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旭忙完手邊的事情,趕到了蔣紓這邊。
白雪站在蔣紓的家門口迎接他。
“蔣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梁景旭注意到了白雪輕輕皺著的眉頭,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額角。
白雪拉他來到了客廳裡麵坐下,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臥室那邊。
“蔣紓想要安靜一會兒,她要仔細想想,字條究竟是被誰放進她的兜裡麵的。”
一邊說著,她將兩張不同的字條遞給了梁景旭。
“我覺得他應該是直接在紙上列印的,字間距和字體一模一樣,他應該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纔會這樣做。”
梁景旭皺眉看向兩張印著字跡的明信片。
“如果那個人要讓蔣紓感到恐慌,我能理解,可是為什麼非要使用梁氏集團的明信片呢?”
白雪的手指落在了明信片上顯眼的梁氏集團標誌上。
“我總感覺,那個人的目標不僅是蔣紓,還有梁氏集團。”
梁景旭攥住了她白玉般的手指,像是不滿意上麵微涼的溫度,輕輕地揉了下。
“難道是對家公司......”
這樣的猜想根本站不住腳,有哪個公司會將事情弄得這樣神秘。
若是梁氏集團真的有把柄落在對家公司的手裡,早就被髮到網上了。
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我不認為他是想揭穿這個秘密。”
梁景旭仔細想過這件事情,他冇有從對方的這些舉動裡看到魚死網破的意思。
“你是說......”
白雪好像懂了他在想什麼,抿了下唇。
“我認為他隻是在用這種精神上的折磨,確認當他的真實身份暴露的時候,能取得最大的利益。”
梁景旭摩挲了下她的手指間,這是他在思考的時候,會出現的樣子。
男人深邃的眸底光影閃爍。
這是一場博弈。
一場他們在明處,而那個人在暗處的博弈。
一旦誰先亂了陣腳,便註定了失敗的下場。
“誰能是最終的既得利益者?得到的又是什麼樣的利益?”
白雪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著。
對方想要的是權?資源?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窗外有風靜靜地吹著,亞麻窗簾隨著風緩緩浮動。
他們兩個明明冇有說話,甚至都冇有眼神交流,可是坐在一起的肢體語言和默契的姿勢,都能在無形間秀恩愛。
蔣紓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和諧的場景。
聽到臥室門打開的聲音,白雪連忙起身,來到了蔣紓的身旁。
蔣紓的臉色蒼白,短髮有些淩亂,一雙眼睛透著一股暗色。
“我想起來了,在節目拍攝的時候,有人能接觸到我的褲兜。”
她輕聲說出了一個名字。
“許方樹。”
在節目後半段,許方樹像是不小心一般,撞到了她。
在那一瞬間,許方樹有足夠的時間,將紙條扔到她的褲兜裡麵。
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麼在酒店房間內,許方樹對她動手動腳。
為什麼許方樹一直在她周圍遊蕩,應該是為了降低她的戒心。
差一點,差一點她的身份就在酒店房間裡暴露了。
差一點,就被他掌握了最真實的證據。
“他一定是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要不然他不能拖著我想去一起沖澡。”
蔣紓想清楚這件事以後,身子都在顫抖。
“對不起我給公司帶來了麻煩,我的身份暴露,娛樂圈是待不下去了,要不然,你們就說‘蔣晉’生了病,要無限期退出娛樂圈吧。”
蔣紓的反應有些過頭。
她並不是失去了鎮定。
而是眼見著這麼多年害怕的事情就這樣出現。
蔣紓實在是冷靜不下來。
“冇事的,我們可以先試探一下許方樹的意思,如果實在不行,再給你安排隱退。”
白雪實在是看到了蔣紓的潛力,她不想讓蔣紓就此放棄演藝事業。
而且如同梁景旭所說的,許方樹隻是在拿這件事威脅,他並冇有直接向媒體爆料。
這就說明,許方樹有所求。
白雪回頭看了一眼梁景旭的神色,拍了拍蔣紓的手背。
“你先等我們的訊息,我們會去接觸許方樹的,你就安心在家裡等訊息。”
雖然說白雪也理解蔣紓的慌亂。
但她這種不受控製的慌亂,卻不適合出現在許方樹的麵前。
蔣紓緩緩閉上了眼睛,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我知道了。”
她輕聲說道。
聲音裡是藏不住的顫抖。
“正好最近我也應該去看看蔣晉了,你們處理吧,有什麼結果通知我就好。”
每隔幾個月,蔣紓都會去看看弟弟。
“嗯,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們去辦,我們會幫你爭取到最好的結果。”
白雪伸手,淺淺地擁抱了下身形單薄的蔣紓。
“你不能放棄,知道嗎?”
蔣紓緩緩點頭,無助地伸手抱住了白雪。
-
三天後,當梁景旭帶著白雪出現在許方樹的家門口的時候,許方樹的表情算不上疑惑。
“你們來了。”
他就像是等待有緣人前來的智者,什麼都冇有多說,更冇有驚訝,便敞開了門。
“我是蔣紓的經紀人,這位是梁氏集團的梁總。”
白雪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們兩個。
“久仰大名。”
許方樹不緊不慢地笑了,拿起旁邊的茶壺為他們兩個人斟了兩杯茶。
“你們是來和我商量蔣紓的事情吧。”
留下紙條的人,果然是他!
白雪目光一凝,不露聲色地回道。
“其實,我們今天過來,並不是想和你討論蔣紓的事情,我們是代替梁氏集團過來瞭解你的。”
許方樹動作一頓。
“瞭解我?”
他輕笑一聲,“我的簡曆都在網上放著,你們還要瞭解什麼?”
白雪拿出了一個記事本和寫字筆。
“我們今天過來,是想問問,許先生你對梁氏集團感興趣嗎?未來有可能進行合作嗎?”
她展開手中的記事本,露出來的,正是梁氏集團的明信片。
白雪好像一點也冇有覺得奇怪,大方地將那頁空白的明信片放在了腿上。
她整暇以待地觀察著許方樹的反應。
真的想招攬許方樹嗎?
怎麼可能!
她這是在試探,許方樹究竟想要從梁氏集團得到什麼。
他究竟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