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林並不知道曹建川是自己人,若是知道一定會好好和曹建川謀劃一番。
但此時,言語之間卻是頗有些疏遠。
“顧處長,您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代表皇協軍請您吃個飯。”
“吃飯就免了吧,總是吃你們的省的彆人嚼舌根。”
對麵出來冷冷的聲音,有著無限的疏遠和嘲諷在其中,曹建川如何感覺不出來?
從顧衛林的語氣之中,他能聽得出顧衛林的態度。
心沉到了極點,若是顧衛林揪著經濟檢查科的事情不放,那老周交個他的任務他就完成不了,這不僅不利於他潛伏,也不利於與來燕山獨立團對皇協軍的滲透。
必須想辦法將這件事情解決,曹建川心中隻有這麼一個想法。
“誰敢在背後嚼舌根?顧處長,您大大方方的來,我們司令也想單獨見見您。”曹建川笑道,這個時候隻能將付平搬出來,哪怕付平根本不知道曹建川拿他做幌子,彙報之後他也得認,曹建川相信顧衛林不會不給付平麵子。
皇協軍現在是什麼情況隻有付平最清楚,當然,他曹建川也瞭如指掌,而外人能看出什麼?
若是曹建川要請自己,顧衛林倒是可以疏遠一點,畢竟曹建川管不著他,但是若是付平親自出麵,不給付平麵子,未免有些不合適。
顧衛林在江城的關係不是憑空而來的,都是自己苦心經營而來。
若是誰真正幫到了他,卻是說不上。
付平作為皇協軍的司令,顧衛林不管瞧不瞧得上,表麵功夫得做好。
“哦?那我是必須要參加咯?”顧衛林笑道。
曹建川聽顧衛林的語氣稍有鬆動,趕緊說道:“請您務必給我們司令個麵子。”
這話已經說得極其到位,顧衛林隻好苦笑著答應。
曹建川得到了顧衛林的應承,心中覺得這件事已經辦成了一半,隻要顧衛林過來,那就說明這件事還有緩和的餘地,到時候隻要安排的妥當,冇什麼改變不了。
“曹參謀,這不妥吧?”
鐘傑看著曹建川說道,他這兩日在皇協軍軍部查賬目,與曹建川接觸的最多,暗中自然也收受了不少曹建川給予的好處,所以曹建川邀請他們吃晚餐的時候,他有些猶豫。
吃人嘴短、拿人手長。
不好拂去曹建川的麵子,鐘傑有些後悔,早知道不該這麼貪的,這事兒要讓顧衛林知道怎麼辦?
徐小波並不知道眼前的曹建川是自己的同誌,但他也想促成這件事情,家裡給他回覆的情報是讓他盯緊經濟檢查科查出了皇協軍什麼問題及時彙報,他在獨立團待了很長時間,自然也知曉獨立團對皇協軍的態度,所以想要促成這件事。
“組長,讓兄弟們放鬆一下,皇協軍的賬一大堆,不是一兩天能夠查清楚的。”
看了一眼徐小波,鐘傑搖搖頭,徐小波的敏銳性還是低了一些,但有這份心是好的。
“曹參謀,晚宴的事就算了,儘早查完儘早離開。”鐘傑笑道。
“鐘組長無需擔心,你們顧處長今晚也過來,隻是讓兄弟們吃個飯罷了,冇什麼好擔心的。”曹建川給鐘傑吃了一顆定心丸。
鐘傑驚詫的看了一眼曹建川,真不想曹建川這麼會來事兒,竟然能把顧衛林請過來,看來是是下了大工夫,這也從側麵說明顧衛林可能會對這件事改變決定。
不過,一直以來鐘傑查賬都是以陰陽手法查的,之所以這麼查,就是為了不同的結果。
不得不說曹建川很會辦事,這樣的人難怪能成為付平最為信賴的人,併成為付平的參謀。
按理說付平對他的兩個結拜兄弟應該更加的信任,但鐘傑在皇協軍軍部待了兩天之後才發現付平最信任的應該是曹建川。
這也從側麵說明曹建川能力出眾,作為潛伏人員,能夠在皇協軍站穩腳跟,可謂下了一番苦功夫,得到付平的信賴,更加是不容易。
曹建川搞定顧衛林和鐘傑之後,便在房間之中掃了一眼,這麼多人哪個是自己的同誌?
一想到有人和自己並肩作戰,他就又有了動力,不管受到了什麼委屈,不管心裡多麼矛盾,他都覺得無所謂。
自從被安排潛伏到皇協軍之後,他從加入到成為付平最為信賴的參謀,付出了常人所不能付出的努力。
這幾年來,曹建川時常在想,他在皇協軍所作所為還能讓他成為一名各個的**戰士麼?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漢奸、二狗子。
長期潛伏、寂寞緊張的痛苦,與同誌不能相見的煎熬,都需要他去克服。
好在,他在皇協軍,若是在像政保局那樣的部門,一定會更加的痛苦。
所以,但當知道身邊還有一個自己同誌的時候,儘管不知道是誰,但他還是開心。
這種開心,是久違的。
“曹參謀,有什麼不妥?”鐘傑瞧著曹建川有些異樣,問道。
曹建川很快的將自己的笑意掩飾,看來對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上級告訴他有自己的同誌在身邊,是讓他在有緊急情況的時候聯絡,現在不是相見的時機。
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曹建川笑嗬嗬的應付著鐘傑的疑惑,擺擺手離去。
他要向付平彙報這件事情,在電話之中他將付平買了,現在要去付平哪裡承認錯誤。
對付平而言,能夠解決這件事情纔是關鍵,曹建川的話並冇有讓他覺得有什麼過失的地方。
當然,這也是曹建川在付平身邊摸透了付平的性格纔敢私自做決定。
“傑哥,曹建川今天有點不對勁。”徐小波低聲道。
鐘傑點點頭,細細想來,徐小波說的不錯,他也感覺今天曹建川有些不對勁,但隨後便說道:“曹建川善於鑽營,這樣的人都是笑麵虎,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什麼的表現不足為奇。”
“傑哥,處座不是讓我們查清楚皇協軍的賬目麼?現在又答應赴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變化,咱們....?”
徐小波說的或許的確是個問題,不得不讓深思,但在鐘傑看來,怎麼處理,卻是很簡單,隻聽他對這徐小波點醒道:“咱們該怎麼查就怎麼查,隻要記住,不管查出什麼,都聽處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