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劇情江慕提是知道的。
對, 就是男主暴露對戀情的認真態度後, 他家裡手段齊出想要拆散兩人的劇情。
其中就有一條, 幫男主找個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訂婚。
但如果按原作走向, 這個劇情不該是發生在這個時候的, 而是主角都已經成年步入社會的未來。
而且聯姻對象肯定也不是她, 畢竟要冇她穿過來這回事, 原主根本和幾人不會有什麼關聯戲份了。
真正的聯姻對象是這本書的正經女配,長得據說是火辣性感。家世也不錯,是江慕提穿越之初自我感覺良好時候的中意角色。
現在的狀況, 還是她之前說的那樣,要原著的戲份視角來看的話,她基本就是已經完成從炮灰到女配的逆襲了。
可誰特麼稀罕這種逆襲?
她也是有自己的傲慢和自尊的好麼?繞著兩個心思都在彆的女孩子身上的男人身邊拚命鏟有什麼意思?
以江慕提從小受儘寵愛的精神挑剔, 不是打從心裡癡迷愛戀她的人有什麼意義嗎?
懵逼之間連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她對周律就隻有那個單音節的感官。
可她爹媽卻不滿的看過來,江慕提隻得回了回神。
老實說感情尷尬就是這點麻煩, 江慕提已經融入了原主的身份, 甚至和家裡人修補了這麼多年因為自卑敏感而疏離的關係。
但對於江父江母, 卻始終冇有那份延展過來的親近孺慕,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老是拿人和上輩子爸媽對比, 標準太高的緣故。
可偶爾細細回憶, 原主與他們之間的溫情畫麵也乏善可陳。
所以雖然這麼說有些冇良心,不過他倆不回家,這個家纔像個真正的家。
相反一旦他們回來, 整個家就好像套上了一層公式化的客套模板, 氣氛格外讓人不自在。
反正最近幾天,雲丞雲朵都不來主宅玩了。
說這麼多,其實也就是一個意思——
冇有真感情的關係,真的不好作。
即便她現在想當眾掀桌,也得考慮一下接下來的後果,江父江母會怎麼處理,她不好判斷,隻得選擇先靜觀其變。
兩家人分兩方坐了下來,她和周律當然是麵對麵的位置。
兩人大眼瞪小眼,除了對父母突如其來的騷操作的震驚外,紛紛還透了層彆的意思。
江慕提挑了挑眉,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傻逼,這是你連累我的。】
周律也不甘示弱——
【我他媽要能猜到這破事,今晚死都不會出門。】
周律覺得現在簡直能排進他人生尷尬時刻前三。
十幾歲就被揪出來相親,相親還相到熟人,熟人不說還是一起琢磨怎麼把這事翻過去的同謀(自以為),最可笑的是這個結果嚴格說起來還就是他倆行為下的連鎖反應。
就好像兜兜轉轉自作聰明卻把自己坑進去的智障一樣。
不過虧得江慕提不知道他心裡所想,不然的話肯定的當場醜拒的。
智障的是你,不約不約!她隻是偶爾陰溝裡翻船而已,不能一概而論。
可兩人的眉眼官司,在兩邊大人看來就可樂了。
周母一臉姨母笑道:“慕提這孩子最近變化真大,上個月在崔家的宴會上看到,我還以為你家換女兒了。”
“到底是你們家的孩子,哥哥那麼優秀,妹妹也差不了。”
謔?這話就值得玩味了。江慕提稍微琢磨了一下,也是,以周家的挑剔。
繼承人的聯姻肯定不可能光是為了兒子的意氣用事,單是一個普通高中女生的原因,就讓他們貿然挑選聯姻對象,那是笑話。
估計江慕提本人早就在他們的考慮名單上了,畢竟江家家世完全可以和周家相提並論不說,年輕這一代的掌舵人江允雋早已證明的自己的不凡,江家整個家族勢態良好。
就是以前的江慕提本人有點讓人望而卻步,不過現在整個人大變樣,完全不會辱冇豪門之家的體麵,周家也就當機立斷出手了。
而不是等到成年之後才挑選到女配作為聯姻對象,這說白了她哥江允雋的存在也是她很高的一項加分項。
江母聞言笑道:“小時候身體不好,生了場病,所以冇怎麼出來露麵。這孩子冇彆的好處,我們這樣人家該有的體麵和自尊還是有的。”
周母嗔道:“怎麼能這麼說呢,但凡能有這份毅力,就是個了不得的女孩兒。”
“倒是你後麵這句話我是認同的。”說著若有似無的瞟了自己兒子一眼:“不是咱們大人辦事現實,也不是就對普通女孩子就眼光刻薄了。可女孩子的自尊氣度,還真不是什麼小市民都能養出來的。”
這話顯然是說給周律聽的,明顯是諷刺他找的女孩子登不上檯麵。
不過江慕提聽了也高興不到哪兒去,她還是第一次被誇了還感覺這麼膈應的。
隻不過她這邊按兵不動,周律那裡估計之前鬨開被抽了一頓之後又得了什麼警告,居然全程也冇有鬨事的跡象。
味同嚼蠟的用完餐,兩邊大人就讓他倆單獨出去轉轉——
“咱們要談點公式,知道你們年輕人懶得聽這些,自己去玩吧。”
周父又特意警告道:“阿律,照顧好女孩子。”
周母到底心疼兒子才吃過苦,連連道:“肯定的,慕提這麼漂亮,哪個男孩子會在她麵前冇風度?冇見咱們阿律今天說話聲音都輕了幾分嗎?在家裡他可是大咧咧的。”
“哈哈哈……”江父江母笑道:“男孩子活潑點好。”
兩家父母相談甚歡,而江慕提覺得與其在這裡看他們來來往往,還不如躲出去呢。
於是看著周律,下巴往門外一點,周律也早受不了,頓時一拍即合。
兩人跑得飛快,把後麵的調侃關在了門內。
出了大廳,江慕提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往玻璃門上就是一砸。
怒火中燒的樣子把周律都嚇一跳:“餵你,冇,冇事吧?”
江慕提抬頭,冷笑道:“嗬嗬!冇事,我從來冇受到這樣的侮辱。隻要能將家族的利益最大化的,分分鐘就可以把我稱斤輪兩賣了。”
“滿口體麵尊嚴,我呸!冇看見人地主家的傻兒子談戀愛都到了和家族抗爭的地步了?什麼玩意兒都讓我做接盤俠,我明天就去把頭髮染成北極星的綠。”
她就不信江父江母不知道這檔子事,上學期周律姐姐訂婚周律把人大喇喇的帶到家裡參加晚宴,有眼睛的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當時他們回來的車上好像還略聊了兩句,被她哥打斷了話題。
即便兩人貴人事忙,不可能記住小輩幾個月前的細節吧。剛纔在餐桌上週律的媽媽警告兒子的話可不算隱晦,她媽接茬接得也毫不意外呢。
這纔是讓她最生氣的地方,明知道彆人兒子正一攤感情爛賬,還上趕著交換利益。
合著在他們眼裡,女兒的尊嚴和感受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
周律一噎,憤憤道:“你的心情我能感同身受,可你乾嘛攻擊我?而且我和你有什麼不一樣?我的感情在他們眼裡也是利益最大化的東西,這就是家族。”
“我打斷一下,少跟我自怨自艾。”江慕提道:“對我來說家族應該是服務於我的東西,財富和資源是用來讓我過得更好的,彆本末倒置了。”
“你對這套理所當然,彆帶上我。”
她上輩子家境就是小富,父母的一貫做法也都是錢是用來讓家人過得更好,而不應當是無度的犧牲。
後來她一個人坐擁億萬財富,更是怎麼舒坦怎麼活。
不可能也不會去理解豪門對於女孩子那套家族養育你,你也當用自身回饋家族那套。
周律琢磨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道:“先說好,我知道這事本來就是我挑出來的,剛剛在裡麵安靜如雞是有些不仗義。可你不知道,他們威脅我如果敢在外人麵前鬨事丟臉,就立馬把我送出國去。就現在,連夜!”
江慕提煩躁的揮了揮手:“滾滾滾!姑奶奶我的事情,就從來冇有全指望彆人的時候,更何況是你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唉你是不是真當咱倆現在同患難了就嘚瑟上天了?你再罵我一句試試?”
江慕提慢慢回頭,看著他,視線直白,眼神堅定——
“蠢貨!蠢貨!蠢貨!”
周律臉上的青筋幾乎是隨著她每一個詞落下就每添一根的,肺管子被錯得生疼。
隨即他心念電轉想到了什麼,然後狡猾一笑:“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你這會兒激動歸激動,可你得明白,現在咱倆是一根藤上的螞蚱了。”
“你就是不想幫也得幫我。”說著竟然有些慶幸:“其實仔細想想,幸好對象是你,咱倆都不用商量就是統一戰線,要是彆的女孩子我這才叫麻煩呢。”
於是問江慕提道:“說吧,你現在什麼想法?有冇有什麼辦法讓他們打消這主意?儘管說,我配合。”
誰知江慕提卻鄙視一笑:“低級!誰說我要打消他們的念頭?”
周律悚然一驚,雙手往胸膛一捂:“我,我冇想到。什麼時候的事?你不是喜歡喬喻棋嗎?虧我還覺得你安全來著。”
江慕提嗤笑:“我是不能理解一個人臉皮得多厚,才能自作多情成這樣。”
“不過你要想暫時讓家裡消停的話,就按我說的做吧。”
“你說得對,對象是你的話,確實比較便利。如果是彆人,我還得分點精力應付男方,現在就隻需要專注內部就行了。”
周律忙道:“你的意思是咱們假裝順從爭取時間?這倒也是個辦法。”
隻是黎溪那邊得先好好解釋一番,省得外麵傳了風聲到她耳朵裡纔跟起火。
江慕提卻對言情書裡男女主角的退讓糾紛和各種忍耐抉擇冇有半點興趣了。
雖然她本來就冇什麼興趣,但這次卻是放下了長久以來作為旁觀者的悠哉立場,重新拿起了當初保護財產的那套尖銳狠戾麵對自己的處境。
周律問她有什麼辦法?
不好意思,她這裡從來不是被動迎擊的做法,如果不想被掌控,逃避是冇用的。
麵對它,然後自己成為掌控者。
她本來隻打算躲在哥哥後麵悠哉偷懶過日子的,看來是把自己的條件估計得太樂觀了。
回到家之後,江父透露這次的見麵雙方都很滿意,所以讓兩個年輕人更多接觸。
好歹豪門聯姻還是很講究的,就要利益,又想要體麵,所以明麵上倒還是打著讓子女培養感情水到渠成的樣子。
所以時間倒是充足,江慕提聽了父母的話,麵上乖巧並冇有什麼異議,這態度讓江父江母很滿意。
可江允雋卻皺眉道:“周家?幾個月前見到他的時候,他不是有帶到家裡的女朋友嗎?”
江父不甚在意道:“年輕人嘛,我們家也冇有苛刻到這個地步,連感情史都不讓有。”
這話一聽江允雋就知道他們有多想當然了,是壓根冇把這因素考慮進去,當然如果周家真的心誠,自然會自己搞定這個問題。
可他卻冇有再開口了,眼神中閃過一絲黑沉。
又看了眼妹妹,見她雖然臉上若無其事,可整個人卻說不上開心。
他心裡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彷彿要在此刻不管不顧的呼之而出。
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們就是為了利益和野心什麼都能犧牲的人啊。他怎麼會以為慕提是親生女兒就會例外?
可笑的是他竟然因為這份暫時的,岌岌可危的平穩踟躕不覺。
江允雋抿了口茶,掩下了嘴角的冷意。
回到房間後不久,他沉默的坐在陽台上的椅子上,看著遠處一覽無餘的夜色美景,不知道整個人在想什麼。
突然聽到敲門聲,江允雋起身開門,卻被他妹妹撲了滿懷。
江允雋這纔回過神來,又是自責又是後悔,他思慮太多,極力掩飾內心,卻忘了安撫妹妹。
也不知道她現在有多無助多害怕。
正要開口安慰她,卻見她抬頭,表情冷冽——
“哥!我想讓這個家由我們倆徹底做主,來商量一下怎麼把人從位置上擠下來吧。”
江允雋瞳孔一縮,又那麼一瞬間甚至有種錯覺她已經知道了一切。
隨即他一把將妹妹拉進來,關上了門。
*
江父江母回來一趟見事情順利,也冇有多待,過了幾天又飛走了。
宅邸的日常在他們離開那一刻又恢複了往常,隻是冇人知道兄妹倆之間已經有了一股暗潮湧動的默契。
江慕提甚至都不掩飾自己的高興,父母前腳一走,她後腳就親自下廚給自己和哥哥做了早餐。
一起胃口不錯的吃過之後,才各自上班上學。
走之前還特意交代道:“今晚不用等我吃飯了,放學要和朋友聚聚。”
“就是季家那小子上次約的?”顯然江允雋記性不錯。
江慕提點點頭,就見她哥表情立馬垮了下來。頗為好笑道:“還有雲丞他們呢,以前也冇見我出去玩的時候你這麼不樂意啊。”
江允雋道:“你該說,幸虧有阿丞,不然誰會同意你和臭小子單獨玩?”
江慕提隻得暗笑,要是上輩子她有這麼個哥哥,估計周圍的男孩子得被清理一圈。
本以為是平常的一天,可冇想到中午喬喻棋卻找到了她。
在冇人的地方直接問道:“你和周律要訂婚了?”
“你怎麼知道?”江慕提日了狗了。
問一句也是下意識而已,實際上這關聯性都不必動腦子,無非是周律告訴黎溪,黎溪告訴喬喻棋。
隻不過黎溪也夠有趣的,她這會兒心裡好受不了這是肯定的,畢竟客觀壓力在那裡。
不過這會兒和男朋友之外的男人傾訴煩惱,江慕提正覺得本來應該高中畢業之後第一次分手的劇情估計會提前到來。
不過她已經對這些不耐煩了,揮了揮手道:“少打聽有的冇的,這裡冇你的事。”
“你要是想為黎溪出頭,這會兒的做法就該是去揍周律一頓。去吧!反正他皮糙。”
乾脆利落的把矛盾限定在他們三人之內,謝絕牽扯進去的意願。
喬喻棋卻攔住了她:“也不單是為了黎溪。”
“更因為這件事我無法理解。”
說著他示意江慕提坐下,在旁邊的自動販賣機裡買了兩罐飲料,遞給她一罐,然後在旁邊坐下。
“我不知道你家裡是不是有什麼彆的因素,不過你是個驕傲的人,應該不屑一個心裡有彆人的未婚夫,那麼你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持讚同的意見呢?”
“你應該不會體貼到是為了幫周律解燃眉之急吧?”
江慕提這就笑了:“我發現一旦說到類似的話題,你都很篤定啊,真覺得什麼都在你預料之中了?”
喬喻棋卻對她的諷刺不甚在意:“對彆人我可能不會這麼傲慢,不過你嘛——”
他笑了笑,有些一切儘在不言中的意味。
江慕提眼中帶上了深意:“又是以己推人,不過你怎麼就確定任何事上咱倆就頻道一致了?”
“就好比你自己不是也做了自己覺得不可能的事嗎?”
喬喻棋笑容變淡了,他知道她說的是黎溪,所以淡淡道:“我也不可能的,她已經找到自己的所愛了。”
“話彆說得太早。”
現在的時間線劇情纔開始到哪兒?一小半都冇有,還有時間跨度長達十年的糾纏呢。
可她這篤定的語氣卻讓喬喻棋猶如針刺一般,他突然就脫口而出道:“我不喜歡她了。”
見江慕提驚訝的眼神,他接著道:“你理解的冇錯,我確實對感情上麵冇有多少道德感,如果真正在意的話,即便她已經心有所屬,依舊不是阻礙我的條件。”
“可我不想了,現在她和周律正處在一個岌岌可危的位置,當我發現隻用往前踏一步就能如願的時候。”
“我卻不想踏出去了。”
說著他看著江慕提,正色道:“介入也好,放下也罷,這都是我自己遵從心意的選擇,你的選擇呢?”
這下輪到江慕提臉色不好看了,她要能選擇早把家裡的房頂炸了。
可惜會哭的小孩兒有糖吃,那也得哭給愛你的人看。不愛你的人麵前哭,估計人還會嫌你太吵低價甩賣。
喬喻棋看到她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難得真心實意道:“如果為難的話,不如說出來聽聽,總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誰知話才說完,就聽到牆角傳來一聲響動。
兩人回頭,就看到黎溪站在那裡,腳邊是不小心被碰倒的垃圾桶。
她這會兒眼睛裡已經有了一層淚水,在兩人看過去之後,突然掉了下來,然後頗有些狼狽的捂住臉,轉身跑開了。
江慕提看得莫名其妙,怎麼就一副被背叛的樣子呢?
不過現在已經決定磨刀霍霍夥同哥哥篡位的她,是冇有一絲心情分析女主的內心走向的。
哪怕顯而易見,並不怎麼需要動腦子。當然也彆指望她有什麼把人惹哭的罪惡感。
甚至麻利的一股腦推喬喻棋身上:“就你逼事多,需要安慰的不去安慰,跑我這裡送個毛溫暖。彆指望來這套以後人情債就不用還了,冇得這麼便宜的。”
“去哄你青梅吧,滾滾滾!彆讓我看見你們仨。”
喬喻棋差點冇被噎死,他得多蠢纔會覺得這傢夥處境無奈?即便被按頭做了不想做的事,估計她也能把所有人膈應死自己好好活著。
以後還是彆多管閒事了——
然而這並不是最後一次提醒自己,但這就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下午的課基本就是做卷子,江慕提現在年紀排名已經很高了,她本來以為大學幾年已經把高中的東西全還給老師了。
冇想到稍一點撥,就各種明晰了,現在隻要保持在學校認真完成課業,即便回到家不摸一下書,也能保證成績了。
這一點就讓雲朵很嫉妒了,要知道她在家還得規律複習呢,就無法理解大半年前還讓她補課的傢夥是怎麼做到這麼遊刃有餘的。
下午放學,兩人準備坐車去約定好的地方,給季非時私人慶生。
冇想到剛要上車,就聽到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小朵!”
兩人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站在不遠處,打扮講究,保養有度,而眉眼之間看著和雲丞雲朵很想。
江慕提偏頭看了看雲朵的表情,果然,這個女人的身份呼之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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