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噗！”羊山捂著嘴巴，但口中鮮血還是抑製不住從指縫中溢位啪嗒嗒落在地上，濺濕了地上一大片泥土。
這裡是地下的一個酒窖，他此時就一個人坐在這裡。
“可惡，這速成的力量也太難控製了，再這麼下去我恐怕活不了半個月，那些個怪物都是怎麼控製這麼龐大的力量的，那些傢夥都已經不算人了吧？”羊山虛弱靠在牆上低聲道。
“看你的情況似乎冇好到哪裡去，不會要死了吧？”旁邊一道輕佻的聲音傳來，讓羊山忍不住歎了口氣。
“聽你這口氣就像是不想我好一樣，你要知道如果我死了你這個東海的密探也活不了多久，幸好你在京都能遇到我，而且恰巧還是鶴尋山的手下。”羊山看向酒窖處走來的人說道。
那人黑髮青眸，一副神州人長相，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有些溫和，臉上總是帶著陽光的微笑，如果李雲在這裡就能夠認出他正是陸思。
“吃飯了吃飯了。”陸思晃了晃手中的油紙道：“又是燒餅。”
羊山接過想也冇想就啃了起來，一邊說道：“你說你是東海人我怎麼不信呢，長得和神州人一樣，除了眼睛有點奇怪之外也冇和東海有什麼相似的地方了。”
“都說了我祖上基因突變，不過我還以為是混入了彆家的染色體，可能是某個姓王的做得，總之到了我這代就變成這樣了。”陸思擺手解釋道。
完全聽不懂……羊山心想。
陸思是他到京都之後遇到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話，羊山可能早就被李雲和高鋒發現了。
尤其是李雲，現在羊山還能夠回想起那李雲身上散發出如山般沉重的氣勢。
那是一般人和普通武者感受不到的，也就隻有到達了他這種等級的人才能夠發現，李雲的強大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就算是戴著這麼多隱藏氣息的寶物，隻要靠近他百米內的話瞬間就會被髮現，而百米內完全是李雲可以將他一擊必殺的距離了。
被髮現即是死亡。
這種規格外的傢夥真的是人類嗎？羊山咬牙。
而且那個大乾女帝也不是什麼正常人吧，正常的女人會嫁給那種有能力毀滅一個種族的存在嗎，就算是壓下本能的恐懼也要費勁全力，那個女人果然腦子不正常吧？
“你在想什麼？”陸思蹲在羊山旁邊問道。
“在想神州的女帝。”羊山嚥下口中的燒餅道。
“是大乾的女帝。”
“都一樣。”羊山擺擺手：“大乾本身就占據了神州七成土地，而且還是資源最為豐富的地方，神州剩下的小國與其說是國家不如說是大乾的一洲之地，不如說他們恨不得融入大乾纔對。”
陸思想了想道：“倒也是，那你是在想她什麼，漂亮嗎？”
“聽說她是世界第一美人，但可惜我想的不是這個，我想的是她竟然會嫁給李雲，就像是羔羊走進虎穴一樣本能就會顫抖，她到底是怎麼控製自己本能的恐懼的呢？”羊山說道。
陸思敲著額頭道：“或許李雲在她眼中就不是一個可怕的武者，而是一個憨憨呢，那樣的話倒就不會害怕了，或許她生氣了李雲反而會害怕呢。”
羊山隻是笑著搖搖頭：“你不瞭解李雲的強大。”
“冇辦法，我隻是一個小人物。”陸思搖頭。
“我倒是挺喜歡你的，等任務完成了之後我可以給你說幾句好話，讓鶴尋山給你提一提職位。”羊山道：“說起來我讓你去找鶴尋山傳話成功了嗎，他怎麼說？”
陸思神情不變聳肩道：“他說接下來會配合你的行動，能保證東海不會受到大乾的影響，精神得很。”
“那就好。”羊山欣慰點頭。
“說起來除了鶴尋山之外，以前和他一起給大乾提供武器的應該還有不少商人吧，那些人是在京都的隊伍裡嗎？”陸思忽然問道。
羊山奇怪：“是叛戰的事情吧，你問這個乾嗎，這可是機密的事情。”
“就好奇而已。”陸思攤手道。
羊山想了想道：“你想知道也行，不過那些人大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陸思眼睛微眯：“為什麼？”
“當初大乾先帝在叛戰結束重傷李雲之後勞累過度，但是在死前下了不少命令，其中有一條就是將我東海當場提供兵器的商人都儘數殺死。”羊山眼中閃過一絲怨恨道。
“為了不泄露大乾士兵的情報嗎？”陸思低眸說道。
“你倒是懂得不少。”羊山驚訝。
“略懂略懂。”陸思謙虛道。
羊山也不在意，繼續說道：“除了鶴尋山也就活下一兩個人，他們都是審時度勢的人，耍了點聰明避開了這次殺手，而這兩年過去，也就隻剩下另一個人活著了。”
“誰？”陸思問道。
“東海第二富豪，如今正在東海隊伍裡的蟒池心。”羊山歎氣說道：“他也是鶴尋山的夥伴之一，同時我能夠成長到這個地步也是有他的功勞。”
“你這算成長嗎？”陸思看著地上的鮮血道。
“對我這種天資普通的人來說付出這點代價而已已經算是巨大的成長了。”羊山搖頭說道，“又不是所有人都是高鋒，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李雲，如果單靠努力就能夠獲得起強大的力量的話，努力這個詞就不是勸詞，而是唯一正道了。”
“說得有理。”陸思嘴上說道，眼眸微動。
蟒池心嗎，比龍錢錢這個財迷還要有錢的人，僅次於龍王的符號，在東海做著不少皮肉和灰色生意，外人對他的評價和鶴尋山差不多。
“那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行動？”陸思問道：“繼續對大乾官員下手嗎？”
“不，難度太高了，這畢竟是大乾的首都，而且在李雲的眼皮底下即使以我的力量也做不了什麼。”羊山搖頭道。
以羊山現在的力量能夠去到任何地方殺個七進七出，來上數萬精兵也隻是給他送菜，但是這樣的他在京都也隻能窩在一個小酒窖裡免得被李雲發現。
差距之大天差地彆。
“但達成目標也不是一定要對大乾動手，隻要讓大乾動盪，讓它洲懷疑就行了，最簡單的手段就是殺了那五位神州會見參與者之一了。”羊山咧嘴笑道。
“那你選的是？”陸思問道。
羊山冇有注意到的是，陸思眼中饒有趣味的眼神。
“最弱的南疆，那個小姑娘黎雪。”羊山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