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逸安站在台階上,垂眸看向樓下的賀老夫人。
“奶奶。”
他喊了一聲,走下了樓。
也許在這個家裡麵,隻有麵對賀老夫人的時候,他和賀逸寒纔是真心的。
同樣也是賀老夫人,告訴他們兩兄妹一個道理。
不要讓仇恨延續到賀淩的身上,他無法選擇父母,但實際上,他是個很好的孩子。
賀逸安雖然冇有怎麼和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相處,可根據賀逸寒的反應來看,賀淩應該不會錯。
賀老夫人叫秘書先去書房等她,然後拍了拍賀逸安的肩膀。
“冇有什麼變化,最近在外麵的生活怎麼樣?”
“剛開了畫展,估計下半年就會開到國內來了,到時候奶奶一定要去看我的畫展纔是。”
賀老夫人笑著點頭。
“你放心,我找的給你的相親對象,都是能和你一起去比國或者去各國旅行完成你的夢想的。”
雖然賀逸安不是經商的料,但賀老夫人絲毫不偏頗,甚至因為賀興為背叛了賀逸安的母親,她更想讓賀逸安得到他的幸福。
這個孩子看著性格好,實際上隻是因為顧慮父母的心情罷了,最懂事不過了。
賀老夫人知道他在比國冇有什麼合適的女朋友,便特意叫他回國,給他安排了些相親。
在賀老夫人的眼裡,賀逸安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漂泊著,她總是擔心,要是有一個妻子的話,賀老夫人則能安心很多。
“好的,奶奶。”
賀逸安跟在賀老夫人的身後,去沙發旁坐下,祖孫兩個親親密密地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等到晚飯開始了,兩個人才停歇下來......
在賀逸安度過一個和親人團聚的夜晚的時候,遠在大洋對麵的比國,管家送進來了雪萊今日份的報紙。
拿著手裡麵的報紙,管家有些稀奇地說道:“雪萊先生,您是新訂了一份報紙嗎,平常都是三份報紙,今天送來的怎麼是四份,其中一份,甚至都不是比國的文字。”
“我新訂的報紙,你放在那裡吧。”
雪萊開口,等到管家佈置好了早餐,他纔去桌旁坐下。
喝了一口咖啡,從四份報紙中挑出了那一份語言完全不一樣的,打開粗略地瀏覽了一遍。
看遍了娛樂版塊,冇有出現賀逸安的名字。
雪萊隨手將報紙扔在了旁邊,一時間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些可笑。
若是真的好奇賀逸安相親情況怎麼樣,為什麼不去他的麵前問去?
這報紙能看出什麼花樣來,若是賀逸安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報紙不報道呢?
雪萊在前段時間便查過,賀逸安所在的賀家,算是國內很有名的一個家族,他的父親,整天和他的繼母上娛樂圈的頭條。
買輛豪車送給賀逸安的繼母,都會在報紙上占據一席之地。
所以雪萊纔會訂這報紙,想著萬一賀逸安相親成功,辦了訂婚宴,應該是會登上報紙頭條的。
都已經關注那邊的資訊到這樣了,即使是雪萊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主動去問雪萊。
他想到這裡,拿起了手機。
想了想,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雪萊喝了一口咖啡,忽然有些想在雪萊那邊喝到的青梅酒了......
在首都的賀逸安根本不知道遠在比國的雪萊正在惦記他是否相親成功的事情,要不然按照賀逸安的性格,他肯定會和雪萊如實說的。
賀逸安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正低頭看著菜單。
他已經回來了三天,對麵的這個女孩子,卻是他見的第二個女人。
女人是城東李家的小女兒,在國內學藝術,長相清秀,身材纖弱,打扮也和最近興的一身奢侈品牌不一樣,很有自己的審美,看上去便是混文藝圈子的。
“賀逸安,我可以這麼叫你嗎,你想吃什麼呢?”
李念巧輕聲笑了笑,抬頭看他。
賀逸安低聲和侍者說了自己的選擇之後,李念巧也將自己的選擇和侍者說了。
侍者拿過兩個人的菜單,識相地退出去後,包廂裡麵便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李念巧笑意盈盈地看著賀逸安,“聽說你最近在比國開畫展?我在雜誌上麵看到了,名字叫做《語》是嗎?”
賀逸安有些意外,自己的畫展在國內的關注度還不算高的,李念巧竟然能知道,這一點,已經比他的第一位相親對象強了。
“是,如果有機會,你可以來我的畫展找我,我親自帶你看。”
賀逸安紳士地開口。
李念巧隨即又說,“我也是學藝術的,想著畢業之後同樣開畫展,到時候我能請教你嗎,畢竟你已經有這方麵的相關經驗了。”
“當然。”
賀逸安溫柔地笑著,兩個人談藝術,談風格很久,一直到吃完飯後,他們都冇有停止聊天。
李念巧的性格顯然是那種比較主動的類型,在賀逸安付款回來之後,她主動地問了一句,“賀大哥,咱們互相留個聯絡方式吧,我有點作品,能不能讓你看看,給我提點意見。”
不知何時,她坐得離賀逸安靠近了很多。
賀逸安能看到李念巧穿著材質高檔的長裙,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頸,頭髮隨意地披在了身後,有一縷碎髮垂在臉頰旁邊。
“我這邊有個老師的電話,你到時候可以聯絡他。”
說著,賀逸安彷彿冇有看到女人眼底的那抹失望之色似的,給了李念巧一個電話。
等到出了門之後,賀逸安上了來接他的車,看著街邊飛逝而過的風景,一時間也有些茫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拒絕了李念巧。
賀逸安不是冇有聽出來李念巧話裡麵的暗示,如果交換聯絡方式,兩個人便繼續往下發展。如果不交換的話,便意味著這次相親失敗,應該以後也不會再聯絡了。
他不喜歡昨天的相親對象不懂藝術,可今天的李念巧很懂,兩個人也能聊到一起去。
可不知道為何......賀逸安卻冇有心動的感覺。
李念巧很好,可卻走不進他的心裡。
這便是賀逸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