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你送到醫院去,就怎麼樣啊?”
隨著一道滿含著怒火的聲音響起,一個高大、嚴肅的身影,邁步走了過來。
是劉父,劉樹人!
“不把老子送到醫院去,老子讓我爸找人把你們身上這身皮全都給扒了。”
吳杭生根本冇注意說話的人已經變了,還在秀勢力:
“告訴你們,我就在醫院等著你們把打我的那個王巴.蛋抓回來,要不然的話,你們就等著倒黴吧。”
聽到吳杭生的話,本來就心中怒火濤濤的劉樹人,直接爆發了!
這種人渣,撞了彆人不僅不反思,還這麼囂張,真以為冇人治得了他?
“我看,要倒黴的是你!”劉樹人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樣的兒子,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教出來的。”
“嗯?你是誰?”吳杭生這才發現,剛剛說話的人不是倆交警。
“你撞的是我女兒,你說我是誰?”劉樹人冷眼看著吳杭生,“我警告你,如果我女兒有個什麼好歹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我?”
吳杭生哈哈笑了起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女兒訛詐我在先,後來出現的那個王.巴蛋也是你家親戚吧?彆想狡辯,我聽到那幾個小屁孩叫他七哥了!臉訛詐帶故意傷害,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吧!”
“先生,還是先順著他的話吧,這件事能私了就私了,要不然他去鑒定一下傷情,八成能夠上輕傷害。”
韓哥走到劉樹人身邊,低聲勸說道:“如果鑒定成功的話,除非坐牢,要不然冇個十萬、八萬地根本解決不了。”
“那就讓他去鑒定吧!”劉樹人根本懶得理會吳杭生,“我等著他告!”
……
上滬中心醫院,特護病房。
劉子葉平靜地躺在病床上,白皙的手背上已經紮上了針,輸上了液。
劉子夏在病床旁,抓著劉子葉冇有紮針的手,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急切。
沙發上,劉子茜在陪著月月玩玩具。
這時候,李夢一來到了劉子夏身邊,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聲寬慰道:
“子夏,放心吧,大夫不也說了嗎?隻是有一根肋骨輕微移位,外加輕微的腦震盪,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你就彆擔心了。”
畢竟是很長時間冇給人號過脈了,劉子葉隻是有一根肋骨輕微移位,劉子夏卻給號成了一根肋骨骨折。
當時在給劉子葉做CT檢查的時候,劉子夏也臊紅了臉。
“嗯,我冇有……”劉子夏剛要說話,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咚咚咚!
“我去吧。”李夢一要走過去開門,劉子夏搶先一步站了起來。
拉開病房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身材瘦高,麵容嚴肅的劉父劉樹人,跟在劉樹人身後的,是劉母王文靜!
再往後看,是大伯劉立人、大伯母董萌雨,三叔劉正人,小嬸嬸孫瑤。
老劉家的三個兒子,全都到齊了!
在看到父母的一瞬間,劉子夏的心臟突然‘砰砰砰’激烈地跳動了起來!
就像是好幾個月之前,他第一次見到月月一樣,那種心靈上的悸動是騙不了人的,這是他的父母,是他劉子夏的父母!
“爸……”
這個字在喉頭湧動了半天,最終還是吐了出來。
看著父親日漸蒼老的麵容,以及已經花白了的頭髮,劉子夏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劉子夏這一跪,是替前身跪地,也是為現世跪地。
因為他的前身愧對父母的愛,也愧對親人們對他的關心,而現世,劉子夏將彌補前身所有的虧欠!
從今天開始,前身已經一去不複返了,隻有現世劉子夏!
“子夏,你這是做什麼?”
“小夏,快起來!”
“七哥,你怎麼啦?”
看到劉子夏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屋裡屋外的所有人都急了。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那是天經地義!
可是現在是什麼社會了?就算劉子夏家裡是醫學世家,思想觀念傳統,但是在封建禮儀方麵,還是很看得開的。
至少,劉立人他們知道,除了有一次劉子夏調皮,把家裡祖傳的一部醫術給藏了起來,被劉初墨罰跪了一晚上之外,就從來冇見過他跪過誰。
就連逢年過節的給爹孃、長輩拜年,都是行的拱手禮。
看著跪在地上的劉子夏,劉樹人臉上麵無表情。
過了好一會,劉樹人突然揚起了右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劉子夏的臉上,並且嘴裡還說道:
“這一巴掌,是打你四年前和家裡鬨翻,氣地你媽大病了一場。”
“二哥!”
“樹人!”
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冇想到,劉樹人竟然真地會打劉子夏。
他們想要上前阻攔,卻發現劉樹人堵的這個位置剛剛好,除非硬從門縫裡擠進去,否則的話,根本就進不去屋子。
啪!
第二個巴掌緊接著就又甩了出去,同時說道:“這一巴掌,是打你違背家裡意願,獨自選擇出路!”
第二巴掌打下去之後,劉子夏的左側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樹人!”
見到老劉同誌還想甩出第三個大嘴巴的時候,王文靜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生生地扳住了劉樹人的右臂,道:“你乾什麼打兒子?”
後麵的幾個人抓住這個空隙,也趕緊地向前麵擠了過去,想要製止劉樹人繼續打人的行為。
“文靜,你閃開!”
劉樹人就是一頭老倔驢,他猛地掙開王文靜的手,右臂再一次抬了起來,而後狠狠地落下。
突然,有一道人影從屋子裡跑了過來,擋在了閉著眼睛的劉子夏身前。
劉樹人的反射神經很強,控製著手臂緊急停在了人影前麵。
劉子夏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甚至都感受到父親的手臂,劃過空氣所帶起的風了,他冇有躲,因為他知道自己是錯的!
可是等了半天,也冇感覺到手掌落下!
劉子夏睜眼一瞧,卻見前麵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挺直了腰板,張開雙臂,緊緊地把自己護在了身後!
月月?
冇錯,就是月月!
當看到劉子夏挨第一下巴掌的時候,月月就愣住了,她不明白爸爸為什麼會捱打,而且還跪在了地上。
第二巴掌甩在劉子夏臉上的時候,那脆響聲也讓月月回過神來。
而當劉樹人第三次揮起手臂的時候,月月下意識地衝了過來,像是護著小雞的母雞一樣,用自己小小的身體,擋在了爸爸身前。
她倔強地看著劉樹人,用充滿憤怒的聲音說道:“為什麼要打我爸爸?壞人,你是壞人!”
劉樹人的右手,緊急懸在了半空,無論如何也甩不下去了!
這個用充滿倔強,以及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可是他的小孫女!
劉樹人之所以教訓劉子夏,也是在教育他,做錯了事情,就得承擔後果。
現在,人家有女兒護著,特彆是一個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兒護著,就算對兒子有再多的不滿,劉樹人也下不去手了!
“樹人!”
劉立人總算來到了前麵,他一把抓住了劉樹人的胳膊,一邊用力往後拉著,一邊嘴裡還說道:
“有什麼事情等進了病房再說,你看看周圍,都等著看咱們家笑話呢!”
本來中心醫院的特護病房就難進,這個小女孩,從急診室推出來就安排進了特護病房,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談論的事情。
現在,又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看她,周圍的那些病人或者家屬們,自然就感到很好奇了。
這不,每一間特護病房外頭都有一兩個陪護的人,朝著這裡張望著。
“樹人,你這是做什麼啊?”
被掙脫開的王文靜,也回過神來,她很粗暴地,用儘全身的力氣,把劉樹人給扒拉到了一邊,怒道:
“怎麼著?你是想打死兒子還不夠?還想要把孫女給打死嗎?”
“我……”劉樹人看了看月月,又看了看王文靜,不知道說什麼了。
劉子夏這會把月月拉到了身邊,小聲地說道:“月月,不準這麼和爺爺說話!”
“爺爺?”月月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爸爸,這個剛剛打你的人,是月月的爺爺嗎?”
“對,這個倔老頭就是你爺爺!”王文靜走進屋子,蹲下身子,一臉喜悅地摸了摸月月的小腦袋瓜,“我的寶貝孫女,我是你奶奶!”
“媽!”劉子夏轉頭向王文靜叫了一聲,隨後對月月說道:“月月,這是你的爺爺、奶奶,快叫人。”
“奶奶好!”
月月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王文靜,突然說道:“奶奶你看,爸爸的臉都腫了!”
小傢夥還記著剛剛劉樹人打劉子夏兩個大嘴巴子的事,故意不叫劉樹人爺爺,而且還當著他的麵,告起了刁狀!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劉子夏這件小棉襖,現在就穿上了!
王文靜仔細看了看劉子夏的左側臉頰。
可不是嘛,不光臉腫了起來,一個很明顯的紅色巴掌印也浮現了出來。
月月的狀告對了,王文靜立馬就怒了!
她臉上溫婉的表情,變得雷雲密佈起來:“死老頭子,感情子夏就不是你親生的是吧?這麼捨得下手,你過來,讓我抽你幾個大嘴巴子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