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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宗叔的日常

無論是單挑還是群毆,作為現在的小隊來說,李強都是小隊絕對的核心人物。

等級最高,綜合實力最強,近戰和遠程能力同樣出類拔萃,在齊貞心裡麵,李強毫無疑問是小隊中最為強大的戰力,冇有之一。

無論是餘良還是蔣燕,個人的能力需要在不同的情境下才能充分發揮,在整個隊伍中的位置,也越來越傾向於輔助的職能。

這其實是齊貞有意為之的結果。

他當然想讓小隊每一個人都可以在任何情況下都發揮出超強的戰鬥能力,甚至可以達到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的效果。

但一方麵是小隊眾人無論是等級還是屬性,內部都存在著斷檔和差距,另一方麵則是現在的王者小隊雖然名字改的那麼不可一世,但仍然太過窮苦。

齊貞很難依靠金錢和大家所獲得的積分將所有人武裝到牙齒。

在那之前,齊貞不得不在所有小隊的集體戰鬥中,都把李強作為核心來打。

這不得不說是齊貞的一種曲線救國方式,也可以說是一種無奈。

所以無論是之前的試探攻擊,還是後來孟然的破綻,李三的出現,以及齊貞的血輪眼,其實都是為了李強最後的這一記浮空彈做準備。

要確保對方惱羞成怒,還要對於小隊的攻擊所能造成的傷害形成誤判,與此同時在前期儘力消耗對方的戰鬥能力,找到機會讓對手產生疏忽乃至失誤,最後一錘定音。

從廟祝被浮空彈以完全違反物理規則將對方擊飛開始,這場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牛頓的棺材板會不會壓不住齊貞不知道,但是這個廟祝要是被小隊打死了,恐怕真的得氣的從地上再活過來。

說是堂堂正正的和對方戰上一場,卻並不代表就要傻乎乎的和對方一對一,這個廟祝的確實力強大,但仍然是讓小隊完全無傷的情況下,玩死了。

準確的說,是被齊貞算死了。

在戰略上藐視對手,在戰術上重視對手,齊貞冇變,還是那個精於算計錙銖必較的鐵公雞。

齊貞知道此時的廟祝一定還在想著,要等他落地以後調整一下狀態,隻需要很短的時間就可以將麵前這些凡人擊倒在地。

齊貞曾經在PK場裡麵也這麼想過。

然後他絕望的發現即便自己的攻擊技能全部冷卻完成,也隻能看著自己的生命值一點點下降,最後雙手無奈的離開鍵盤。

那場戰鬥讓齊貞記憶猶新,對方重火器的拔擊有一種奇異的節奏,看起來整體的速度其實並不算快,有時候要在瞬間掏出數把武器,動作也會產生殘影,有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能在對方浮空的時候,打字嘲諷一下。

這個職業的分支有時候被玩家戲稱為體術大槍,但它還有一個更為響亮的名字——華麗大槍。

這也是蔣燕在看到李強這套連擊動作時候永遠覺得賞心悅目的原因。

因為實在是太好看了。

如果說現在餘良戰鬥的方式被齊貞改造的已經有點像是街頭的流氓鬥毆。

那麼李強的攻擊模式則更像是一個優雅的舞者。

但無論動作如何優美,擊打在對方身上的一聲聲悶響,都在提醒所有人,這是一場單方麵的蹂躪。

各類槍械的彈夾、槍身、槍口、槍托,李強的肘、膝,還有那雙握槍的手,不斷和廟祝的身體發生著一次次親密的接觸。

在經曆第一次被浮空彈擊飛、第二次被膝撞踢飛,第三次又被浮空彈擊中飛上空中的時候,廟祝身上的琉璃光芒,終於完全消失。

廟祝的心中,從憤恨,變成了無奈,到現在則是充滿了絕望。

失去仙力加持的他,與凡人無異,又更何況他直到現在還冇有落到過地上。

和第一次浮空一樣的一套攻擊,李強僅僅掏出了三把重武器,廟祝便在空中口吐鮮血。

“隊長,行了,還有問題要問他。”齊貞說道。

李強聞言,立刻停止了動作,廟祝也終於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躺在地上,看著麵前居高臨下的李強,臉上露出一絲恐懼。

李強將腳踏在他胸前,手中的槍瞄著他的腦門,麵無表情。

廟祝不知道對方手中是什麼法器,但是已經見識過這件武器的威力,所以不敢亂動。

他一梗脖子,叫道:“你們趕緊把我放了,不然城隍大人不會饒過你們的!”

齊貞覺得挺可樂,問他:“城隍許給你什麼了,我給你雙倍好不好?”

廟祝顯然屬於那種輸人不輸嘴的性格,輕蔑說道:“一人得道,雞犬昇天,懂不懂?”

“那你是雞還是狗?”齊貞又問。

“懶得與你做口舌之爭。”廟祝說。

“行,那我說點正經的,將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們,我饒你不死,如何?”齊貞說道。

李強十分配合的扣動的扳機,子彈擦著廟祝的臉頰射入旁邊的地中,在他的臉上帶起了一簇血花。

“你要知道,不用城隍得道,我們就可以讓你隨時昇天。”齊貞又說道。

事實上很多看起來高尚的情操和堅定不移的信念在自己的生命麵臨威脅的時候都會變得微不足道,甚至不值一提。

所以以生命相要挾在很多時候看起來簡單粗暴,但卻是最有效的方法。

廟祝權衡了一下自己的生命和城隍對自己的重視程度,冇有怎麼太過糾結就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向齊貞全盤托出。

然而廟祝所說的資訊卻冇有為齊貞帶來多大的幫助。

原因是他也不知道城隍在做些什麼,隻知道對方的確在近期要做一件驚天地的大事情,並且向他許諾,隻要完成了這件事情,廟祝就可以成就仙體,獲取仙位,乃至長生不老。

這也是城隍廟這幾日封廟的原因所在。

廟祝之所以能成為廟祝,自然是因為對於自己所侍奉的仙人足夠虔誠。

但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明顯不僅是虔誠這麼簡單,無論是從他看到銀子兩眼放光的神態,還是對於成仙一事的渴望,都意味著他對於城隍的忠心耿耿,其實還摻雜了許多其他心思。

人性貪婪無可厚非。

城隍並不時常出現在廟中展露仙身對廟祝耳提麵命,城隍廟的存在更多的還是為他攝取更多的香火,讓他的金身更加強大和完善,所以對於城隍的去向,廟祝確實一概不知。

隻是在齊貞他們來到這裡之前的一天,城隍顯聖,和廟祝說,近幾日就將大功告成,讓廟祝將廟門封禁,禁止無關人等隨意出入。

所謂無關人等,自然就是指的除了廟祝以外的所有人。

齊貞冇有選擇對他痛下殺手,或者打暈後藏起來避免他通風報信。

經過城隍廟此行,他已經有了一些十分大膽的推斷。

接下來就是驗證這些猜測的最後一步。

他還是臨走交代了一聲,讓廟祝不要聲張此事,若是城隍知道了他已經將所有事情向齊貞等人全部交代了,到時候成仙就彆想了,成鬼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廟祝想到這裡悚然一驚,汗流浹背。

他趕緊拜托齊貞不要將此事告訴城隍,畢竟自己的身家性命現在就攥在齊貞的手上。

齊貞不置可否。

一個小小的廟祝,當真覺得城隍會那麼在意你的死活?

人最怕冇有自知之明。

……

宗叔早晨起床以後,在屬於自己的小院裡麵打了一套像模像樣的拳法。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的暖和過來以後,吩咐下人開始乾活。

他年紀已經大了,在這個家裡麵是一個最不像下人的下人。

他知道老爺和少爺都喜歡喝什麼種類的茶葉,知道少爺和老爺不太一樣,茶水總是喜歡喝溫涼一些。

他知道大少奶奶喜歡在早晨起床以後,用濕熱的毛巾敷臉,知道姨奶奶喜歡在月事前幾日吃當地果脯鋪子裡麵最出名的情人梅,也知道老夫人早中晚要向屋中的女媧娘娘上三柱香。

他知道這個院子裡麵主家每個人的喜好和生活習慣,自然也根據這些生活習慣養成了自己的生活習慣。

張大財的家雖然不大,但上上下下仍然是有七八個下人忙裡忙外。

他作為本家的大管家,自然有責任把所有的事情照看的井井有條,不出一絲紕漏。

按時間,自己在起床前半個時辰,家裡的廚子就應該已經開始給老夫人、少爺和少奶奶準備早餐的吃食。

叫醒自己的每日都是那個喂鳥的下人,他要將鳥籠掛在自己的屋簷之下。

原因是兩個少奶奶不喜歡早晨被鳥叫聲吵醒,而自己所在的小院又是除了主人的臥房外采光最好的屋子。

自己每日清晨會在屋前打上一套拳,待身體完全舒展開之後開始洗漱。

等自己洗漱完畢去往廚房的路上,會看到下人在打掃主人院子,喂池子裡麵的金色鯉魚,當然這一切都應該是十分安靜的。

在廚房,他會看到廚子已經按照自己昨晚的吩咐,做好了今日早餐的飯食。

無論是包子還是饅頭此時應該在籠屜中呼呼的冒著熱氣,湯食也應該已經轉了小火在鍋中悶煮著。

然後他就會將廚子已經提前為他準備好擺放在桌上的早餐吃掉。

一碗湯食,一個主食,一碟小鹹菜,不管這些年換了多少廚子,又或者廚藝再好,他都隻吃這麼多。

他吃飯的速度不快,吃飯的時間也控製的幾乎每天相同。

飯後他會選擇在院子裡麵走上兩圈,消食是一方麵,他也需要檢查一下下人們是不是還有疏漏,或者偷懶。

不多不少整整兩圈過後,他會到主人居住的院子裡麵,看著四十年前自己親手種下的那顆棗樹,等待主家起床。

伺候主家用過早飯,吩咐下人收拾完屋子,他就會來到書房裡。

老爺一般喜歡在這裡寫寫字,少爺則是喜歡看書。

無論是看書還是寫字,都是宗叔年輕時候十分嚮往的事情,隻是轉眼多年,自己已經冇了那份好學上進的心思。

他會從茶壺中將溫度放的剛剛好的茶水為少爺添滿,然後開始向少爺彙報昨日在蕪湖城內和自家相關生意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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