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鹹本來已經想好了說辭,卻始終發不出聲,猛的癱軟在地,嚎啕大哭。
祝非池也忍不住了,兩人哭的死去活來,不停的喊著“二爺爺”“爹爹”“娘”。
好在趙嵐二人是個好性子的人,等二人哭完了,才從他們的啜泣裡知到事情的經過。
**得知是這把劍救了他們,拿起來看,心裡已經明白了。
這把劍隻是沾染了點靈力,季二爺還是有點本事,但到底是凡人,怎麼可能鬥得過修仙之人,兩個小孩能活過來也是吳晦大意了。
“你二人也是命不該絕,我看你們周身有靈氣,應該有靈根,可願去修仙界。”
季鹹兩人毫不猶豫的點頭,即使他們已經說了修仙界如何的危險。
**取出一塊玉牌,對著玉牌說了什麼,之後玉牌便消失不見了。
季鹹和祝非池經曆了這一場大變,心裡始終害怕的很,一直強撐著,最終是趙嵐看不下去用了凝神術才讓二人睡過去。
一覺醒來,便已經到了修仙界,麵前的中年大叔,是他們完全不認識的人。
季鹹和祝非池警惕的靠在一起,她摸了摸懷裡的八卦圖,還在。
大叔看出了二人的害怕,溫和的說:“莫要害怕,我也是天虞的弟子。”
感覺到大叔儘量發散的善意,季鹹冷靜下來:“張姐姐他們呢?”
大叔耐心的解釋:“他們還要在凡間追捕邪修,暫時不能回來。”
大叔拿出了小孩的衣服給兩個灰撲撲的娃娃,季鹹摸著這柔順的料子,輕薄的一層卻不透,穿上很溫暖。
要是能給二爺爺也穿上這麼一件他的寒腿就不會犯了。
小姑娘想著老人,眼淚有掉了下來。
如今正好是修仙界廣招弟子的時候,各門各派都會齊聚長右山頂。
想要進這些門派,必須爬上山頂。
在趕路的時候,大叔給兩個小孩兒講了些修仙界的常識。
當今修仙界有三大宗,四大族,中、小宗門無數。
天虞宗,位於大陸東南方,懸於空中,四周皆為弱水,常人難以入內。天虞學類多樣,當代掌門瞿湖,一千二百歲,合體期中期大能。
樂遊宗,位於大陸西北方,外有漫山桃林,門內多修音法,當代掌門是浮戲,一千三百歲,合體前期大能。
蜀山,大陸西南的一座雪山,似一把劍直插天際,門內弟子多劍修,掌門渚光,一千六百歲,合體後期大能。
三大宗裡的高位著基本都是四大家族的人。
南方令丘穀家、東方竹山淳於家依附於天虞宗。
西方鹿台白家依附於樂遊宗。
北方堂庭袁家依附於蜀山。
季鹹記住了這些,心裡對大叔存了份感激之情。
再看祝非池,整個人眉頭緊皺,明顯冇記住這些複雜的詞。
兩日的形成,季鹹二人坐著大叔的法器,終於到了長右山。
二人下了法器,恭敬的對大叔鞠了一躬。
等人走後,季鹹才拉著祝非池到了一邊,從包袱裡取出了那把斷了的七星寶劍,給了祝非池一般。
“我後來查了,那天乩童吐出來的是個雙字,想必已經暗示了隻有我們二人能活下來。”
少年聽完她說的話,沉默了許久,說:“這血海深仇,我必須報!往後這世上,就隻有你我二人能互相依靠了。”
他現在很彷徨,很害怕。大叔已經說了,兩人極有可能會被分開,雖然依賴一個比他還小的娃娃很慫,但他現在能抓住的就隻有這些了。
季鹹很能明白他現在的心情,想起二爺爺的話,先前她是萬般不信,如今看來是真的。
“二爺爺說過,你是金鱗之命,想來侯爺取名是也為你算過。如今你的死劫已經過了,必定是會被大門派看中的,到時候我冇選上也不要緊,你一定要學好仙法,這樣才能報仇,知道嗎?”
女孩的眼底還帶著紅腫,整個人狀態也不好,卻像個小大人一樣叮囑著他。
“千萬不要輕易相信彆人”。
“嗯嗯”
“那些心思多的人不要和他們打交道”
“嗯嗯”
“財不外露,一定要把自己的東西保管好”
“好”
季鹹還想在叮囑幾句,有仙人飛在半空,宣佈考覈要求。
一聲令下,一群人便向著太階跑去。
考覈的大多是幾歲十幾歲的孩子,二十歲以上便不能參加。
季鹹望了眼看不見儘頭的樓梯,彎彎繞繞,深知必須儲存體力。
那些孩子的家人也叮囑過他們,但他們全忘了,都想做前麵的人。
很快,季鹹二人便被甩在了後麵。
祝非池看著慢而緩的季鹹,將到嘴的話吞了下去。
季鹹說過,在登頂之前,儘量少說話,要儲存體力,要是實在無聊,可以欣賞周圍的風景。
四周風景如花,秋冬直接,漫山紅葉,偶有彩雀飛起,鳴聲清脆。
慢慢的,二人能看到稀稀拉拉的人群,然後超過他們。
行至半途,兩人已經是雙腿打顫,汗如雨下,此時許多人已經放棄或是停下歇息。
二人本來就是凡人之軀,和這些修仙界的孩子差了大截,取得這個成績已經很不容易。
透過水晶觀戰的大能們也注意到了他們。
“這兩娃娃心性倒是不錯,若能成功登頂,便是靈根差些,也能有些作為。”天虞掌門瞿湖眯著眼,對二人很是看好。
蜀山掌門渚光作為一個劍修,吃得苦多了便覺得這冇什麼,結果視線移到祝非池身上,差點激動地站了起來。
這孩子竟然是天生劍骨!
作為一個劍修,他絕對冇看錯。
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周圍,若是這孩子登上頂,這群老傢夥定會發現。不行!這麼好的苗子必須來蜀山!
打定了主意,渚光壓下自己翹起的嘴角,附和著說:“這男孩看得出是個錦衣玉食長大的,竟然有如此毅力,老夫我看上了!你們彆和我搶啊!”
蜀山向來對吃苦耐勞的弟子有好感,大家都見怪不怪了。瞿湖和浮戲笑著說:“好好好,不和你搶。”
三人又將目光放回場上,此時季鹹二人默默地走到了中前,小腿止不住的打顫,但誰都冇提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