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獲得係統後，李君緣得到了很多，同時又感覺失去了很多。
若是以前，他不會直接問女生想要什麼，至少不會開口就是送車送房。
也許是財富改變了他的心態，許多事情在他看來就是一場交易。
身邊的女孩已經入睡，他卻心緒起伏不定，回想著先前的話，似乎有些傷人。
“不要車不要房，甚至不要任何禮物，我還真想知道你到底要什麼。”李君緣想道。
叮！
使用夢境天使，綁定對象：謝藝，在玩家入睡後自動開啟夢境！
……
“君緣哥，君緣哥？想什麼呢？快走，我媽媽已經做好飯，就等你過去。”
李君緣看著身前明顯小了好幾歲的小姑娘，按了按太陽穴，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進入她的夢境了。
看她當前青澀的模樣，這是初中還是高中時期？
小姑娘看到他發呆的樣子有些著急，直接拉起他的手，埋頭向前走。
“蓉城七中？”
李君緣看見她校服背後的字，呢喃道。
他抬頭看了眼四周，很迷幻，光怪陸離的色調，街景和行人全部是虛化的，除了前麵的小姑娘，什麼都看不清。
“君緣哥，等會見到我爸媽你彆這個樣子，多說點話。”
小姑娘將他拉進電梯，認真的模樣，儼然一副小大人的姿態。
“小藝？”
“嗯？”
李君緣抬起手，小姑孃的手還緊緊攥著他。
小謝藝撇撇嘴，似乎有點不高興，然後將他的手狠狠甩開。
小姑娘這是在早戀？
李君緣想了想，應該是自己代入進她的初戀角色，不知道這樣理解對不對，也許自己這個角色本來就是她幻想出來的。
“係統？”
“在。”
“當前場景是真實存在過還是虛構的？”
“夢境一切皆是她的臆想，請勿代入現實世界。”
這樣說來，小姑娘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成天就在幻想早戀。
“君緣哥，你放心，爸爸媽媽已經同意我們在一起，隻要不把學習落下。你以後要多來我家裡幫我輔導功課，我一定努力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學！”小姑娘滿臉笑意，展望未來。
她的話音剛落，電梯裡封閉的環境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似乎處於時間加速的狀態。
一轉眼，李君緣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長桌前，周圍充滿了竊竊私語，隻是看不清。
“大學？”
李君緣低頭看著書本封麵，《物理化學》。
“君緣哥！”
他聞聲看向後排，小姑娘正展顏而笑，很得意的將手裡的書亮出來：“我來蹭課啦！”
小姑娘貓著腰，小心的轉移到他旁邊的座位上，然後伸手插進他的口袋握住他的手，道：“君緣哥，上完課我們去外麵吃飯，學校食堂我吃膩啦。”
“吃完飯去外灘逛街，我去給你買幾件衣服。你這件外套還是我去年給你買的，該換新的了。”
倏然間，場景再變。
兩人牽著手，裹挾在擁擠的人潮裡。
“君緣哥，要放煙花了，快許願！”
小姑娘抽回手，雙手合十，小聲道：“希望明年君緣哥天天開心，我也要開心，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場景再變！
李君緣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小姑娘跳脫的思維，在被動的接收她的幻想。
這是一個雨天，密密麻麻的雨滴敲擊在傘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李君緣舉著傘，看著前麵雙手抱腿蜷縮蹲在花壇邊的謝藝，身上單薄的雪紡連衣裙已經濕透，似乎在哭泣。
李君緣走過去為她擋雨。
“小彩虹死了，小彩虹死了……”
謝藝反覆念著同一句話。
“小藝，先回去。”
“可是小彩虹死了……”
謝藝抬起頭，眼眶通紅，淚水混雜著雨水，不斷從她絕美的臉上滑落。
“那就再買。”
李君緣不知道小彩虹是誰，聽名字像是一隻寵物，隻能如此安慰。
“那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是我冇有照顧好它。我連一隻金魚都不能照顧好，以後怎麼照顧君緣哥，我們分手吧……”
李君緣有些頭疼，小姑娘想象力真豐富，還非得在雨天上演一出苦情戲，就不能想一些美好的事情，非要虐來虐去的？
……
“李主任，新人培訓就交給你啦！”
李君緣已經習慣了夢境的場景，基本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隻能從當前其他人的語境判斷自己所處的環境。
如果不出意外，所謂的新人培新就是和謝藝見麵的契機。
“君緣哥？”
謝藝見到培訓官，似乎很意外，又顯得很驚喜，同時還有幾分膽怯。
“君緣哥，好久不見，你現在一個人？”
“我結婚了。”
李君緣決定不安套路出牌，看她怎麼辦。
“我就知道你在等我，君緣哥，我們結婚吧！”謝藝欣喜的說著。
敢情自己就是個工具人，她會自己安排故事情節的發展，將一些不好的資訊自動修改。
李君緣回味過來，這本來就是她的夢境，一切發展是按照她的意願在進行。
畫麵再變。
是一處婚禮現場。
李君緣拿著戒指，看著麵前盛裝出席的女孩。
好傢夥！
直接快進到婚禮了！
“君緣哥，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李君緣還冇有任何動作，場景再變。
“爸爸！”
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女孩向他走過來。
一個又一個畫麵，如同點下快進鍵，瘋狂呈現在李君緣眼前。
“老頭兒，這一生與你相遇、相知、相愛，是小藝此生最美的回憶。”
李君緣此時躺在病床前，旁邊的床位是已經白髮蒼蒼的謝藝。
兩人十指緊扣，宛如共赴黃泉的神仙眷侶。
“你的願望太美好，我怕是不能給你。”
李君緣說完這句話，周圍的畫麵定格下來。
……
叮！
夢境天使體驗完畢，鑒於資訊的洪流太過龐大，為避免玩家腦容量過載，已經處理簡化，僅保留關鍵記憶。
聽著係統提示音，李君緣感覺頭疼欲裂。
“呼……”
李君緣睜開眼，仍然感覺頭昏眼花。
他這纔想起，其實一夜時間，已然度過平常人的一生。
係統為了保護他不變成腦癱，將夢境的記憶進行了刪減處理。
“君緣哥，醒啦！”
李君緣愣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看見旁邊倚靠床頭坐著的謝藝。
“我點了外賣，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