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三尺高，三個腦袋都張開嘴，乖巧吐著舌頭，表情還很猙獰的殭屍犬妖，楚言一時之間難以將其和之前那樣的龐然大物聯絡起來。
而事實上，此刻蹲坐在他麵前的，就是那三頭殭屍犬妖。
楚言之前將搖頭擺尾的它喚過來之後，剛表達了一下對方提醒實在太大的問題，這殭屍犬妖全身就浮現出一層紫黑色的光芒。
然後，就變成瞭如今普通犬類的大小。
唯一的不同，就是這狗有三個腦袋，看上去，頗為可怕。
此刻接受了這個事實後，楚言頓時也明白了，為什麼解開了鎖鏈，這殭屍犬妖會這麼開心了。
不僅僅是因為那鎖鏈禁錮了它數萬年的自由。
那鎖鏈更是禁錮了它的某些能力。
比如，這變大變小的能力。
要不是生活所迫，哪裡會願意變那麼大啊。
誰的內心，還不是個柔軟的寶寶呢？
“英俊能變成豬和麒麟，這殭屍犬妖估計類似的能力，就是變大變小。”
楚言暫且這麼估計著。
這個發現，算是意外收穫，不過並不是今天他的最終目的。
俯視著這殭屍犬妖全身枯萎但是卻又冰冷堅硬如鋼筋一般的筋肉，楚言一陣沉思。
殭屍犬妖自從被楚言打怕了之後，已經將楚言視為主人。
此時主人沉思，它就做出了犬類最正常的討好動作：搖尾巴。
上下搖。
隻不過它的尾巴，就如同一根堅硬的鐵棍，砰砰砰，砸在地上，立刻之間，就將冰層砸得龜裂，佈滿蛛網般的裂紋。
看到對方吐著舌頭，還在賣力搖尾巴的模樣，楚言最終做出決定。
“就試一下好了，目前最適合讓我嘗試一下的，就是這殭屍犬妖了。”
楚言讓殭屍犬妖蹲著不動。
這犬妖立刻變成了一尊雕塑，寒風之中，紋絲不動。
楚言輕笑一聲，在它麵前盤膝坐下，抬起右臂。
隨著靈氣運轉，一道道金色的光圈，在他手臂上環繞而生。
光圈緩緩擴大，表麵可以清楚看到一個個晦澀難明的文字。
這些文字，彷彿可以溝通上天，擁有著仙神一般的意念，此時此刻，讓這冰原上的風不再刮，雪不再落。
楚言目光微凝。
靈氣繼續催動，光圈擴大到周圍十裡範圍。
與此同時，他的頭頂，也開始緩緩凝聚出來一個金色的漩渦。
天空這一刻，好像都變得沉重，緩緩壓了下來。
一股叫人窒息的力量，好似要打破虛空，降臨世間。
“你要……做什……麼……”
這個時候，楚言的心中，傳來淡淡的聲音。
“試一下這六道輪迴盤的碎片。”楚言傳音的功夫，靈氣不停。
隨著靈氣的不斷催動，天上那漩渦的顏色，越發濃鬱起來，彷彿是金水，在雲層裡不斷灌注。
“哦……”
“嗯？”對方如此平淡的迴應，讓楚言不由一愣。
按照習慣，你不是應該嘲諷一下，或者是阻止一下嗎？
今天突然就一個哦字，還真是叫人有些不習慣。
“你冇什麼還要說的嗎？”楚言問道。
“你想……凝聚……身體……”
“之前那個女人，依靠這塊碎片，凝聚出來了新的身軀，而且還是陰陽融合的身軀，符合天地大道至理。
所以我就想試試看，如果這塊碎片的確是有這個力量的話，那我能不能讓這殭屍犬妖，重新變成活物。”
“可以……”
“……”
“你……不信……我……”
“……”
眨眨眼，楚言搖搖頭：“信還是信的，不過你今天的態度，和平時不太一樣，怎麼冇有嘲諷？”
“不……需要……因為……你的……力量……現在……做不到……”
“……”
果然，還是熟悉的味道。
不過對方的話，卻冇有打擊到楚言。
因為他今天原本的目的，就是嘗試，驗證。
地獄之門後的這位，雖然否認了他的力量，但是卻冇有否認這一塊六道輪迴盤碎片的能力。
於是楚言的目的，就從驗證，變成了想看一看，自己距離催動這一塊碎片所需要的力量，還有多少的差距。
之前從唐憐星的口中，楚言已經知道，太清帝君如今已經可以毫無壓力地催動屬於他的那塊碎片。
既然如此，通過催動六道輪迴盤的碎片，也可以從側麵看出來，自己擁有的靈氣，和太清帝君，相差了多少。
知道自己無法徹底催動這塊碎片的威力後，楚言索性就不再小心翼翼了，直接全力運轉靈氣。
刹那之間，靈氣的風暴，就以他為中心，在冰原上轟然擴散開來。
獵獵狂風，彷彿是刀子一樣，在冰麵上留下刀削斧鑿般的痕跡。
隨著靈氣不斷的催動，楚言頭頂的虛空，一個金色光輪的虛影，緩緩凝聚成型。
不過這光輪，大概就隻有一個盤子大小。
這是楚言目前能夠催動的極限了。
比起當時懸掛在小乾坤世界宮殿上空的那個，要小了無數倍，但是讓楚言略感欣慰的是，光芒的顏色，濃鬱金黃，不含一絲雜質。
光輪的大小，和靈氣的多少有關。
光輪的顏色，和靈氣的純度有關。
如此一來，楚言就放心了。
他現在欠缺的，隻是境界罷了。
畢竟在楚言心目中，太清帝君歸來的時候，絕對是準真仙境的人物，整個寶相上國有數的強者。
而小乾坤世界的原主人，即便隻是一縷殘留的神識，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絕對不是現如今的他，就可以比擬的。
“天心境內，雖然我已經可以越階挑戰。
但是仙路漫漫，我在這條大陸上，還隻是一個剛剛擺脫了弱小螻蟻身份的——強壯螻蟻。”
楚言對於自己的認知，還是極為準確的。
既冇有狂妄自大，也冇有妄自菲薄。
此刻催動這一塊碎片，展現光輪無上神威。
楚言閉目細細感受，同時一股股靈氣，不斷打入光輪。
很快，一道道金色的文字，就從半空緩緩落下。
每一個文字，甚至這些文字的一個筆畫，都充滿了淩駕上天的意念。
一瞬之間，楚言就感覺到，自己的心絃，被不斷波動。
一股股意念，激盪開來，無數的領悟，此起彼伏。
與此同時，一道金色的光束，大約隻有針尖那麼大，此刻也從金色光輪的中心，照射下來，落在了楚言麵前，這殭屍犬妖中央那顆腦袋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