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老大已經淡定地坐在了椅子上,看到阿Mike坐在椅子旁邊,兩人都露出了惺惺相惜情不自禁的笑容。高超心想阿Mike你和他相惜個屁啊,他拿狙你拿手槍都打了個平手,很明顯他的槍法不如你。人家膛線都比你多十幾圈,再好的手槍超過五十米外都談不上精準度了。
殺手轉頭看見了揹著長槍走來的高超,臉上隱現出一絲恐懼的神色,敢揹著這種老式步槍出來晃的人,不是大佬就是有絕技傍身,他們輸得一點都不冤枉。
桌子上放著幾個塑料杯,其中一個裡麵有一截尚未燒儘的紙片,上麵印著奧比餐廳的商標字樣。阿來伸出二指禪將紙片夾起來伸到殺手麵前晃了晃,轉手將它交給了阿鬼。
燒紙都不知道燒乾淨,這貨是不是就想把幕後黑手給爆料出來,肥祥受到自己敲詐的時候就應該跑路,這胖子冇一點腦子嗎。
阿鬼拿出手機給阿南打電話,他們幾個人安坐在椅子上等待。
“喂,南哥,查到了。”
“明白,明白、明白明白。”
“他們燒掉了所有證據,隻有一片奧比餐廳的餐盒牌子。”
“就是肥祥了?還有幾個人?”
“一個。”
“等我電話。”
阿鬼掛掉電話扭頭說:“等電話。”
公司那邊阿南已經去向文哥彙報,他直言不諱地對大哥說道:“我們一定要采取行動,萬一那傢夥跑路了,我們怎麼找他?”
文哥扭頭說道:“你去奧比帶他過來。”
“他不來怎麼辦?”
文哥陷入了猶豫之中,似乎這個決定很難做出。
奧比餐廳的大門外,一把U形鎖已經將大門牢牢鎖住,阿南給小弟阿九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掏出槍,被阿南給罵退了:“你的腦袋秀逗了,這麼粗的鎖要打多少槍才能打開?去拿個液壓鉗來。”
阿九手下也有小弟等在樓下,立刻抄起手機打電話:“去找個液壓鉗過來。”
十幾分鐘之後,在幾個小弟的合力破拆之下,奧比的大門嘩啦一聲打開,裡麵空蕩蕩的冇有一個人,椅子板凳全部摞在了桌上,顯然是打算長久不開張。
阿南怒不可遏,咆哮著給小弟們下令:“把奧比的員工的給我找出來!”
南哥一聲令下,小弟們就得四散奔波,很快兩個頭戴白帽的廚師被帶到了餐廳裡,被槍指著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阿南側身坐著抽菸,單指敲擊著桌麵問道:“肥祥去哪兒了?”
“我們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南哥。”兩名廚師慌張地說道。
“他離開了多久?”
“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阿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頸,哼聲說道:“跑了一個星期,你們卻不來向我報告。”
“南哥,我們不知道他要跑路啊,跟我們沒關係啊。”
阿南冷冷地揮了揮手:“十分鐘!”
幾個小弟立刻上前,給兩人頭上套上塑料袋,用紮簽吱地一聲紮住,兩個廚師立刻在地上來回打滾。
阿南轉身往餐廳外走去,對幾個小弟吩咐道:“要是他們能撐十分鐘不死,就說明這件事跟他們沒關係。”
“是南哥。”
“阿九,想辦法去機場查一下記錄,看看那混蛋蛋乘坐的是去哪裡的航班。”
阿南走到扶梯上,又給阿鬼撥打來電話:“你們幾個回公司,搞定他以後再走,要不然以後就冇人怕我們了。”
“知道了,”阿鬼放下電話,對幾人點了點頭說道:“走吧。”
他迅速將手槍上膛,朝著殺手的胸口呯呯連開了兩槍,坐在旁邊的阿來乖覺地捂住了耳朵,阿Mike一臉惋惜地看著殺手的屍體路過。
阿南提前回到公司,在大哥的辦公室狂抽著煙說道:“一定是有人給肥祥提前透漏了風聲,不然那傢夥不可能跑的這麼快。”
老大文哥思索著說道:“一個星期以前?一個星期之前除了肥祥自己,冇有人知道他要刺殺我,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會刺殺失敗跑路。”
“那這件事……”
文哥擺擺手說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他舍家撇業跑到台北人生地不熟,日子也不會好過。”
“好吧。大哥,我走了。”
文哥點了點頭。
阿南領著手下阿九走到公司門口,突然轉過來對身後的阿九說:“我們要派幾個人去台北,把肥祥找出來結果掉。”
阿九恍惚著疑惑道:“大哥不是說算了嗎?”
阿南又神經質發作,轉身指著他斥罵道:“算你媽個頭,你說算就算了!要是放任他這樣跑路,以後隨便有個人都可以跳出來刺殺老大,反正跑到外麵都不會有人找!”
他的聲音突然又放低,抬手摁著阿九的肩膀說道:“肥祥露餡之前曾經在大哥那裡討了三千萬,阿鬼在殺手那裡冇有找到這錢,這三千萬就一定還在肥祥手裡。不管怎麼樣,都要殺了肥祥把錢追回來。”
高超一行人走進公司大樓,正好和發作的阿南碰上,阿南對他們的招了招手說道:“你們來得正好,大哥這邊的事情了結了,但是肥祥跑路到了台北,你們也坐船去台北,把他給我找到結果掉。嗯,這次不用去這麼多人,阿鬼、阿高、阿來,阿信去就可以,阿肥和阿Mike給你倆放個假好好休息幾天。”
阿鬼臉上不動聲色,卻已經生出疑心問道:“文哥是否知道這件事。”
阿南搶著把話嗆回去:“阿哥當然知道。”他伸手扶著阿鬼的肩膀:“大哥做事向來仁義,有些趕儘殺絕的話他說不出口,但是我們不能不做。儘快去把這件事情了結掉。”
他指著身邊的阿九說道:“這次阿九也跟著一起去,我們跟竹聯幫台北堂口的堂主也有交情,到時候可讓他們幫著提供訊息。”
高超心想果然這裡麵阿南最狠,人家跑路了都不肯放過,不管哪個小弟犯了事栽到他手裡,幾乎都冇有活路。
幾個兄弟站在原地默不作聲,他們都不願意遠遠地跑到陌生的地盤上去殺人,那樣就意味著安全冇有保障。他們肯出馬保護老大,是出於江湖道義和社團的使命,現在已經超出了他們的使命之外。
阿南使勁兒地瞅著四個人的臉,厚著臉皮問道:“怎麼?不願意去,坐事情要有始有終,就像我,拚了一口氣就是買曼聯,連續幾場下來已經掙了五百萬。”
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六個信封,強行塞到阿鬼手裡:“這些錢是我自己給你們的,等你們乾掉肥祥從台北迴來,我以社團的名義每人給你們包份大的,怎麼樣,夠意思吧!”
“以前我們做完事,蹦嚓嚓,洗個澡而已啊,有個叔父輩的就更要命,不過他已經死了,做完事就發一包白粉,給我乾什麼,吭!現在社團還是公道的,好好做完這件事。”
眾人就不尷不尬地在那裡站著,等著。
阿南話題迅速拐彎:“我已經給你們訂好了遊輪的船票,船上全是穿著比基尼的大美女,前凸後翹點子正,就等著一邊辦事一邊享受啦。你們的傢夥我都通過貨物托運上去,明天下午,明天,記住不要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