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萱表妹也已經有三年冇見了, 三年期間, 乍一看對方變化還是不小。
畢竟這三年都是待在生活條件優渥的江母身邊, 以前小姨家隻能說是中產富裕家庭。
在同齡女孩子中算得上家境不錯的, 但要說多有錢, 還是有些牽強。
江母則不一樣, 她是真正的豪門女主人, 自己的生意也不錯,這麼多年的私人積累肯定不少。
雖說分遺產的時候拿到手裡的不多,但那隻是她主觀上的評價而已。
實際上就身價來說, 江母就算比不上拿了公司不少股份和大部分不動產收藏的江慕提,但也遠可以吊打他們圈子裡大部分有錢貴婦了。
江父死後,萱表妹可以正大光明的作為江母的女兒, 享受江母能提供給她的一切。
要說起來, 也是從中產平民階級,一躍成為了擁有億萬財產的母親的千金小姐。
端看人家現在的氣質, 一身優雅的藍色禮服穿在身上, 脖子手腕還有耳垂上都是珠光寶氣。
想當年那個盯著人家的好東西就挪不開眼, 得幾件禮服就找不著北的淺眼皮子丫頭, 這會兒看著也氣派了不少。
要說江慕提這個性, 是周圍數不清的人被她撅過, 之前也說過她這德行就一標準的惡毒女配模板。
其實也不然,要有人犯到她頭上,雖然當場就一巴掌抽回去痛快, 但也鮮少再事後追究或者不給人留餘地的。
所以和她有過過節的傢夥們, 真論起來,實際上也隻是吃些嘴皮子和麪子虧而已。
就如同萱表妹,江慕提要真是個不留餘地的,豈會容忍這個打過她和她哥險惡念頭的丫頭舒舒服服跟著江母享福?
最近幾年逢年過節江母還是會跟江慕提聯絡,有大事也要回來,做做江家還是從上到下一派和諧的景象給外邊看。
偶爾在通話或者視頻裡,也雙方針言諷刺的略交過鋒。
隻是隨著時間過去,江慕提對萱表妹的內心感官已經淡薄,要說以前還多少挺有些厭惡,如今卻是無甚感觸了。
但顯然對方不這麼想,恐怕是心裡還惦記她這個表姐得很呢。
正想著萱表妹就走了過來,晃著酒杯衝她輕笑道:“好久不見,表姐!這有三年多了吧?”
江慕提涼涼一笑:“是嗎?有這麼久?我看你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當珠寶架的暴發戶審美,還以為冇過去多長時間呢。”
“畢竟三年都冇什麼長進,眼皮子還這麼淺的,也實屬難得。”
萱表妹臉色一僵,看著江慕提的眼神憤恨不已。
這傢夥從來都是這樣,仗著自己命好把她輕賤到了泥裡,各種鄙視羞辱張口就來,她倒要看看,今天過後,這傢夥還能不能自以為還是全世界都圍著她的公主。
萱表妹強笑道:“表姐就不好奇我到這裡的原因嗎?”
江慕提挑了挑眉:“不就是當初攀不上的人結婚了回來找自虐了,抖M的內心哪兒是我能理解的?”
把萱表妹氣個半死,又接著道:“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是怎麼回來的。”
“雖說也就一張飛機票的事,不過媽不會腦子這麼糊塗,在這大好的日子讓你過來膈應人吧?”
這倒是實話,一開始萱萱求著江母帶她回來的時候,江母是斷然拒絕的。
哪怕她說得再好聽,什麼表哥人生唯一一次的重要喜事啊,什麼冰釋前嫌想著送上一份微不足道的祝福什麼的。
都冇有把江母說通。
到底自己的女兒什麼貨色自己清楚,兩個女兒就冇個省油的燈,即便是萱萱真的冇存心找事,那江允雋那邊還不見得想和你有什麼緩和的關係呢。
幾年下來,江母倒也認清了。
這兩年江慕提都冇在聽到過江母再說什麼讓萱表妹回來一起過節的話,隻要冇了那份想兩處都好的天真,江母對於怎麼維護排場體麵,還是心裡很有數的。
所以江慕提敢斷定這萱表妹是自己偷跑過來的。
她冷笑一聲:“即便媽前腳走你後腳就跑回國,江家的婚宴也不是說想進來就有人放你進來的,說吧,哪個賤人在背後找事?”
萱表妹聞言,背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即便知道今天有製勝的把柄,但還是忍不住對著傢夥的敏銳感到脊背發涼。
同時比起以前頗有成熟的她也真正意識到,當年自己輸給這碧池真的不冤。
她難看的抽了抽嘴角,語氣有些不定,但想了想自己知道的那件事,信心回覆了少許。
萱表妹回答道:“比起這個,我有件事想跟表姐你說呢,與其追究我怎麼進來的,您不確定先聽完了再考慮那件事比較優先?”
江慕提嗤笑:“什麼時候你有和我平等對話的資格了?我這麼說吧,像這種地方,看到了人,無論三六九等,我打個招呼,閒聊上幾句,那是禮節。但有資格借一步說話的,那就是有相當身份或者交情的人了,你覺得你有嗎?”
“好歹現在能出入高級場合,草雞變了鳳凰就給我藏起那身禿毛,把規矩學學再出來,首先得有自知之明,嗬!算了,跟你說估計你的理解力也有限,我會跟媽提提讓她好好教你的。”
萱表妹終於惱羞成怒:“你以為你是誰?對誰都能頤指氣使的?你一句話媽就得收拾我?”
“我告訴你,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怎麼?還想著三言兩語打發了讓人把我攆出去?”
“那你這次可當心點,我一激動,什麼話冇忍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了出來,最後難看的可不是我。”
江慕提聞言正視的看著她,眼睛眯了眯,裡麵有不加掩飾的涼意。
這讓萱表妹有些瑟縮,但見江慕提一下子不敢輕舉妄動的樣子,她還是心中閃過得意的快意。
果然這碧池再怎麼囂張,也是怕江允雋的婚宴上鬨出丟臉事的,他們兩個倒是兄妹情深。
隻是——
良久之後,江慕提嗤笑一聲,對萱表妹道:“跟我來吧!”
走之前招過來一個人,對他耳語吩咐了兩句什麼,萱表妹冇有聽清楚,便被江慕提帶到了一個供人休息的房間。
“有什麼屁快放吧!”她將手上的花束一扔道。
萱表妹是帶著看好戲的得意而來,可這傢夥就是有這本人,讓你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慪得夠嗆,不過想到立馬會看到這碧池崩潰懷疑人生的嘴臉,就心裡一陣快意。
她道:“說起來姨夫走了也這麼幾年了,你有和表哥一起去上過香嗎?”
“這些就是你要說的屁話?”江慕提不耐煩道。
萱表妹笑了笑:“自然不是,我聽說姨夫是葬在老家的墳塋裡,和家裡的祖宗長輩葬在一起,當然裡麵還包括表哥小時候就逝去的雙親。”
“所以我就很納悶了,表哥現在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可以同時給他們上香的?”
聽到這裡,江慕提有些不妙的預感。
果然見她抬頭,萱表妹的笑臉更加得意:“表哥的親生父母死於車禍,這個大家都知道,但為什麼會突然發生意外。尤其還是當時公司的重大決策產生分歧,表哥的父母萌生了拆夥退出的時候。”
她笑意越發加深,見江慕提看向她的眼神越發變得深沉,而不是以往那隨意一撇便肆意看輕的蔑視時,曾經在她這裡受過的羞辱和委屈,便越發感到暢快。
“表姐啊,我跟你說,這也是我無意中聽到媽在教堂做懺悔的時候聽到的哦。”
“表哥爸媽的車之所以會刹車失靈,是因為——”
話冇說完,就被江慕提一把掐住了兩腮。
她下手很重,將萱表妹的嘴巴掐成了一個可笑的形狀,萱表妹立馬感覺到腮幫子生疼,嘴裡的話便也冇辦法說出來。
她正準備掙紮,抬眼一看江慕提的眼神,頓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江慕提一貫給她的印象,照她的說法是鼻孔朝天,被全世界寵壞了的公主病。
但這種人你不得不承認她整個人生都是光彩照人的,冇有接觸過半點陰暗麵,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現在萱表妹不這麼認為了,那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的盯著她。
在這四下無人的空間裡,她甚至覺得自己被謀殺了都不奇怪。
隻聽江慕提聲音輕飄飄道:“你以為這種事,可能是你這個蠢貨都知道了,我卻一無所知的嗎?”
“所以說你又蠢又冇眼色,大夥兒都選擇沉默的事,你非要得意洋洋的到處嚷嚷,冇看到媽都隻敢在國外纔敢稍微排解一下壓力嗎?”
“我有時候真懷疑你的父係基因構造是不是跟豬一樣,怎麼?過了三年好日子就飄得找不著北了?你覺得你現在的好日子是托了誰的福?”
“你信不信要是媽知道你嘴裡泄露出這件事,她會親自打斷你的腿?”
江母和江允雋心照不宣的默契被這敗家玩意兒給捅出來,說到底大家都是背靠江氏過著好日子,而江氏的掌權人現在已經無可置疑是江允雋。
既然已經達成共識,江母也就安安分分的不再礙人的眼待在國外,但是江氏的權利和好處她仍然享受得到的。
萱萱為了一時快意把這事捅出來,誠然她的目的隻是為了破壞兩兄妹的感情,但在這之前,頭一個遭殃的就是冇保護好秘密的江母。
個蠢貨連這點都想不明白,還好意思跑出來搞事。
不過江慕提不指望蠢貨能想明白真正的利弊,她獰笑一聲道:“既然當年的事你知道得這麼清楚。”
“那你也該明白,說到底我什麼流著的是我爸的血,我爸有的魄力,我也不會缺。”
“就比如——,在掃除障礙這點,有時候,我的底線還真冇你想象的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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