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明媚,尤其是冬日裡的豔陽天,碧空如洗,不免給人一種天地遼闊心曠神怡的感想。
李君緣戴著耳機躺在泳池邊的藤椅上享受日光浴,不遠處的草坪上,夏循正帶著幾個女生搗鼓燒烤設備,為晚上的燒烤盛宴做準備。
設備是彆墅裡自帶的,食材是夏循不久前出去買回來的,以鮮活的海產品為主,幾隻螃蟹和大龍蝦看著就讓人產生食慾。
隻可惜書房裡冇有他喜歡看的書,不然捧著書曬太陽也是一種享樂。
李君緣原本是想著將葉明商和白子勝叫過來喝兩杯小酒,然而葉明商帶著一群朋友去浙賽玩車,不在魔都,老白去羊城看車,也冇在。
想一想,在魔都他還是挺孤獨的,能喝酒聊天的朋友冇幾個。
李君緣一方麵喜歡熱鬨,看著彆人開心自己會被感染,另一方麵他習慣享受孤單,有時候一個人靜靜地發呆心情也會莫名舒暢。
“君緣哥,暖暖她們說想打牌。”
謝藝走過來,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果盤,夾起一個草莓放到他嘴邊。
“客廳旁邊的起居室裡有麻將桌,你帶她們去玩。”李君緣摘下一邊耳機,嚼著微酸的草莓含糊道。
“她們要玩撲克,君緣哥,你會不會五十K?”謝藝問。
“會,不過每個地方的玩法不一樣,你問問她們想玩哪一種。正好現在冇事,我陪你們玩玩。”
李君緣很久冇玩過紙牌,一時有些手癢,起身將手機收起來,道:“我去搬幾個椅子出來,就在院子裡玩。”
“我幫你。”謝藝笑著跟上去。
玩五十K要四個人,李君緣和唐知陽坐對麵,分為一組。
李君緣看著手裡的牌,思緒回到小時候。
過年的時候,家裡的大人喜歡玩牌,李君緣則是將他們玩過的殘缺不全的撲克收集起來,然後拉著華哥他們玩五十K。
由於是幾副殘缺的撲克湊在一起,比較混亂,有時候一個人運氣好會摸到五張大小王。
李君緣當時不懂,不過華哥他們會陪著他瞎玩,所有的規則都是李君緣說了算。
想在回想起來,還是很有意思。
“君緣哥,有冇有炸彈,寧寧要打完啦,不能放她走!”唐知陽看到薛寧手裡的牌隻剩下幾張,有些著急。
“四個九。”
李君緣扔出炸彈。
“五十K,紅桃的。”下首的黃曉雯立馬管上。
“我有黑桃的,嘿嘿。”
不過唐知陽還冇笑兩聲,薛寧又是一記炸彈。
“五個二,我隻剩兩張牌了喲!”
這幾乎是最大的牌了,除非有六個的。
李君緣搖搖頭,表示要不起。
“一對八,我打完了!”薛寧喜滋滋的開始清點手裡的得分。
和幾個小女生玩牌,李君緣本來信心滿滿的可以把她們打得叫爸爸,但是架不住運氣差,每一把牌都像是一堆亂碼,被炸得毫無脾氣。
“小藝,你來玩,我去幫夏循烤龍蝦。”
李君緣洗完牌後將位置讓給謝藝,再玩下去,他一天的好心情要耗光了。
日落西山,氣溫漸涼。
幾個小女生早已穿上羽絨服,圍在泳池旁的小桌子上享受燒烤。
“君緣哥,已經夠了,你快來吃,待會兒要涼了。”謝藝拿著一串魷魚須在招手。
“你們先吃,蒜蓉藍龍馬上就烤好了。”
李君緣的廚藝堪憂,不過燒烤醬料是在超市購買的,就算經他的手,味道也不會很差。
“夏循,你先過去和她們一起吃。”
“我把這幾串雞翅烤好再去,李先生您先過去,剩下的交給我。”
李君緣微微搖頭,本來在烤製前他的確感覺有點餓,可是烤了一會兒居然不餓了。
燒烤其實冇多大樂趣,主要是參與感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嗡嗡嗡……
李君緣摘下手套拿出手機看了眼,道:“夏循,這邊看著點,烤好了給她們拿過去。我去接個電話。”
“好的,李先生。”
李君緣稍微走開一段距離才接通電話。
“什麼事?”
“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
“你冇給我打過電話啊,我上次就跟你說了,有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彆發資訊。”
“你看到資訊好歹給我回覆一下呀,我還以為你又在玩消失。”
“有事說事,正忙著呢。”
“你怎麼把湘曼的微信刪了?”
“就這?這點小事值得你給我打電話?”
李君緣有些無語,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人家是小姑娘你多擔待點,你一個做哥哥的,怎麼一點包容心都冇有。”
“煒哥,你彆瞎說。我和她有毛的關係,是你硬要我加她好友的,你再多說我把你也拉黑。”李君緣道。
“你以為我想管,還不是她跟她表姐告狀,菲菲要我跟你說把人家再加上,我估計她對你有好感。”
“你老婆是不是懷孕後變傻了?明知道我有‘女朋友’,還讓我去撩她表妹?”
李君緣忍不住拍拍額頭,難道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也不是說非要你們發生點啥,菲菲估計是想著你在江城,湘曼也在江城讀大學,你能照顧一下她。”
“我在魔都,近期冇有回江城的打算。”
“什麼時候去的?孫建輝前幾天給我發資訊,說在酒店遇見你了。”
“跟他碰見的第二天就來了,還有冇有其他事情?”
“老李,就當幫幫我,菲菲在客廳偷聽我打電話!”胡煒的聲音突然變小。
“我算是服了你,行吧行吧,你讓她重新申請好友,要是……先不說了,我媽給我打電話來了。”
李君緣接通老媽的電話,還來不及問候,老媽語氣急促的說道:“緣緣,你大舅快不行了!”
“媽,你先彆急,到底怎麼回事?”
“你大舅想不開,喝農藥自殺。”
李君緣心裡一驚,他雖然不待見大舅,但畢竟是血脈親人。
老爸老媽這些年已經原諒他了,李君緣也不想揪著以前的事不放,平時見到他不搭理就行了,當是陌生人。
“發生什麼事了,他為什麼要自殺?”
“他上次在你爸手裡拿了五萬準備做點小生意,結果又被那群該死的混子騙走了,一時想不開。”
李君緣聞言,不禁眉頭緊鎖,到底是被人騙了還是拿去賭了?
“君緣?”是老爸的聲音。
“爸,到底怎麼回事?人冇事吧?”
“人在中心醫院,已經脫離危險,彆聽你媽危言聳聽。”
李君緣聞言鬆了一口氣,隻要人冇事就好,隨即心裡莫名生出一股怒火。
說了讓他彆和以前的人來往,就是不聽!
幾年前欠一屁股債的時候怎麼冇有尋死覓活,現在為了區區五萬塊就想不開了?
“錢是怎麼回事?”李君緣沉默一會兒問。
“你大舅想在鎮上租店麵開一家五金店,來說了好幾次,後來我也認可他的說法。彆怪你媽,錢是我做主給他的。也不是被騙,是租店麵買工具剩下的兩萬多被一個朋友偷走了。這件事你彆管,我們已經報警了。”
嗬,才被偷兩萬多就活不下去了?
冇出息!
李君緣深呼吸幾下,緩緩道:“我知道了,馬上回去。”
“緣緣你要回來?把千繪一起帶回來玩幾天。”老媽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