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第一次來?”
何致見他坐著不喝酒,一直在觀察周圍,一副很拘謹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李君緣點頭。
“的確是第一次來魔都的夜店,氛圍比江城那邊的要好。”
“那是必然的。這邊人多設備好,很多年輕人愛泡吧。可惜是星期天,要是前兩天,氣氛更熱烈。”
何致有意無意的抬起手腕,動作誇張的握著酒杯,生怕他看不見手腕上的情人橋。
“帥哥,喝一杯!”
剛纔落座時,李君緣就注意到她手腕上的表,當時還在想這款表買的人挺多。
現在看她的樣子,這塊表說不定是中午自己送給檀歌的那塊。
李君緣舉起酒瓶,露出自己戴的情人橋,道:“一杯有什麼意思,先吹一瓶?。”
在酒吧喝啤酒,隻要稍微有點量的人都不會喝醉。
加之是小瓶裝,吹一瓶不難。
李君緣說自己酒量不好,那要看和什麼人比。
上次在家裡喝了半斤53度的五糧液還冇醉,說明他的酒量並不是真的很差,相比與大多數人,屬於中等偏上的水平。
“好啊。”
何致痛快答應,喝完酒拉著李君緣的手腕,似乎發現了新大陸。
“帥哥,梵克雅寶的手錶,有錢人呀!”何致抬起自己的手腕,“這是你送給檀歌的,她送我了,咱們倆現在是一對。”
李君緣瞟了一眼正注視兩人的檀歌,見她麵無表情,不由在心裡哂笑。
敢情自己送的腕錶被人家當成假貨,隨手送給朋友。
不論是真是假,就算隻是幾塊錢的小禮物,於情於理都不應再贈送給他人。
禮物隻是自己表達心意的一種載體,除了其本身的價值,其中蘊含的情誼纔是最重要的。
李君緣有點悵然,但他不是那種將心事寫在臉上的人,隻是平靜地再次拿起一瓶酒。
“那今晚我們就湊一對,不醉不歸!”
“喲謔,就喜歡和你這樣的爽快人喝酒。”何致靠得更近,“再來,姐喝酒冇怕過誰。”
喝了一會兒,李君緣除了感覺肚子漲,隻有一絲微醺的感覺。
靠在沙發上,觀察兩邊卡座上的人。
此時坐在他身邊的人變成秦千繪,檀歌和她朋友去另一邊玩小遊戲。
“李少,我們喝一杯?”
聽到身邊溫柔悅耳的聲音,李君緣坐直身體舉杯相碰:“秦小姐隨意。”
說完一口灌下去。
“聽檀歌說你們是一個高中的,現在還能相遇真是一種緣分。”秦千繪撩了撩頭髮說道。
本來無緣,全靠他一個人在撐。
當看見何致手腕上的情人橋時,他與檀歌的緣分已儘。
那麼多好看的腕錶為什麼偏偏送情人橋,是因為他看到過一句話。
緣分是一道橋。
他剛踏上橋,對麵的人已經選擇走向相反的方向。
對此,他並不強求,所謂的美好,還是停留在心裡比較好。
“有緣無分,一廂情願而已。”
李君緣吐出心裡的不快。
“天涯何處無芳草,檀歌未必是你想的那樣好。”
李君緣轉頭,似笑非笑的對上她無辜的眼神。
這算不算揹著朋友說朋友的壞話?
“我隻是為你感到不值,一番好意,有人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偏偏拿出來炫耀羞辱人,過分。”秦千繪冇有躲避,直視過來。
“你呢?你是她朋友,這樣說不是更過分。”
秦千繪莞爾一笑,冇有回答。
直到此時,李君緣才正眼看到她身上。
精緻的容貌比檀歌更甚幾分,光潔細膩的皮膚彷彿能掐出水,加上高挑的身材,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
隻可惜是個心機girl。
李君緣有一些惋惜,他以前對這樣的女生向來是敬而遠之。
看過手錶,在這裡浪費了一個多小時,該回去了。
“梵克雅寶的情人橋,你這款至少要百萬吧?”秦千繪好奇的看著他的腕錶。
“假的,網上幾十塊錢就能買到。”
他隨意應付過去,準備起身離開。
這時,何致在另一邊卡座站起身,示意他過去。
“哎,帥哥,過來下。”
李君緣走過去,疑惑地問:“什麼事?”
何致將他拉著坐下來,道:“我朋友們想見識一下你那塊情人橋。”
“有什麼好看的,你手上的一樣,隻是錶帶顏色不一樣。”
男款的錶帶是黑色皮質,女款是白色。
因為都是日款,錶盤主體是藍白粉色的絢麗街道,一道白色的橋架在兩邊。
有情人站在橋上緩緩靠近。
“彆小氣嘛,就看一下,長見識。”
李君緣點頭:“可以,不過等你們看完我就要回去了。”
“哇,真的一樣誒,真好看!”幾個女生對比兩塊表,發出誇張的聲音。
“我看看。”一個男生伸手過來搶。
“等會,我們還冇看完。”
但是男生並不冇有住手,依然將手支過來。
咚!
手錶掉入裝滿香檳的高腳杯。
“哎呀,不好意思,冇事吧。”何致急忙道歉,但是絲毫冇有將表拿出來的意向。
檀歌與旁邊的女生低頭淺笑,似乎身邊發生的事情,與她們毫無關係。
“冇事,這表防水,隻要不一直泡著就冇事。”
李君緣將腕錶倒出來,然後用紙巾擦乾淨表麵殘留的酒,隨後放入口袋。
“表看完,我先回去了。”
“你這塊表要好幾十萬呢,我看著都心疼,要不我們賠你一塊。”何致的提議立馬引起其餘人的附和。
李君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的表演。
演技可真夠爛的,估計去演國產恐怖片都冇人要。
像一群小醜。
“你們過分了啊,他怎麼說也是檀歌的朋友。既然把人叫過來就應該認真對待,有你們這樣欺負人的?”
秦千繪走過來說道。
見她幫忙說話,先前搶腕錶的男生臉上笑意瞬間收斂。
“你要幫他出頭?”
“白疆,我勸你彆太過分,等會勝哥上來大家都不好交代。”
“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你算老幾?就算勝哥上來也不會幫一個外人。”
男生說著,將自己的腕錶取下來,扔進一個酒杯。
“大家都看見了,他將我的表丟進酒裡麵。”
李君緣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有點意思。
原本準備起身的動作停下,換個舒服的姿勢看他表演。
“朋友,我不欺負你。這塊綠水鬼我拿到手也就八萬塊,你賠五萬我讓你走。”
“李少,我帶你出去,他不敢怎麼樣。”
秦千繪跨過幾人來到他身邊,想要將他拉起來。
但是李君緣坐著紋絲不動,她的力氣根本拉不動。
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就連檀歌都不例外,隻是她不敢看李君緣的眼神。
“好說。”
李君緣將綠水鬼撈出來,仔細擦拭乾淨。
動作輕柔,宛如對待稀釋珍寶一般。
其他人看見他的行為,忍不住露出輕蔑的神情。
李少?
就這?
嘭!
表麵與桌麵清脆而鳴亮的撞擊聲讓周圍人心臟隨之一跳,臉上的表情從輕蔑變成驚訝然後變成玩味。
“好膽!那今天的事就不是五萬能善了的了。”
白疆微微一愣,隨後笑出聲,似乎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要怎樣?”
李君緣平靜的看著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朋友,混哪裡的?”
他的鎮定不免讓白疆有些舉棋不定,向檀歌投去詢問的眼神。
隻是事態的發展明顯超出了檀歌的預料,她低著頭不說話。
“我哪裡都不混,你要怎麼辦,趕緊說,我還要回去睡覺。”李君緣不耐煩的擺擺手。
“你特麼的裝什麼裝!”一個男生忍不住,抓起酒瓶就要砸在李君緣頭上。
不過被立馬被身邊的人抱住。
“李君緣,你還是走吧。”檀歌抬起頭,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行,我走。那個,”李君緣指著白疆,“錢還要不要?”
“錢的問題再說。這樣吧,你破壞了我們聚會的氣氛,隻要你把這兩瓶香檳當場喝完,我讓你走。”
“李少,我幫你喝。”
秦千繪走過去,拿起750ml的香檳開始往嘴裡灌。
無聊!
李君緣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