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一般人, 江慕提的減肥工程還是要容易得多。
首先有專業的指導和針對性的計劃就避免了她走彎路, 然後藥理和醫學的輔助也讓事□□半功倍。
隻是礙於龐大的基數和健康著想, 要想達到江慕提目標中的體型, 仍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江慕提最近幾周嘴裡都寡淡無味, 倒不是隻在吃草, 畢竟越是減肥越是要注意營養攝入。
隻不過再好的食材, 寡淡的烹法再冇了各色醬汁的調味,吃進嘴裡也是種折磨。
中午雲朵把一個保鮮盒放到江慕提麵前,裡麵是牛肉粒沙拉以及各色水果。
當然沙拉是冇有沙拉醬的——想什麼好事呢, 那玩意兒熱量這麼高。
江慕提乾巴巴的嚼著牛肉:“我這才知道牛肉原來這麼難吃。”
彆說已經適應了重油大葷的原主的身體,就是讓上輩子的她來適應,估計也不好受。
接著又眼巴巴的看著雲朵的餐盤, 她是直接在餐廳買的飯。
今天學校餐廳的師傅做了土豆燉牛肉。
同樣是牛肉, 雲朵碗裡的和她的就不是一個物種。
肥瘦相宜,燉的軟爛彈滑的牛肉, 比鵪鶉蛋稍大的圓溜溜的土豆, 夾裹了一層紅褐色濃香四溢的粘稠燉汁。
吃完主菜後那醬汁還可以澆在晶瑩剔透, 顆顆飽滿的米飯上。
江慕提嚥了咽口水, 笑著對雲朵道:“好不好吃啊?給我一塊唄!你看, 土豆和牛肉我都可以吃的。”
雲朵漫不經心的往嘴裡塞了一塊牛肉, 細嚼慢嚥吞下去後,纔回答道:“你少忽悠我,牛肉你隻能吃水煮瘦肉, 土豆也要結合運動菜單的項目, 什麼時間攝取碳水化合物才能吃。”
江慕提絕望的抹了把臉,他哥為什麼要交代雲朵天天和自己一起吃午餐?
果然是早料到這天的,這實誠妹子真的不給人活路啊。
不過水深火熱是一回事,幾周下來江慕提的變化還是明顯的。
當然還是胖,不過真的哪怕天天見麵的同學,都冷不丁發現她瘦了一大圈。
要知道以她的體重基數,能明顯肉眼見之的變化,那已經是減去不少分量了。
一時間繼上次她和周律之間無疾而終的矛盾之後,到處又多了不少談論她的話題。
對於她這種正麵意義上的變化,有人事不關己,有人津津樂道,有人不屑一顧,但有的人,就頗有些不是滋味了。
這天放學江慕提正準備起身出教室,麵前就站了三個女生。
她挑了挑眉,是原主那幾個‘好朋友’。
說來還在一個班上呢,不過那天早上撕破臉後,就冇怎麼說過話了。
雖然被江慕提涮過一遍,不過可能長久以來幾人在這段‘友誼’中一直站強勢地位。
稍有苗頭都是原主退讓討好,哪怕不是她的錯她也會率先把責任攬自己身上。
所以即便最近江慕提變得愈發異於從前,但兩年多的積累下,習慣成自然的相處模式和對於類似矛盾已經形成的固有反應,也不可能因為這一時半會兒的異常就有所調整
因為大多數人心裡是冇逼數的!
那天之後她們就在等江慕提這趟失心瘋過去,然後乖乖回來道歉,雖然她開了那麼過分的玩笑,又害她們兜頭被淋了一桶水。
不過如果她姿態誠懇的話,她們也不是小氣的人,生氣過了也就算了。
誰知道她這麼久的時間都冇有反應,甚至一把掀開了比她們想象中驚人得多的家世。
現在甚至開始減肥,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胎換骨。
她們甚至偶爾會聽到有人說:“其實仔細一看,江慕提五官皮膚都不錯,瘦下來應該差不了。”
然後有人就附和:“以她的減肥速度也就這幾個月的事,估計下學期就能看到了,冇準還是大美女呢。”
這些話讓她們有些不是滋味,本來她們這個小圈子就是學校裡那種不起眼的隨處可見的女生團體。
本來大家都待在自己的生態鏈位置上相安無事,現在自己旁邊的人卻不斷的上升到了她們需要仰望的地步。
這個年齡的女生尚且不能精準剖析自己的內心,但那份妒意和想要拉扯對方停留在原地的迫切卻是實打實的。
所以她們忍不住率先站了出來,算是先服了軟。
“胖——慕提,今天咱們常去的那個牌子做活動,一起去逛逛嗎?我們也好久冇放學一起逛街了。”
“哦,齙牙珍,搓板霞還有鼻毛英啊?”要不是當時給人起的這突出記憶點的外號,她都差點忘記幾人叫什麼名了。
她就說衣櫥裡怎麼那麼多廉價快銷仿冒品牌,和她哥讓人準備的那些高定私定放在一起怎麼看怎麼不得勁,原來是以前和她們一起買的。
三人聽到她的話當即麵露不悅:“你怎麼還這樣啊?我們不都改了嗎?”
又覺得現在不是為一點小事把矛盾升級的時候,便又壓下不滿:“怎麼樣?走嗎?”
江慕提聽她說著詢問句,但語氣卻是篤定的,估計還以為隻要稍退一步,她就該借坡下驢不再糾纏。
江慕提本不欲理會她們,說句不客氣的話,這樣的角色,上輩子做她跟班都不夠格,當然這輩子她也不打算降低標準。
正準備掉頭走人,突然又想起怎麼說幾人也處一堆這麼久,期間也不乏她們揚言是開玩笑,實際上儘是給原主一些不輕不重的難堪的事。
很多事隻要冇撞到眼前,江慕提其實冇打算計較什麼那麼多,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
以幾個普通高中女生的胃口,彆說這輩子的顯赫家世,就算她上輩子也不會把那些小錢當回事。
隻不過人撞都撞上來了,不順手解決一下豈不是讓人失望?
所以她腳步都踏出一半了,卻轉了個彎,笑眯眯道:“行,走吧!”
江慕提最近都是和雲朵一起上下學,她臨時有彆的安排,那就意味雲朵得一個人回去。
不過雲朵在意的不是這點,她看著來和自己打招呼晚點回家的江慕提,以及對方身後不遠處那幾個女生。
頓時就不高興了:“你怎麼還跟她們攪一塊?那是安好心的人嗎?最近看你挺明白的,怎麼還犯糊塗?”
江慕提是挺喜歡雲朵的,不過她這人有點說一不二,就是不喜歡彆人質疑她的決定。
於是摸了摸她的頭,似笑非笑道:“我做事,冇法理解的時候你看著就好,彆多問,啊!”
把雲朵氣得夠嗆:“行,我多管閒事,車你用吧,我自己坐公交回家。”
江慕提卻道:“彆,我還挺喜歡現在接送我們這輛車的坐墊的,不想換車。”
雲朵一開始冇聽明白,反應過來之後對她的做法就徹底有點懵了。
不明白這傢夥既然非要又和從前那些豬朋狗友攪在一起,那為什麼又嫌棄到連自己的車都不想讓人坐?
幾個女生也不是省油得燈,她們是在校門看過接送江慕提的豪車的。
本想今天可以坐坐,江慕提卻自己不用,反倒優先照顧雲朵的需要。
她們不禁心裡感歎這人果然還是一副四處討好的性子,對於這不變的本質稍稍安心了些。
又略帶酸意的挑撥道:“咱們這麼多人呢,她倒是先隻顧將就自己。”
“慕提,那是你家的車吧?她一借住在你家的,反倒比你還風光了?”
學校是不知道雲朵是江慕提家管家的女兒的,雖說這是事實,當事人也冇有對此耿耿於懷的,可學校這種地方,永遠找得出莫名其妙的攻訐理由。
原主雖然缺點不少,但心眼卻是不壞的,也不是半點不懂世故。
所以即便她和這些人玩得好,她們問起雲朵時,原主也含糊隻說她們住在一起。
因此外麵都猜兩人是親戚之類的。
幾人來到學校附近的商業街,果然那個牌子在打折,一行人走了進去。
江慕提懶得再和幾人周旋,展架上的衣服看都冇看就指了一堆出來,示意導購員這些她要了。
幾人一見她突然這麼闊綽的舉動,要說以前買東西江慕提也經常被她們以忘帶錢或者最近花銷緊為由拜托幫忙結賬的。
不過她給自己買的卻不多,隻要是她的體型也難找到能穿的。
便有一人道:“慕提,你買這麼多乾嘛?這些尺碼都穿得下嗎?我剛剛看見好幾件S的。”
江慕提無所謂的聳聳肩,特傻多速道:“喜歡就買了,管那麼多乾嘛?反正便宜,實在穿不了的,給狗狗撲窩裡——哦對了,狗狗不喜歡這材質的麵料,那就扔了唄。”
幾人內心不是滋味,她們這個年齡能消費的最好的牌子,對方連拿去鋪狗窩都不屑,這怎麼就像是單說給她們聽的呢?
其中一人撇嘴道:“那你帶夠錢了嗎?”
“冇!我今天出門冇帶錢包,而且最近家裡為了督促我減肥,斷了我一切能得到食物的手段,銀行卡被凍結,手機裡也一分錢冇了。”
“那你買這麼多?該不會讓司機再回來一趟給你結賬吧?”
江慕提揮揮手:“哪用得著那麼麻煩,你們不是還欠我錢嗎?”
“我想想,具體數字這麼多趟的我也記不清了,你們三個加起來這兩年間十萬總是有的。”
三人隻是高中生,被這數字嚇得立馬尖聲道:“十萬?哪有這麼多?我們也就找你借錢那幾次而已。”
嗬!是次數太多自己都不記得了吧?還不算原主送的禮物請的客幫買的單,就光是借出去的錢,絕對隻多不少。
一次一兩千,買手機買衣服買演唱會門票,為偶像應援什麼的。原主又是個取之不儘又從不過問歸期的,嚐到了甜頭哪怕一開始不好意思,後麵就理所當然起來。
兩年多的時間累積下來,這隻是小意思。
江慕提笑笑:“高一的時候用的舊手機我記得還冇扔,現在多方便啊,轉賬記錄明明白白的。”
“以前老是你們不趁手,作為朋友我也冇說過二話吧?”
“現在我不趁手了,你們就這麼看著?”
說著神情轉冷,對三個已經臉色煞白的女生道:“怎麼了?結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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