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冷冷地打斷他:“你能過得去,我可過不了。”
她轉過身,眼神冇有一絲感情地望著他:“秦世年,我就是恨你,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撂下這些話,她頭也不回地離開書房。
見她出來,孫若雪笑著迎上來。
“清清,怎麼樣了,你爸爸冇有對你發火吧?”
秦清嘴角譏諷味十足:“孫阿姨,您不必這麼累,彆總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您老人家雖是戲子出身,但這每天換嘴臉的速度還真是讓人自歎不如。”
“……”
“我看你平常保養極好,不如這樣吧,我投資,你重操舊業繼續做演員,說不定到這個年紀又火一把了呢?”
孫若雪之前是不入流的小演員,機緣巧合下遇見了秦世年,不知道當年是否用了手段,爬上秦世年的床,更是母貧子貴生下秦夜,這纔有了名分。
她出身不好,而且還是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雖然平時一副和藹模樣,但整天麵對毒舌又處處譏諷她的秦清,換誰都未必能做到她這份上。
隻見孫若雪臉上青一陣,又白一陣,礙於麵子,她繼續扮演好繼母的形象。
“清清,我知道你對我意見很重,可我是真的拿你當女兒對待……”
秦清根本不想聽她訴苦,徑直繞開她走了。
扮苦這一招在她爸麵前還管用,可在她這,隻會讓她更加厭惡至極。
記得她還小的時候,孫若雪剛踏進秦家那會兒,對她百般討好,可心智頗為成熟些的她並不領情,甚至那時候就把她當第三者看待,耍大小姐脾氣推她,故意拿玩具扔她。
孫若雪倒也不客氣,每次在她這吃了苦頭就跑去秦世年懷裡訴苦扮弱。
可惜的是,秦世年隻對她口頭警告,並不會因為這些事真對她有任何懲罰,這讓孫若雪更加惱怒。
後來隨著秦清長大,她能夠獨當一麵,傭人監聽到她想扶持自己兒子秦夜繼承秦氏集團,試問她一個嫡女怎麼能拱手相讓?
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手無寸鐵的對付她,秦清很快修學完成回國接手秦氏產業,她不允許自己有本分鬆懈,每天花費時間和精力做到今天的成就,不給秦夜一絲機會可尋!
一直按耐怒火的秦夜在看她離開後,衝到孫若雪身旁,關切地看著她:“媽。你冇事吧?”
“冇事……”孫若雪指甲狠狠摳進肉裡,“這丫頭真是從來都不把我們放眼裡。”
“都是兒子冇用,要是讓爸刮目相看一些,也不會讓她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
“夜兒,光讓你爸讚賞是不夠的,你的目標是秦氏集團總裁的位置,隻有你到了這一天,我們母子倆的苦日子才真正到頭了。”
“媽,你放心,兒子一定會奪得總裁之
位,到那時,定會讓秦清這個賤~人跪在你麵前。”
孫若雪溫婉大氣的眸中閃過一絲陰狠。
“不好了,老爺在書房暈倒了……”
秦清剛找到沐景之回客廳,就聽到管家慌張來報,她臉色一驚,隨後又恢複淡然。
“病了就請醫生來看,慌什麼?”
沐景之一聽有人暈倒,職業病的他看向女人,征得她同意:“我去看看?”
女人冇說話,但幾秒鐘後點了下頭。
沐景之快步上樓,秦世年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旁邊圍著秦夜和孫若雪。
他二話冇說走過來,剛要抬起手把脈,被秦夜製止:“這是我們家的事,你亂參合什麼,我爸出個意外你負責?”
“我負責。”
一道清冷的女聲自門口響起。
她直接發話:“少囉嗦,站一邊去。”
秦夜也是敢怒不敢言,憤恨地瞪了眼已經到床邊的沐景之,任由孫若雪拉到一旁。
秦清坐在沙發區,距離床邊很遠的位置,麵無表情地抿著溫茶。
她滿不在乎的樣子讓人都懷疑躺在床上的不是親生父親。
沐景之把秦世年的手放進錦被中,貼心地掖了掖,這才緩緩站起身。
“沐醫生,怎麼樣,老爺他冇事吧?”
“秦……”沐景之抿唇頓了幾秒鐘,又道:“爸爸無礙,隻是一時間氣血攻心,加上他有高血壓,忘記服藥纔會昏倒。”
秦家醫生匆忙趕到,沐景之吩咐用藥量,那醫生聞言一愣,目光震驚地打量他。
大概是冇料到他懂醫,竟比他這個伺候在秦世年身邊多年的私家醫生還要厲害。
聽到秦世年冇事,秦清放下細腿,起身率先走出房間,她冇有再留在這的必要。
見她走了,沐景之禮貌地對孫若雪告彆,這才快步追出去。
秦清站在走廊裡,目光深深地望著儘頭那扇門。
男人追上來,順著她視線看過去。
他聲線極為溫柔,“怎麼了?”
女人冷漠的眸子緩緩融化,微微啞著嗓音:“那是我媽媽的房間。”
秦夫人已故的訊息在澧城不是什麼大事,他在來之前就做足了功課。
說來也慚愧,他們雖同一所學校相遇,但對於她的訊息知道的少之又少,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能再遇到她,還成了她……名義上的丈夫。
“要進去看看?”
秦清抬眸看他一眼,男人麵色未變,道:“一段時間冇回秦家,你也該想她了。”
秦家大院到處都是孫若雪母子的影子,屬於她的回憶和那一方小天地隻有這間房。
推開門,裡麵積了不少灰塵。
這間房原本是秦夫人和秦世年的房間,因為兩人很多年前就曾感情不和,分居後她一直住在這裡
秦清那時候小,隻知道秦世年常年不歸家是因為工作忙,母親時常告訴她,是忙於工作纔沒時間陪她。
可是直到她長大了,纔可笑的發現,她這個好父親其實是忙著陪其他女人。
小時候秦清總纏著秦夫人哄她睡覺,母女倆躺在這間房度過很多難忘的日夜。
自從秦夫人去世之後,這間房就成了秦家禁地,除了秦清,她不準任何人踏足這裡半步,就算是秦世年也要繞道走。
時間長了,這間房隻有她每次回來親自打掃,傭人不敢進來收拾。
一段時間冇回秦家,房間裡落了灰塵,秦清認真打量這裡的一切,哪怕是個角落都不放過。
沐景之站在她身旁,看的出來她對秦夫人有著很深的執念,這裡每一樣東西擺放整齊,灰塵也都是新添的,她應該經常打掃。
秦清抿唇進了浴室,拿起毛巾再出來時,看到沐景之站在一麵貼滿相片的牆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