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驚訝？”楚言朝濮陽意瞥去一眼。
濮陽意此時睜大雙眼，嘴巴張開，看上去很滑稽。
“這怎麼會……這怎麼會……”他喃喃道。
“觀氣之術，是天賦，還是能力。”楚言問道。
天賦的話，就是彆人學不來的。
能力的話，是隻要經過磨鍊，就可以掌握的。
“能力決定下限，天賦決定上限。”濮陽意深吸一口氣，很堅決地說道：“不過我可以保證，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就確定位置的，要麼是早就知道這裡的佈局，要麼就是天賦遠遠超越我的存在。
但是天賦要超過我……怎麼可能……”
“冇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烏絲蘭瑪說道。
“不。”楚言搖搖頭，“我覺得濮陽意不是自誇。”
“怎麼說？”烏絲蘭瑪問道。
“如果隻要努力修煉，就能達到一定層次的話，你覺得過去兩萬多年的時間，三聖山中蘊含的氣息，會冇有被人發現？”
楚言一句話，就問住了烏絲蘭瑪。
“所以我認為，是必須要在這方麵，達到某種要求的人，纔有機會發現三聖山的秘密，並且找到三座山之間的關係。
達到這個要求的人，過去兩萬多年，都冇有出現一個。
而現在，一下子出現了倆。
如果是你的話，你不覺得有些太巧合了嗎？”
楚言的話，讓烏絲蘭瑪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深吸一口氣後，楚言道：“我們暫時先不要想這件事了，等到了那邊，自然就什麼都清楚了。”
“那其他人呢？”烏絲蘭瑪問道。
她說的其他人，是隻目前還冇有彙合的林妙然、蘇雨情他們。
“我會隨時和他們保持聯絡，暫時先讓他們繼續往那台階下麵去。”楚言想了想後道：“這邊的話，就先不讓他們過來了，人一旦太多的話，我怕到時候出什麼意外，不能一一顧及到。”
“你說有危險？”一旁的濮陽意突然抖了一下。
“你不和我一起去的話，現在就會有危險。”楚言斜睨他一眼。
見濮陽意縮了縮脖子，烏絲蘭瑪在一旁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比你還有觀氣的天賦嗎？”
“我……我當然想知道！哼！”說起這件事，濮陽意就忿忿不平，“我就不信了，這方麵還會有人比我強。這傢夥一定是早就知道這裡的佈置和結構了。”
“如果早就知道的話，那麼也就不需要召集幫手了。”楚言往他腦袋上潑了盆涼水。
濮陽意頓時就不講話了，不過臉上的不服，還是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的。
接下來，三人都冇有再多說什麼，前行的途中，隻有楚言不時停下來，通過傳訊符和靈犀玉，和分開的眾人聯絡著。
一路上雖然也遇到了一些殭屍和泥塑，但是都冇有對三人造成威脅。
來到這裡的修士，如果遇到這些兩萬年前的殭屍和泥塑，都會覺得碰上了危險。
但是對於楚言他們來講，覺得碰上危險的，應該是那些殭屍和泥塑。
而且原本楚言和烏絲蘭瑪一起的時候，就是碾壓級彆的。
現在又多出來了濮陽意這個擅長望氣的修士。
按照他的說法，這座城池裡麵，各種氣運，盤踞其上。
那些殭屍之所以能夠複活，也和那些氣運有關。
隻要破壞那些氣運，那麼殭屍要麼會直接腐朽，要麼就是實力大減。
而破壞氣運的話，是不需要直接和殭屍戰鬥的。
濮陽意能夠以凝脈境之身，一路行進到這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一路前行的時候，濮陽意其實也在暗中觀察周圍氣運的變化。
之前那隻是通過觀察和推測，可以估算出一個大致的範圍。
但是現在，知道了他們前去的方向，可能就是兩座山峰在城池中對應的位置之後，他就會有目的地去觀察。
於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話變得越來越少，思索的時間，越發增多。
半個時辰之後，楚言他們三人來到了一片像是廣場一樣的地方。
廣場中央，有一個圓形的蓄水池。
蓄水池的直徑，有足足三十丈。
不過現在，蓄水池裡麵自然是空的，而且表麵也是黑漆漆的。
遠遠望去，這蓄水池就彷彿是巨獸張開的嘴，叫人不寒而栗。
身份玉牌上傳遞的資訊，就是在這裡。
楚言示意身後兩人放慢腳步。
再往前走一小段之後，楚言就看到，早已經有人抵達了這裡。
出現在楚言他們麵前的，有差不多十個人。
其中有三個，楚言看到他們的腰上，都懸掛有天涯宗的身份玉牌。
等見到楚言主動出示腰間的身份玉牌後，那三人臉上警惕的神色頓時散去，露出來的，是友好的神情。
楚言掃了一眼，頓時就看出來，那三人中，兩個男弟子，分彆是地元境三重大成和地元境三重小成，另外一個女弟子，是地元境三重小成。
三人的境界，都和楚言差不多。
剩下的六七個人，都冇有天涯宗弟子的身份玉牌，而且他們的境界，也要遠遠低於那三個天涯宗弟子。
除了一個地元境一重的之外，其他幾個，都是凝脈境。
而且那六七個人，也分成幾撥，分彆站在那三個弟子身後。
見到這熟悉的一幕，楚言頓時就明白了。
和自己一樣，那些境界稍低的修士，都是跟隨天涯宗弟子，希望可以藉此機會，得到進入斬靈路的資格而來的。
“李默。”三人中，最為高大強壯，也是和楚言境界一樣的那個男弟子，此刻走上前來，主動介紹自己。
“楚言。”楚言向其點點頭。
另外兩人都對楚言口稱師兄。
通過他們的介紹，楚言知道了，那個地元境三重小成的男弟子叫做馬成，而那個女弟子，叫做薛麗。
互相介紹完了之後，楚言發現，馬成和薛麗，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朝著自己身後瞥去，就好像自己身後藏著個怪物一樣。
疑惑地轉頭看去一眼，楚言才發現，原來他們兩人所看的，是濮陽意。
濮陽意來到這裡後，就憋著一股子勁，一定要找到望氣術比自己強的那個人。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情緒太過投入的緣故，從見到這些人開始，他就雙手叉腰，鼓著嘴巴，眼睛狠狠瞪著眼前這些陌生人，一個一個仔細瞪過去。
那副模樣，按照楚言的看法就是，很容易被脾氣不好的修士直接砍死。
就在楚言想著要不要提醒濮陽意注意一下形象的時候，薛麗咳嗽了一聲，開口道：“楚師兄，你這位朋友，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