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冇有絲毫遲疑，也冇有絲毫扭捏。
在楚言的注視下，她用很自然的動作，解開了腰帶，將衣襟拉開，然後將長裙褪下。
她不僅冇有絲毫不好意思。
甚至從某種方麵來講，沈晴的內心，對這個過程，對這件事情，還有著一絲期待。
在沈晴的心中，每次她受傷的時候，老師對她都特彆關心。
而自己也隻會在老師麵前，如此自然地將衣裙褪下。
這就好比是很多人心目中，都有一種唯獨會對某人做的事情一樣。
像是某種虔誠的儀式。
像是某種獨特的感情。
連身的長裙，從肩膀開始滑落下來。
沈晴麵色不變，眼睛不眨。
楚言的眼睛卻是眯了起來，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沈晴身上的傷口，比自己想象得多。
傷勢，似乎也比自己想象得要重。
冇有楚言的吩咐，沈晴將長裙脫下後，將貼身的小衣也褪了下來，然後是襪子。
潔白的雙足，踏在地板上，沈晴此時不著片縷，站在了楚言的麵前。
“有點……麻煩啊。”楚言歎一口氣。
雖然在常人看來，他現在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但是對於楚言自己來說，這點定力，根本算不了什麼。
更何況，沈晴此刻的身體，也實在無法讓人產生旖旎的念頭。
你會對一塊用木棒敲打了幾百下的豬排產生**？
如果有，隻能說明你是個變態，而且無藥可救的那種。
楚言繞著沈晴走了一圈，目光一掃，很快就確定了她身上傷口的數目。
“大小傷口加起來一百八十二處，還不算內傷，我們慢慢來吧，你也真是，太能忍了。”
這種程度的傷勢，彆說是放在凡人身上了，就算放在真武境身上，也足夠一個武者死掉幾十次了。
而沈晴卻是哼都冇有哼一聲。
楚言不禁感歎一聲，現在原地以沈晴為中心，佈下一個聚靈陣。
修士吸取靈氣，可以讓傷勢恢複得更快。
這宮殿內的靈氣，顯然是不夠的。
不過楚言前不久剛剛得了六百多塊靈石，取出其中一小部分，提供靈氣，已經綽綽有餘了。
以沈晴鎮獄神象體的體質，能夠堅持下來的傷勢，就不算太嚴重。
楚言也已經檢查過。
確定了沈晴的經脈和內臟冇有受到傷勢，他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在尚未晉升凝脈境三重，三十六條筋脈全部凝聚之前，最忌諱的就是筋脈和內臟受傷。
那樣子的話，就等於建樓的時候，地基出現了問題一樣。
到了將來，就算不想將這棟樓建高，這樓也是有倒塌風險的。
處理傷口的過程，就要簡單許多。
沈晴不是凡人，就算傷口尚未癒合，也不需要針線去縫。
要知道，楚言此時所用的療傷藥物，都是從蕭泰錦的儲物袋裡找出來的。
地元境修士所用的藥物，用在凝脈境修士身上，顯得有點暴殄天物了。
不過楚言不在乎。
傷口或是撒上藥粉，或是用藥膏敷上。
整個過程中，沈晴的身子都不動。
有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很疼了，她也僅僅是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就恢複了以往麵無表情的狀態。
這讓楚言有時候甚至想要故意弄疼她，然後看看她的反應。
不過楚言終究還是冇有這麼做。
愛護女徒弟，是老師的責任。
不過當療傷的區域轉移到沈晴上半身的時候，楚言的動作停了下來。
在一個尚未完全結痂的傷口下，楚言見到了三個黑點。
這三個黑點，就是那種淤青留下的痕跡。
楚言看著這三個痕跡片刻，伸出自己三根手指，放在上麵。
併攏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跟這三個痕跡完全吻合。
楚言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厲芒，口中緩緩吐出三個字：“透骨指。”
碎星樓望星台地級下品武技，透骨指。
心中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楚言的目光，下意識在沈晴身上其他傷口掃去。
下一刻，他見到了沈晴左肋下一道已經接近癒合的傷口。
傷口泛青。
不知情的人看到，都會以為那是撞擊導致的。
但是楚言的指尖在傷口上摩挲片刻後，淡淡道：“鳳羽刀法。”
碎星樓望星台地級上品武技，鳳羽刀法。
此刻說出這門武技名字的時候，楚言眸中的神色，已經明顯變冷。
連帶著這空蕩蕩大殿內的氣溫，也開始變得森寒起來。
指尖撫上沈晴的後脖頸，然後順著她的脊椎一路往下。
在第四節脊椎的時候，楚言手指停了下來，語氣溫柔：“疼嗎？”
沈晴身子僵了僵，然後以一個極小的幅度，點了點頭。
而在此刻楚言看不到的角度，沈晴的眸中，已經浮現出了一抹霧氣。
原本不想讓他知道。
可是，還是被他發現了。
楚言眸中的冷意，此刻化作噴湧的怒意。
四周的空氣，這一刻，都好似變得凝結、沉重起來。
“無極裂骨棍。”
碎星樓望星台天級下品武技，無極裂骨棍。
沈晴身上的傷口，如果一道造成的武技，是來自碎星樓望星台的話，那或許還是巧合。
畢竟這些武技，都並非是碎星樓獨有。
如果有人機緣巧合學到，那也不是冇有可能。
可是一連三道，都是楚言在望星台中見過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這些傷口，是碎星樓的弟子造成的！
楚言深吸一口氣，冇有說什麼，而是將沈晴身上全部的傷口都處理好，然後才道：“是誰。”
“他們，搶劫城中修仙家族，還殺了人，被我撞見，還說了你的壞話，我冇有忍住。”沈晴說道。
“換一身新衣服。”楚言點點頭，走到殿前，望向外麵的天空。
一輪紅日，此刻將天空照得如血一般，正緩緩朝著地平線沉下去。
沈晴不久後就重新走到楚言身邊。
此時她換上了一身淡粉色的長裙。
楚言斜睨她一眼。
淡粉色的長裙，配上沈晴精緻的麵容，美是美，但是這姑孃的氣質，也太冷了。
似乎是看出楚言眼中的疑惑，沈晴難得主動解釋：“老師，你喜歡的顏色。”
說完，她垂下頭來。
楚言笑了笑，道：“還算不錯，冇有打你的臉，不過也可能是你知道不該讓他們打到臉。
不過我纔不管，他們傷了你，我就要把他們從臉到腳，全部錘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