樣出乎亞戈意料的回答。
審視內心,亞戈是抱著一種死了也沒關係了的態度,詢問這個問題。
這個困惑了他許久,又和這個世界各個方麵的事情有所牽連的問題。
而在他疑惑眼神的注視下,王座之上的那位主宰者,也笑了起來:
“你很適合成為巫師,成為一個求知慾高於一切的瘋子。”
“可我並不是瘋子,這個問題至少對我來說,很重要。”
或許是因為前世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經曆過直麵死亡而擁有的坦然,亞戈並冇有麵對上位者的敬畏,以交談的語氣迴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