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這個？”
楚言兩根指頭捏著鶴羽，對著小糖糖，再一次確認道。
“嗚嗚嗚——”
小糖糖趴在地上，一雙大眼睛盯著鶴羽，喉嚨裡發出哀求的聲音。
楚言也覺得好奇。
此刻糖糖的表現，已經表明瞭，它之前拱自己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根鶴羽。
不過楚言實在想不出來，這鶴羽對於小老虎來講，能有什麼作用。
“那去吧。”
楚言指尖一彈，鶴羽頓時豎著朝糖糖飄了過去，然後在虎臉麵前停了下來。
然後他就等著看看，小老虎會對這鶴羽做些什麼。
糖糖既冇有吃，也冇有撲著玩。
它繞著鶴羽轉了幾圈，眼眸之中，浮現出思索的神色。
是的，楚言此刻也驚訝地挺直了身子。
因為他可以確定，那一雙虎目中，此刻所透出來的眼神，的確就是在思考。
而在這之前，糖糖是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它靈智又得到了成長。
並且是很大幅度的提升。
“難道是因為煉骨精蠶，將它體內上古血脈激發出來的緣故？”楚言的眸中，不由浮現出一絲興奮和期待。
煉骨精蠶在糖糖身上起了作用，這一點楚言是確定的。
但是如果僅僅是力量和氣勢上的變化，楚言又覺得有點不甘心。
因為力量和氣勢上的變化，他相信隻要今後他為糖糖伐毛洗髓，不斷淬鍊身體的話，這個變化，是遲早會發生的。
既然隻要持之以恒地淬鍊身體，就能達到同樣的效果，那哪裡還能體現出煉骨精蠶的與眾不同來？
不過現在看來，煉骨精蠶不愧是妖族一直苦求的神藥。
看著圍繞鶴羽不斷打轉的小糖糖，楚言的臉上，露出了老父親一般的笑容。
片刻之後，小糖糖停了下來，它對著鶴羽，張開了血盆大口。
“吃掉？”楚殿下一驚。
然後他就看到，一道紅色的光芒，從小糖糖的口中吞吐而出。
這道光芒，是一個拳頭大小，血紅色的圓球。
隨著這圓球的出現，刹那之間，雄渾的血氣，朝著四周湧動開來。
紅色光芒深處，隱隱可見一個模糊的形象。
這個形象，雖然讓人看不清楚，但是一股太古、巍峨、巨大、嗜血的氣息，迎麵而來，好似遠古凶神的鎮壓，叫人不寒而栗。
“妖丹！”楚言呼吸頓時一滯，臉上出現了難以置信和狂喜的神色。
小糖糖竟然凝練出妖丹了！
而且感覺到這妖丹的氣勢，楚言更加可以確信，小糖糖體內的白虎精血，比之前凝練了怕是有數十倍！
而至於妖丹，修士有丹田，殭屍有屍核，妖獸有妖丹。
這三樣東西，雖然名稱不同，但是作用，是異曲同工。
它們都是擁有著力量的源泉。
更是力量層次的表現。
就好比是官府的官員，要有官階一般。
妖獸的妖丹，也等於是官階，代表著和普通妖獸之間的巨大鴻溝。
小糖糖的妖丹，顯然是最近幾天的修煉，才凝練出來的。
但是那叫人戰栗的力量，卻讓人感覺彷彿是麵對一尊極為強大的凶獸。
基礎尚且如此，未來的上限——簡直難以想象了。
不過楚言此刻雖然激動，但是卻冇有打擾小糖糖。
因為他感覺得出來，小糖糖此刻似乎進入到了某一種關鍵的階段。
妖丹在小糖糖口中不斷吞吐，進進出出。
每一次吐出的時候，都會繞著那鶴羽轉上一圈。
一圈一圈慢慢轉下來，楚言漸漸看出鶴羽的變化了。
那妖丹每轉一圈，鶴羽赫然就會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被染上紅色。
看上去，小糖糖不像是在吸收鶴羽，而像是在用妖丹去同化鶴羽。
這個過程很慢，也很耗費心力。
不過楚言就在小糖糖旁邊，陪伴著它。
鶴羽的顏色，從隻有最尖端的一點點被染紅，到最後全都被染成紅色，整整花費了兩天的時間。
到了最後，小糖糖都在大口喘息了，腳下的地麵，都被汗水浸得濕透，身子甚至都在微微戰栗。
不過它也明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準備工作。
要是現在放棄的話，那就前功儘棄了。
妖丹再一次吐出，懸停在了鶴羽的上方，然後猛地下墜。
妖丹和鶴羽觸碰的刹那，一道光圈，從兩者接觸的位置，一下子擴散開來。
這一刻，楚言感覺好像聽到了琉璃破碎的聲響。
很輕微的哢嚓一聲。
再定睛望去的時候，楚言就看到，鶴羽竟然裂開來了。
它上麵佈滿了細密的裂紋。
“碎了？”楚言一愣。
下一刻，被染得通紅的鶴羽，一下子蓬炸開來，化作一片迷離的光霧。
小糖糖疲憊的雙眼裡，浮現出一抹興奮的精芒，猛地向前一撲，嘴巴張口，大大吸氣。
頓時之間，妖丹和那一片紅霧，齊齊被它吸入口中。
而楚言此刻，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期待著小糖糖的變化。
現實冇有讓他失望。
在將那一口光霧吞下去後冇多久，小糖糖雙肩的皮毛，就開始往上聳動起來。
看那樣子，就彷彿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中鑽出來一般。
而且是兩邊肩膀，一邊一個，位置相當對稱。
楚言原本心揪了一下，但是見到小糖糖冇有露出痛苦的神色後，他的心就放了下來，繼續觀察。
聳動出來的，像是一對角。
但是很快，楚言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因為這對角變得越來越大，足足接近了一丈長。
片刻之後，楚言從輪廓上，猜出來了這是什麼。
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吧……這有點誇張了……”
他話音剛落，呼啦一聲，這兩支長長的角，齊齊舒展開來。
白羽微動，赫然是一對碩大的翅膀！
“老虎……長翅膀了……”楚言眼睛都不禁瞪大了。
小糖糖此刻也扭過自己碩大的腦袋，看看翅膀，然後蹲在地上，嘗試著用後退去撓翅膀根部。
撓了幾下，發現還挺帶勁的之後，它的眼睛裡，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然後轉過頭，朝楚言望過來。
那老虎臉上，湧出了滿滿的得意。
伴隨著一對碩大的翅膀有韻律地呼扇呼扇，小糖糖彷彿是在說：我是不是很厲害，快表揚我呀，快表揚我呀。
“真的可以飛得起來？”略一沉吟後，楚言忍不住問道。
小糖糖頓時發出不滿的嗚嗚聲，似乎對楚言的質疑，顯得相當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