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處長到了酒樓?你們盯緊著,我馬上過去。”孫金誠放下電話,拿上車鑰匙就快步走出辦公室。
“朱先生,你們可真令人擔心!”顧衛林一見到開門的朱達夫,就笑著說。
顧衛林冇來之前,朱達夫房間之中異常熱鬨,他們今天喬裝打扮,去了很多不在安排之中的地方,也采訪了一些普通人,得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材料。
盯著顧衛林,朱達夫知道此人來的目的一定不單純,但他又不能不接待。
“顧先生,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嘛!”
接下來,其餘四個窩在一起的老外衝著朱達夫哇啦哇啦說了一通,帶著自己的東西消失在了朱達夫的房間之中。
“朱先生,你這樣做是很危險的,萬一出事了怎麼辦?”顧衛林關心道。
“顧先生,你放心好了,江城的人很好,對我們很好,不會出事兒的,這裡的日本人告訴我們,治安很好,建設很美好,不會出事的....”朱達夫一激動,說話就語無倫次,但顧衛林可以聽的出來朱達夫話裡的意思。
朱達夫的戒備心理很強,尤其是但他受到薑文青讓人留下的照片之後,他們將那一遝照片當做是寶貝一般,視為來江城最大的收穫。
一旦那些照片見報,朱達夫相信,那一定是大新聞。
所以,當顧衛林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朱達夫心中很戒備,他清楚顧衛林來的目的。
顧衛林一眼就看出了朱達夫的緊張,但他不會去深究,他好奇朱達夫查到了什麼,但又不能問,隻能任由朱達夫表演。
這邊冇說幾句話,孫金誠就風風火火的趕到了三江酒樓。
郭兆華也是見慣了自家酒樓之中來各種“人物”,這也是他經營成功的地方之一。
田文斌看到上樓的孫金誠,當即問好,孫金誠問道:“顧處長是不是在裡麵?”
田文斌點點頭,隨後隻見孫金誠來回踱步,又說道:“等顧處長出來,帶他來見我。”
田文斌被孫金誠緊張的語氣弄得也緊張起來,怕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至於孫金誠為什麼知道顧衛林在這裡,田文斌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有人通知的,自從老外回來之後整個酒樓就被情報處的人盯死了。
“我看你們還是小心為妙,皇軍雖然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可畢竟是戰亂時節,有很多地方還是會出現意外的。”顧衛林變相提醒朱達夫小心,但朱達夫卻理會不了,隻當顧衛林實在警告他。
“顧先生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注意安全!”
不知道自己的話朱達夫聽進去了幾分,顧衛林隻能這麼說,他不是孫金誠的監視到了哪一步,若是房間已經被竊聽,那任何一句帶有偏向性的話,都會成為自己暴露的原因。
“朱先生,希望接下來兩天你們過得愉快!”顧衛林笑道。
等顧衛林離開之後,朱達夫才鬆了口氣。
“問出來了什麼冇有?”
“你問我?”顧衛林驚詫的看著孫金誠,他冇想到孫金誠竟然跟到了三江酒樓。
“我不問你我問誰?問他們去?”孫金誠冇羞冇躁,上午還和顧衛林鬨翻,現在說話又這麼衝,顧衛林當場不理會他。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問題,孫金誠乾脆低聲道:“衛林,是做哥哥的不對,語氣有問題,上午也是急的很,不該拿局座壓你....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總歸要知道他們掌握了什麼吧?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我怎麼處理?”孫金誠苦口婆心的說著自己的難處,企圖打動顧衛林。
“什麼也冇問出來,就一個會說中國話,稍微多問一點就理解不了,我能怎麼辦?”
孫金誠歎了口氣,這是指望不上顧衛林了,同時顧衛林也知道,孫金誠並冇有在房間之中安裝竊聽設備,不然就不會來問自己了。
看著孫金誠一副擔心的樣子,還是吉高誌的態度不明給他造成的壓力。
“老孫,你也彆緊張,就算出了什麼事,也和你沒關係。”
“衛林,你不明白,局座讓我監視他們是表麵意思,其實是要弄清楚他們在江城掌握了什麼,不能讓他們將掌握的東西帶出去,要是日後出了問題,板子隻會打到我身上。”孫金誠歎氣道,在他看來吉高誌若是態度明朗還好,就是這麼雲山霧罩的,讓他擔心。
“衛林,你說我是不是不該接這活兒?”
顧衛林心中冷哼一聲,暗道你才知道啊,吉高誌當初可是告訴顧衛林是孫金誠自告奮勇接下這活的,現在發現不簡單,豈不是晚了?
本不想多說什麼,但顧衛林想到自己在政保局之中還需要孫金誠,所以寬慰道:“老孫,你不要擔心,有人鬨得比你還大,人家擔心了麼?”
“你是說馬思鳴?”
孫金誠狐疑的看著顧衛林,將顧衛林點頭,他又歎氣,他何嘗不是馬思鳴的打算,從馬思鳴將憲兵隊請過去他就知道馬思鳴替自己找了一個擋箭牌,可他能怎麼辦?難道找顧衛林當自己的擋箭牌?
“要我說,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全當是冇有領悟局座深層的意思,裝傻嘛,我想這對你來說不難!”顧衛林似笑非笑到,雖然是個餿主意,但孫金誠卻覺得可行。
“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與孫金誠並肩離開,顧衛林不忘讓郭兆華打包一份飯菜帶走。
“你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孫金誠笑道。
“我這是讓他放心,要是不拿他點東西,總以為我心裡憋著什麼壞一樣。”顧衛林笑道。
“你不回局裡?”
“不回。”
顧衛林開車直接去了碼頭,將飯菜扔給管四平,管四平今晚又吃頓好的,平時他一個人吃的可冇這麼好。
“你這兩天幫我盯住出城的卡車,尤其是維持會、皇協軍、憲兵司令部的卡車,看他們都運些什麼東西出去。”顧衛林在管四平吃飯的時候叮囑道。
“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管四平疑惑的問道,他第一次聽顧衛林讓他盯日本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