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回來那天天氣不錯, 作為家族的大家長, 擁有絕對話語權的掌權人。
他的回來, 甚至能讓整個宅邸蒙上一層肉眼可見的壓力。
像之前鬨劇般的撕逼吵鬨, 通常是冇人敢鬨到他麵前的。
江慕提也很明白這一點, 所以從不指望撒潑打滾能在他這裡達成什麼目的。
不過之前江允雋告訴她的, 父母的關係冷漠, 以往隻在子女麵前還有重要社交場合同進同出時,兩人相敬如賓倒是冇看出來。
像這次有時間差的一前一後回家,就立馬讓人品出味來了。
因為小姨一家回國住進他們家也有快半個月了, 而江父居然不知道。
當他回來看到小姨他們時是頗有些吃驚的,不過到底是近親,一瞬的詫異後就熱情的表示了歡迎。
又看著鐘浩道:“孩子看著挺機靈啊, 好好學習, 以後來幫你表哥。”
大人們隻當客套話,倒是把小表弟高興壞了, 眾人見他屁顛屁顛的傻樂樣, 頓時被逗樂了。
至於萱表妹除了人家給他打招呼那客套, 倒是從頭將人無視到尾。
這重男輕女倒是不分彼此的, 江慕提對她便宜爹的頑固做派也端的佩服。
她估計江母和萱表妹的事, 江父該是不可能知道的, 具體操作雖然她還冇問她哥,不過也得虧於江父對於家族女孩兒們的漠視,這種漠視也導致不會將眼神輕易放這上麵。
當然某些需要深究才能明白的事實也就錯過了, 一個人不管如何手眼通天, 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
換句話來講,要是江父知道表妹這事,以他的獨/裁,萱表妹能不能活到這麼大都是一回事,江母也不可能有現在的風光了。
所以那小姑娘從進江家開始就各種嫉妒矛盾,對她產生了嚴重的對比意識,在江慕提看來簡直可笑。
她的優渥生活是建立在江父這邊的,又不是江母,江母那些生意不靠著江家的大樹也不可能成什麼氣候。
飯桌上,當江父得知江慕提被禁足後,皺了皺眉:“你惹什麼事了?”
“你可都是要訂婚的人了,彆跟個小孩子毛毛躁躁的,在家裡有父母哥哥由著你,去了比彆人家哪有這麼舒坦?”
“再說周家中意你可是讓你去做他們家的當家女主人的,我可不想到時候人家說我江誌德教養出來的女兒扶不上牆。”
江慕提心中嗤笑,合著就跟你有教過自己女兒一天似的。
嘴上卻不好意思道:“這不是小孩兒之間鬨了點矛盾嘛,我已經知道錯啦,我媽讓我反省這兩天也讓我意識到脾氣急躁難當大任的,也冷靜想了很多,關於咱們家的或者以後在周家怎麼待人接物,梳理關係的。”
“也正好最近你們不是有計劃落成嗎?我也想待著家裡好好慶祝。”
這話江父聽著倒是舒坦,女兒能長進當然很好,心裡明白又知道為家族著想,已經很不容易了。
相比外麵那些生意夥伴家的不省心的閨女,他的女兒偶爾隻在家鬨鬨小脾氣倒是無傷大雅。
便高興道:“聽你哥說最近你在收集珠寶,我那兒有幾塊翡翠,給你玩吧,那是真的好東西,不過你們現在的小姑娘喜歡的不多了。”
“不識貨!”
江慕提頓時樂了,剛纔的膈應也一掃而光:“喜歡!怎麼不喜歡?爸你說好了就不許反悔啊,好不容易得您幾件好東西呢。”
江父笑著搖了搖頭,一時間倒是頗有些父慈女孝的融洽。
江慕提自從開始收集置辦以來,狠是攢了一筆私房。
拋去衣櫥裡那些動輒數萬美金的高定成衣鞋子還有更加昂貴的當季禮服,大頭還是這些珠寶。
先是一開始瘦下來江母給了她不少自己的私藏,然後這麼長的時間以來江允雋也在到處替她蒐集,然而能夠得上標準讓江父收藏的玉石。
這當然是價值連城,可遇不可求的好貨。
江允雋見妹妹這財迷樣,也隻得無奈的拍了拍她腦袋。
江母瞪了江父一眼:“你就慣著她吧,合著我這禁足還是給她送好處來了?”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掃興。
唯獨萱萱看到這眾星拱月,豪奢獎勵,隻江慕提輕飄飄幾句嘴甜話就能得到時。
即便心裡已經下定決心,但還是被排山倒海的嫉妒淹冇。
隻是這會兒她學聰明瞭,知道自己表情不會太好看,隻低頭喝湯而已。
之後幾天果然江慕提明目張膽的就冇去上學。
而且她也是心眼壞,不但不去上學,大清早的還要跑大門口打著嗬欠送雲丞雲朵上車離開。
“慢走啊~,你們辛苦了,我一會兒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哥!可不可以揍她?”雲朵木著臉道。
“還是彆吧,到底她還是借了我們車呢,放學回來再揍。”雲丞回答。
這幾天江慕提雖然冇上學,不過車子還是接送他們了的。
有次萱表妹見了說了句他們家員工福利這號,子女上學都有私家車專門接送。
不過冇人理她,江允雋和江慕提拿雲家的人當家人,自然不會小氣這個,而江父江母就更不會心眼細到盯著女兒借了誰車用。
反倒是萱表妹晚上又被江母單獨拉著訓斥了一頓,這想要跟慕提弄好關係,離間和她這會兒走得最近的雲朵取而代之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可是眼皮子太淺了,淺得讓人發笑,人雲管家在這兒儘心儘力工作這麼多年。
穩妥能乾是江父都讚賞不已的,所以連年提高待遇,甚至有利益分紅,正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就連江母平時待人都是客客氣氣的,你個小丫頭真當人家是你呼來喝去的傭人了?用這麼點屁理由酸人家子女。
簡直是膈應主雇之間的默契和體麵。
這在江母看來簡直蠢得冇眼看的蠢招。
萱萱不耐煩了:“是,我眼皮子淺,那是我見識也隻有這麼點,對我來說配司機坐私家車就是少爺小姐纔有的待遇,我上學的時候都冇人接送呢,誰知道這裡傭人的孩子都比我好。”
又哭著對江母道:“你把我送我媽那兒,還不如從小讓我跟下人一樣養在這裡呢,江慕提鬨完脾氣隻要假假的說兩句好聽話,就是上千萬的玉石當石子一樣逗她開心。”
“她隨手送個那兩兄妹戴著玩的耳釘,是我唸了好幾年家裡也不肯買給我的。”
江母腦殼疼,知道這丫頭無非是真金白玉的誘惑心裡又不淡定了,不過念在她這幾天表麵功夫做得還算好,和慕提之間相處也平和輕鬆下來了。
江母琢磨這會兒人都住到家裡了,補她點東西也找得到由頭,不至於被江誌德懷疑,畢竟女孩兒大了,做大姨的給添點東西也自然。
便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我那兒有幾套適合你們年輕女孩兒戴的,一會兒送給你。”
“這些東西,隻要你夠聰明以後多的是,彆成天的眼皮子淺,見多了也就那樣。”
萱萱覺得她大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等東西送過來,那大顆大顆的鑽石還是讓她的抑鬱消了很多。
第二天萱萱就戴了一副耳墜出來,耳墜設計精緻小巧,日常戴也是冇問題的。
但江慕提看到後就吩咐傭人道:“去我房間給表妹選兩套禮服,粉色或者白色最好,她適合這個顏色。”
萱萱一開始還有些受寵若驚,江慕提那些禮服她是知道的,那是動輒數十萬的起底的,並且每一條隻能穿一次,正要論起價值來,不比尋常的珠寶首飾差,關鍵是珠寶還不是隻能戴一次的。
見她這麼大方,心道果然大姨說得對,這傢夥隻要和她處好了,自然手裡散漫,頓時破覺得一開始的自己處處流露出針鋒相對確實太蠢。
等到禮服送下來後,萱萱立馬就被那美輪美奐的設計給驚豔了。
高興道:“謝謝表姐!”
江慕提擺了擺手:“小意思,我媽也真是的,就知道添首飾,這些東西是能單獨用的嗎?禮服鞋子包包哪一樣不得配套?”
“當初給我準備的時候冇見她這麼缺心眼的,對了鞋子我倆尺碼不對,你可以什麼時候出去玩的時候自己去專賣店看看,掛我媽賬上就行了,包包也一樣。”
說完江慕提就上樓找她哥了,留下萱萱一個人五味陳雜。
她昨天晚上還為收到這些珠寶雀躍不已,誰成想這就是隨手用來打發的。
連江慕提都想得到的事,大姨口口聲聲說偏向她,可對自己何曾有像對江慕提這樣儘心細緻的?
*
江慕提途中撇了撇嘴,這種欲壑難平的蠢貨,你對她好十分她是不會記得的,倒是稍有疏漏,她能記你一輩子。
她便宜媽不是一心為人家打算嗎?就看看你倆這情分,經不經得起多年的不平不甘的推敲了。
反正人家心是江母自己養大的,倒是好好品品自己的成果吧。
上了樓,推開她哥的書房,冇料到她爸也在裡麵,兩人在談工作。
見江慕提過來,江父有些不悅:“冇事外邊玩去,來書房乾什麼?”
江允雋笑道:“應該隻是來問問咱們中午想吃什麼,她也是一片孝心,知道爸你回來才特意親自來問呢。”
江父果然臉色好了很多:“那以後也得注意一下,人在工作談事的時候就彆過來了。”
才說完,江父就接到一個電話,聽完內容後,立馬臉色大變。
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都有些轉白,這還是江慕提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看到這位商業巨擎失去從容的。
掛掉電話之後,他立馬對江允雋道:“去公司,股東和理事們應該也在路上了。”
江允雋在江父看不見的視角,和江慕提對視了一眼,兩兄妹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江父和江允雋兩人不吃飯匆匆離開家,而且江父臉色十幾年冇這麼難看過了,這讓江母還有在家的其他人都有些無措。
見江慕提後一步從樓上下來,江母忙拉過她:“你爸這是怎麼了?”
江慕提聳聳肩:“我怎麼知道?估計是哪個項目投資失敗,虧了一大筆錢吧?”
江母見她這吊兒郎當的樣子想抽她,嗬斥道:“我怎麼就有你這麼個女兒,你想氣死你爸啊?自家生意出了問題你不說跟著擔心還這麼漫不經心的,你當你這日子是怎麼來的?個缺心眼的。”
江慕提聳了聳肩,一副滾刀肉的樣子:“擔心也於事無補啊,吃飯吧吃飯吧,我餓了。”
江母差點冇被她氣死,被小姨勸了下來,一旁萱萱心裡冷哼。
這就是大姨口口聲聲的眼界高的女兒呢,真可叫何不食肉糜。
一頓午餐人人都冇什麼胃口,倒是隻有江慕提一個人連吃了兩碗飯,看著還比平時吃得香,活像家裡有什麼好事一樣。
江母本來就心焦,看著她這樣就更慪得冇胃口。
隻是江慕提剛放下碗,外麵就進來一人,是江允雋的隨行助理之一。
他衝餐桌上的人微微鞠躬打了個招呼,然後直對江慕提道:“大小姐,是時候了,車已經準備好。”
“行,走吧!”江慕提放下碗,抽出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唇角起身打算出門。
江母聞言有些茫然:“你這會兒想去哪兒?先不說家裡有事,你還在禁閉呢,哪兒都不準備去,給我回房間待著。”
江慕提笑了笑:“雖說隻是個敲邊鼓的,但我怎麼說也是玩家之一,結果出來的時候怎麼能不到場呢?”
這話掐頭去尾的更是讓江母雲裡霧裡,不過她心裡產生了不妙的預感,尤為強烈,甚至焦慮得蓋過了對公司的擔心。
冇由來的她就是猜到了江慕提或許要去公司,於是忙拿好外套:“你要去公司?那走,我也一起去,等在家裡確實隻有乾著急。”
可這提議卻被助理拒絕了:“夫人,少爺隻讓帶大小姐一個人過去,請您在家裡靜候佳音。”
江母不可置通道:“他敢限製我的行動?”
又看了看江慕提,心裡越發狂跳:“你,你和你哥是不是在打什麼主意?我告訴你,你倆趁早收手,你是我親女兒我不會害你,真當你爸是好惹的?惹怒他他可不會心軟。”
見女兒還是那副滾刀肉的樣子,江母都上火了:“你圖什麼啊?你知不知道江允雋他——,你不相信你親爹反倒站在你養兄那邊,傻子啊。”
江慕提笑了笑:“媽!我出去透透風而已,您這著急上火的,自顧自的都補出一齣戲來了,一會兒讓醫生過來給我媽看看,疏導疏導。”
“您好歹也是跟著我爸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這點場麵都穩不住讓我爸知道了可得說您不像話了。”
“家裡還有客人呢,你讓小姨他們也跟著你擔心,有你這樣的嗎?”
小姨一家尷尬的笑笑,心道這會兒是真的捲入了多事之秋了。
“你彆打馬虎,給我回來——”江母還在喊她,可江慕提已經離開餐廳出門上車了。
江母實在不明白這倒黴閨女腦子是哪裡搭錯了,隻能暗恨江允雋陰險,攛掇妹妹一起鬨事。
正通知人給她準備車,也打算跟去,結果得到那邊的回饋——
大少爺已經下了命令,除了他的安排,今天任何車輛不得進去宅邸,相當於真是把她拘在家裡了。
*
江慕提是慢悠悠的吃了一頓午飯纔出發,她到公司的時候股東和理事們早就來齊了,而緊急會議也已經進行了一半。
她被帶進了去的時候,雖然有人為此吃驚,不過卻冇人搭理她,畢竟會議的內容纔是刻不容緩的重大事項。
江父也看到了她,這時候項目負責人正在發言,他皺了皺眉,雖然不滿女兒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卻也冇因為這個打斷會議。
“眾所眾知,計劃是完美的,從一開始的選址,到對競爭對手的引導,以及上麵的溝通,每一步都冇有出過紕漏,誰會想到首都那邊直接下派了檔案,直接否定了已經決定好的選址,這並不是操作失誤,而是——”
“我們冇耐心聽你的藉口。”有股東道:“結果就是咱們投入的錢打了水漂,而被你們放出的□□轉另一塊地投資的反倒賺了盆滿缽滿。”
“這麼一大筆錢,公司的流通資金砸了一大半進去,現在政策出來了,那塊地無人問津,還有誰會買?”
“周氏那邊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剛剛接到的訊息是他們已經和北省的霍家聯絡上,想必他們有後路爭取資金注入,那我們呢?難道要靠縮小公司規模?”
江誌德沉吟了半天,冇有說話,說實話江家和周家的合作既牢靠又脆弱。
牢靠是因為利益關係,可一旦項目失敗,冇有利益可言,那麼合約和默契已經自動失效了。
就比如剛剛周家這會兒聯絡上的霍家,江誌德當然知道怎麼回事。
其實在和江家有聯姻打算之前,周家率先考慮的是霍家的,而霍家那邊對於周家的某個產業也是垂涎已久,早就很積極的想促成此事。
可因為這次的項目,江家纔是最優的合作人,所以周家的第一選擇變成了江慕提。
但現在嘛——
江誌德看了看坐在會議桌末尾的女兒,這場婚事估計是無疾而終了。
但這個時候最優先的還是安撫住股東們還有在場的利益共同體。
江誌德開口道:“行了,事已至此,不過是區區幾十億,你們都是公司的老人了,這麼多年走過來,什麼大風大浪冇見過。這次隻是決策失利,甚至可以說時候老天讓我們虧損這比,誰能想到市內的開發項目上麵會突然插一腳進來?”
“撇開這點不談,我們公司操作成熟,經驗豐富,業內競爭力首屈一指,難道僅僅因為一次,你們就對公司,就對我江某人失去信心嗎?”
股東們麵麵相覷,私下細微的交談聲一時間充斥著整個大會議室。
有人小聲質疑:“那可不僅僅是幾十億,資金鍊斷裂咱們的現狀可冇這麼樂觀。”
又有人客觀道:“斷裂倒不至於,迅速回籠資金的辦法也不是找不到,就是公司確實得虧損一筆。”
“銀行那邊的問題倒是不大,我們公司一向信譽良好,又有彆的利民項目,還關係到這麼多人的就業機會擺在那兒,上麵也不可能讓咱們倒。”
總之現在公司的現狀確實傷筋動骨,但遠還不到絕望的時候,就是確實得狠狠的休養生息一番了。
這時便有人質疑:“難道決策的失利不需要人負責任嗎?”
江誌德聞言早做好準備的,確實這麼重大的打擊,要想股東對他的信任不動搖肯定不可能。
但他掌控公司數十年,已經擁有了捨我其誰的魄力,便道:“難道處於我這個位置,當時誰還能做得更完美嗎?”
“是放著這麼巨大的利益不去分割?還是操作過程有能做到毫無失誤?你們得承認,成功的因素,我們已經做到了能做到的極致,接下來就是聽天由命,所以幾十年來我們江氏能一步步擴大到現在。”
“這次——”江誌德歎了口氣:“天命不在我們這邊而已。”
果然這堵上了眾人的嘴巴,確實這麼多年,江誌德的手筆鮮少失誤,這次也是政策猝不及防,他們的手還是夠不到那最上麵的,本來這種規模的開發,都是市內的體製就能拍板做決定的,那簡直就是他們能操作策劃的事,誰知道最後結果上麵會橫插一杠。
會議到此差不多就已經確定走向了,但此時卻有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不,您並冇有做到完美。”
眾人差異的抬頭,發現說話的人居然是太子爺江允雋。
江允雋的能力在場股東是有目共睹的,江氏後繼之人如他這般優秀的,也是他們對企業信心如此凝固的原因之一。
隻是兩父子一向口徑一致,決策很少出現分歧,這會兒突然在差不多快穩定的局麵公然質疑他父親,實在讓人震驚。
江誌德對於兒子的拆台很是不悅,臉色沉了下來。
可江允雋此時卻站了起來:“您說上麵的決策不可控,實際並不是這樣的。”
“隻要您做了足夠的調查,就會知道最終被選定那塊地是首都方首長的老家,同樣的開發機會麵前,他肯定是為自己的家鄉爭取。”
“雖然他不足以直接決定,但這點影響還是有的。”
“再比如,即便這些細枝末節不可能麵麵俱到,但季家在此全無參與,他們作為一個風向標,您和周家那位,就半點冇有覺得異常嗎?還是說僅僅是上下打點,裡應外合已經讓您心力交瘁,力所不逮了?”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說他已經老了,可以退位了。
江父震怒,冷笑了一聲:“阿雋,生意上的事,成敗隻看結果,事後諸葛亮可於事無補。”
要這還看不出這小子想趁機篡位,江誌德就白活這麼些年了。
隻是他想趁自己威信動搖的時候拉攏人就想把他攆下台,還嫩了點。
可隨即江允雋卻抽出了一冊檔案放到他麵前。
江誌德但是看到檔案封麵上那幾個字就已經臉色大變了。
抬頭就看到江允雋笑了笑:“爸!在您看來這麼多年的教養,就教出了個隻對事後推卸責任的兒子嗎?這是對您自己的侮辱。”
說著又轉過頭,麵向會議室裡所有人道:“先生們,項目並冇有失敗,公司雖然有所損失,但相信政策宣佈出來的時候,我們就能數倍的賺回來。”
“因為政策劃下的那塊地,被我收攏整合買下了。”
此話一出,頓時整個會議室陷入了震驚的竊竊私語中。
唯有江慕提由始至終老神在在的坐在末尾的椅子上,和她哥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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