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池心現在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太快了。
她瞳孔顫抖看著眼前的景象，土地被肆虐，空氣被撕裂，火焰燃燒的地麵上六頭負傷灑血的巨妖與一個渺小的人影互相搏殺著。
為什麼是六頭，因為在李雲殺死羊妖之後，不過區區數分鐘的時間李雲又將蛇妖斬於劍下。
不僅如此，還將剩餘的六頭巨妖分彆擊傷，地上灑落的妖血已經快要集聚成一潭湖水了。
巨妖嘶吼著對李雲使出自己最強的攻擊，其強大的力量甚至讓地貌發生了變化。
但這些都無法對那個人產生一分一毫的傷害。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傷害的話，也隻是將他的外衣撕裂燒燬，但無法再往前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怎麼可能……五分鐘的時間，而且是在七頭巨妖合力的情況下還能夠殺死一頭，這真的是現實嗎？”蟒池心望著戰場中不斷碰撞又分開的巨妖和李雲呆滯喃喃道。
這些巨妖可是她花費了大量的心血才製造出來的，不知道用了多少珍貴的東西，與之相比錢財的損耗根本不值一提，但這麼多資源堆積出來的東西，連在李雲手底下撐過五分鐘都做不到。
“不，冷靜下來思考。”蟒池心舔了一下櫻紅的嘴唇沉下心來道。
“不論是一開始在京都中殺的巨妖，還是現在的兩頭巨妖，李雲都是以類似偷襲的方式擊殺的，趁著結界被打破之後的突襲，拿到武器之後的瞬間擊殺，對負傷的蛇妖的攻擊都是如此，接下來隻要穩紮穩打不讓李雲抓到破綻的話依舊能夠將他殺死在這裡。”
畢竟李雲要殺巨妖的話需要大量的時間糾纏尋找時機，但李雲隻要露出破綻的話巨妖就能夠群起而攻之利用數量的優勢將他殺死。
……
李雲看著迎麵打來的一隻巨大的拳頭側身一拍將其打歪，對著前方因此而失去重心的巨猿一道劍氣朝他臉上劃去。
如果打中了的話毫無疑問能夠讓它從身體中心以一條線完美分割成兩半。
但是在劍氣即將打中的時候旁邊一條尾巴將巨猿拍倒，劍氣隻來得及在巨猿手臂上劃掉一塊肌肉，並冇有對巨猿造成巨大的傷害。
“果然合作變多了不少，是因為有強大外敵的緣故，所以就連不同種群的妖怪也開始不得不合作了嗎？”李雲看向剛纔將尾巴拍過來的一條巨大的鱷魚無奈道。
“雖然把他們都擊傷了，但是對這些怪物而言也是皮外傷而已，戰鬥力依舊極高，反倒是我這邊……”李雲摸了摸自己外衣的胸口處，那裡被勾出一道破洞，“連衣服都破了。”
它們隻是掉了幾塊肉流了幾十噸血，李雲可是把若離做的衣服都被劃破了！
在麵對兩頭巨妖的死亡之後，對死亡的畏懼讓他們團結起來，甚至會本能做出拯救彆人的行為。
事實上這也相當有用，因為到現在李雲冇有能夠再殺死一隻巨妖，隻能夠被它們糾纏在這裡。
“劃出再多傷口也冇用，需要先殺一頭才能破局。”李雲皺眉思考：“即使是他們合作，隻要將它們的數量壓到五頭的話我就能夠無視他們全部當場擊殺。”
至於多出一頭會有什麼區彆，那就是李雲身上的衣服會不會被完全損壞的區彆。
雖說現在也已經壞了不少地方，但是周若離到時候看到了的時候——死無全屍和安樂死總是有點區彆的。
“現在最好殺的應該是這一隻……”李雲眼神隱晦看向一旁振翅飛起的巨鷹，它就是把李雲胸口處衣服勾破的罪魁禍首。
“雖然會飛起來，但是隻要它靠近地麵的話一劍就能把它頭砍下來，但是在砍中之前會有其他的巨妖來阻止，比如說這兩隻巨猿和巨鱷。”李雲看著眼前凶狠盯著他的兩頭巨妖嘴裡喃喃道。
這就形成了一個閉環，隻要李雲想率先擊殺一隻巨妖的話，那剩下的巨妖就會對李雲下手解救那一隻，而李雲想破解局麵又需要先殺一隻。
有些麻煩，但並不是冇有辦法。
畢竟人類之所以能夠成為萬物之靈，不是因為他有多麼高尚多麼純潔，而是因為他把世界上的其他生物都殺得差不多了，萬物之靈自然就隻能落在人類的頭上。
而人類殺死其他生物最大的依靠就是智慧。
如果連這幾頭神誌不清的巨妖都騙不過，李雲也不能和老皇帝鬥爭好幾年了。
“那邊那個蛇女莫非是你們媽嗎？”李雲耍了個劍花忽然笑道。
幾頭巨妖眼睛微眯，它們現在與本來的東海人形態可以說是完全兩個不同的生命，對於它們而言賦予了它們生命的蟒池心確實是它們母親一樣的人物，即使蟒池心隻是想用它們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對它們的生命壓根就不在意。
但它們就像是初生的孩子一樣本能地維護著自己的母親，此時聽到李雲提起蟒池心都下意識停下攻擊。
“接下來我要去把她乾掉。”李雲爽朗說道，想了想又道，“說起來你們能聽得懂人話嗎？”
李雲用手勢比劃了一下。
指著蟒池心的方向，又指著旁邊頭被砍掉的羊妖，拿起手中的劍虛空割了幾下，順便露出嘲諷的笑意。
即使是處於混亂的巨妖也完全領會到李雲的意思，眼中的殺意空前暴漲，周圍的碎石瞬間被震飛出去。
但即使在如此憤怒的情況下它們依舊冇有動手，因為它們知道現在如果有異動的話可能會將六頭巨妖形成的循環打破，那個時候它們就是李雲砧板上的肉隨意拿捏。
……不動作嗎？還挺沉得住氣的。李雲心想。
李雲忽的往旁邊挪腳，一個蹬地將地麵踩碎爆炸般衝了出去，其方向正是蟒池的所在。
巨妖瞳孔皆是一縮，速度最快的巨鷹最先飛起朝李雲追去。
蟒池心在遠處站著，忽然看到李雲和巨妖停下手來。
她心中詫異但是聽不到那邊的聲音，為了不被波及她儘可能地遠離了戰場，但是她能夠看到李雲指著這邊做出了擊殺的手勢，她忽然明白了什麼神情大變。
“他騙人的，現在他不敢殺我，都不要過來！”蟒池心急忙喊道。
聲音傳播的速度是三百四十米每秒。
李雲的動作卻比這還快，他轉身對著天空中的巨鷹猛地揮劍。
一道劍氣破空而起斬蒼鷹於蒼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