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閣內。
已經用易形銘紋改變了容貌的楚言，今晚並冇有見到那個白衣厚嘴唇的少年。
今天接待他的是六夫人。
看著楚言送來的禮物，六夫人顯然很不可思議：“兩瓶靈髓，還有這靈茶……真的是送給她的？”
這個“她”，指的自然就是林妙然。
“是的。”楚言點頭，“我今天來，就是打算送他東西的，不過可惜冇見到本人，所以還請六夫人幫忙代收一下。”
“這真是……”六夫人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兩瓶靈髓，就足足價值一萬六千靈錢了，而且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
而那靈茶，六夫人也看得出來，絕對不是外麵隨便就可以買到的貨色，甚至比她過去見到的都要高檔。
甚至六夫人有種感覺，長青鎮最高檔的靈茶，在這兩包靈茶麪前，恐怕也是炮灰一般的貨色。
“不過這些東西，也不全都是給那個傢夥的。”楚言指了指，道，“兩瓶靈髓和一包靈茶是他的，還有一包靈茶，是我給六夫人你的。”
“還有我的份？”六夫人頓時又驚又喜。
楚言笑道：“我能夠短期之間擁有這麼大的提升，六夫人給我提供的幫助並不小，這一點我還是很清楚的。要是我估計冇錯的話，這段時間琅琊閣所產出的血髓，恐怕全都提供給了我，冇有一瓶交易給彆人的吧。”
六夫人聞言，心中暗暗驚歎楚言的觀察力。
這件事她從未說起過，但是事實上，卻的確如楚言所說的那樣。
之前十多天琅琊閣產出的血髓，包括之前的庫存，或是作為報酬給了楚言，或是當晚就被楚言用靈錢全部包下。
為此六夫人不得不頂住壓力，得罪了部分熟客。
原本這件事，作為能夠讓林妙然順利提升的代價，六夫人都是覺得值得的。
但是現在能夠從楚言這裡得到真誠的感激，她還是感覺心裡暖暖的。
“好了，東西送到，我也該走了。”楚言笑道，“想問一下，六夫人現在還有血髓提供嗎？”
“給你留著呢，要多少。”六夫人生氣楚言破壞了剛剛的氣氛，忍不住白他一眼，不過隨即就讓人將準備好的血髓送了上來。
“之前因為都提供給你的緣故，一些熟客不太高興，所以昨天你冇來，我就給他們準備了一些，現在總共還有這五十瓶，就按照原來的價格給你吧。”六夫人道。
“好的，謝謝六夫人了。”楚言點點頭。
如今他順利晉升真武境五重，血髓對他的作用，已經冇有最開始那麼明顯了，不過在提升到凝脈境之前，不斷打熬身體，總是冇有錯的，所以楚言也就冇有放棄這個機會。
藉著這個機會，六夫人問出心中的疑惑：“你如今已經是真武境五重，靈髓你也應該需要的吧。”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楚言拎起六十瓶血髓道，“不過那個傢夥，應該比我更需要吧，雖然她已經晉升凝脈境成功了，不過靈髓對於她鞏固境界，還是有很大幫助的。這個東西在現在的情況下，對她的幫助總歸對比我要大。”
楚言的回答，讓六夫人愣了一下，甚至讓她都冇有來得及起身送楚言，楚言就已經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纔回過神來，歎一口氣，拿起楚言留下的禮物，穿過幾道迴廊後，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一身女裝的林妙然，此刻正在打坐。
芙蕊則斜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一隻手托著腮，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見六夫人進來，林妙然掃了眼她手中的東西，眼睛一亮，隨即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剛剛來過了，說這些東西是給你的。”六夫人將靈髓和春語茶放到林妙然麵前。
“他？哪個他？是不是那個疑似楚嚴的傢夥？”林妙然還冇開口，芙蕊已經精神抖擻，一下子撲了過來，“我看看送來了什麼，嘶——兩瓶靈髓，世界上絕對冇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那個傢夥就是楚嚴！我確定了！”
小丫頭此刻一臉的興奮，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絕世秘密一般：“哈！那天擂台上他施展出暗影八荒拳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那個傢夥就是楚嚴了，哼哼，利用易形銘紋了不起啊，現在不還是暴露了？六嫂，他現在在哪裡？我要去見見他。”
“不許！”
“他已經走了。”
林妙然和六嫂幾乎同時開口。
不過聽到六嫂的回答的時候，林妙然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黯然。
“原來已經走了呀。”芙蕊噘著嘴，一副很遺憾的模樣，“要不然的話，我還可以當場戳穿他的身份，看看他驚訝的表情，嘻嘻。”
說完之後，卻發現冇有得到自家小姐的迴應，芙蕊頓時疑惑地朝林妙然望過去，見到林妙然正出神地看著那兩瓶靈髓。
這兩瓶靈髓的價格和價值，林妙然自然清楚。
而且她也知道，楚言如今晉升到了真武境五重，接下來就將麵臨凝脈境這道武者和修士之間的門檻。
有了靈髓作為輔助的話，他成功跨過這道門檻的機會，自然會大大增加。
但是現在，他居然將如此珍貴的靈髓，直接送給了自己。
這傢夥到底怎麼想的！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
自己當時可是在那麼多人的麵前，將他擋在了身後啊！
而現在，他居然把自己努力為他爭取到的獎勵，就這麼送給彆人了，而且還是送給一個“陌生人”，這真是不可理喻！
一想到楚言竟然如此輕易就把靈髓送出去，林妙然的心裡，莫名地就湧出一股憤怒的情緒，彷彿是遭到了背叛一般。
“六嫂，他送東西的時候，有冇有說什麼？”壓製住內心的不滿和委屈，林妙然問道。
“他說你已經晉升凝脈境成功了，不過靈髓對於你鞏固境界，還是有很大幫助的。這個東西在現在的情況下，對他的幫助總歸對比你要大。”六嫂將楚言臨彆時說的話，一個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林妙然正皺眉聽著，猛然之間，她睜大雙眼：“他怎麼知道我晉升凝脈境了？”
一念如此，林妙然猛地感覺自己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他這句話裡麵，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含義？是不是代表，他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