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和周若離坐下來之後,周若離聽到李雲說起的羅申所說的話,頓時皺眉開始思考起來。
彆說數十萬,就算是有幾千個一流強者進入大乾,那也能夠捲起無數的災難。
就說單人武力的代表李雲,如果他當初他死了心和老皇帝打遊擊,不想打擊軍隊,隻想造成災難的話,隻需要一個月,整個大乾南方包括江南,瞬間將會熊熊燃燒。
幾千個一流武者雖然做不到這樣的事情,但人數堆積起來的優勢絕對不能夠小看。
“陳海呢?”周若離思考了一會看向李雲問道,早上出去的時候就是陳海將李雲叫出去的,以李雲這絕不加班的精神來看,兩人應該也是同一時間離開天牢的。
“他在聽說這事之後已經派人去大乾各地探查情況了。”李雲說道。“雖然比不上我,但陳海也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優秀人才。”
周若離撇頭,青絲從耳旁垂下,看著李雲說道:“你偶爾也會說笑話呢。”
我家老婆怎麼這麼會嘲諷,都是誰教的!李雲怒了,然後回想起來。
哦,是我教的啊。
那冇事了。
以前還不知道周若離的身份,為了讓她不受欺負,傳授了她一些簡單的交流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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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方式,當然是用嘴,
說。
當然是說的了,難道有人想成其他的東西了嗎?
“周姑娘……”李雲拍了拍桌子,對周若離說道:“你這樣說話是對你丈夫的嚴重不尊重,難道我不是優秀的人才嗎?我在造反這一條路上一往無前,誰見了都要叫一聲大師。”
周若離安靜看著李雲,彷彿是在問他,一個皇帝要造反的經驗乾嘛。
被她這麼一看著,李雲感覺自己有點傻了,感覺氣勢上就被周若離死死壓製住了。
李雲有些鬱悶,但是看著周若離單手撐臉看著他,黑色髮絲落在白蔥般的指上和椅子上,明亮的黑色眼睛盯著他,嘴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這樣也太漂亮了。”李雲不由出神感慨道,就像是一副畫一樣。
周若離本來處在舌唇交鋒的上風,正開心看著,忽然聽到李雲這麼一句話頓時一愣,潔白的臉頰有些微紅,連忙撇頭冷哼說道:“那我彆的樣子就不好看嗎?”
“你平時在我心裡是滿分,但是現在你把上限提高到了一百二十分。”李雲看著她笑道。
“……理所當然的。”周若離剛纔那話也是一時心中羞意上湧不知道說什麼,現在李雲回答得出乎她的意料,精緻的臉上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隻好如此說道。
“那就好。”李雲笑笑看著她。
周若離哼聲不看他,臉上的紅雲還未消失,明明剛纔她在舌戰上有很大的優勢,怎麼李雲隻是隨口誇了她一句,她頓時就土崩瓦解了。
“總之……”過了一會周若離咳嗽一下說話,將話重新轉回主題回來,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武者從北荒下來,是需要討論的時候。
“在你看來,如果你是北荒的人,你來到大乾會先往哪裡去?”周若離看著李雲問道。
李雲聽完抱胸思考,如果是老皇帝還健在的時候,他自然是要狂奔幾萬裡到京都讓老皇帝不健在。
而現在老皇帝不在了,周若離上位,他自然也是要狂奔幾萬裡回來找老婆。
但是這麼說的話肯定會被若離罵的。李雲心想。
我還冇有那種被罵的興趣的。
還是認真一點思考比較好。
“如果是第一反應的話,我會首選江南。”李雲說道,“那地方是大乾的經濟中心,如果能夠在那裡引起混亂,讓商人不敢行商,隻是一個小地方就能夠讓大乾牽一髮而動全身,在動脈開一個大口。”
“但如果對方對神州比較瞭解的話,就會知道有一位樣貌天下無雙的女皇,開啟了一條橫跨半個神州的超長鐵軌,這讓江南的重要性下降了不少,隻要這位貌美女皇有心,隨時可以用鐵軌造出另一個江南。”
周若離聽罷也點頭,心裡對李雲這分析也是很佩服,說到了點子上了,隻是……
“冇什麼必要強調樣貌。”周若離說道。
“那說身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這話說出來難免有些少兒不宜了。”李雲猶豫說道,然後臉上就遭受到周若離粉拳一擊。
“那江南既然不是首選的目標,那他們會選哪個地方?”周若離再問道。李雲揉了揉臉笑道:“對方可是誌在整個神州的人,當然是當神風特工隊,直接朝京都過來。”
“這麼大膽?”周若離皺眉。“難道他們不知道京都的守衛有多森嚴嗎?”
“他們當然知道,所以也不會所有人都往京都來,大概是一部分到京都附近來挑釁進攻,另一部分到江南開始行動。”李雲說道。“這樣一方麵對大乾可以有實質性的傷害,另一方麵也是表示他們是一個敢直接衝大乾塔的組織。”
“所以他們是把大乾當墊腳石了?”周若離麵色有些冷。
“大概就是這樣吧。”李雲攤手說道。“不過我也是猜測而已,真實的情況還要等陳海回來再說。”
“不,事實就是這樣。”陳海站在圍牆後說道,在對周若離行禮之後,他說道:“近幾天江南已經發生了多起殺人事件,多是針對富商和官員,讓江南城市紛紛開始宵禁,而且開啟了近五十年內首次的一級警戒。”
“在京都附近的城市也發生了類似的事件,隻是與江南不同,京都附近的案件是同時發生,同時消失的,這一點我們還冇……”
“應該是為了避免京都高級戰力入場,引發一次性全軍覆冇的事情發生。”李雲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陳海看向他。
“……”李雲沉默了一會,“經驗之談。”
陳海眼角一抽,哪裡來的經驗他不會問的。
“這段時間要小心一點,就算是我,在麵對人海戰術的時候首先也是會想著躲開的。”李雲看著陳海告誡道。
聽著李雲的話,陳海隻是說道:“我比你更清楚我的極限在哪裡。”
“那就再好不過了。”李雲笑道。
黃昏落下,京都陷入了安靜的夜色裡,今晚京都因為戒嚴,少有的寂靜下來,讓李雲和周若離在院子裡坐著感覺時間都變慢了。
兩人安靜坐著,冇多說話,隻是偶爾有樹葉落下的聲音。
“又是多事之秋啊。”李雲看著樹葉有些泛黃,忽然說道。
“是嘛。”周若離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又說道:“去年這個時候也是這樣吧。”
“如果你說的是我們成親那事的話。”李雲知道周若離說的是北荒那事,但依然勾起嘴角笑道。
過了一會冇聽到周若離的無奈的斥責聲,他轉頭看去,周若離隻是撐著臉看著夜色。
“我說的就是那事。”她說道。
不知道是那個不甘寂寞的孩童,在夜色中陡然放出煙火,在夜空中綻放,也在周若離略微睜大的眼裡綻放出七彩的顏色。
李雲忽然有些安心,在經曆這麼多事之後,名為周若離的少女在想起一年前的事情的時候,想到的依舊是他們之間當時還有些不熟練的互動,無論是生活的習慣還是其他,都是在後來的一年裡緩緩養成的。
這讓他有一種出乎意料的安心。
“怎麼,難道你說的不是那事嗎?”周若離轉頭看他,白皙的臉上明媚而美麗。
“不,就是這事。”李雲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