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黑子正打算睡覺呢,門外傳來馬小山叫門的聲音。
胡黑子披上外套準備開門,罵罵咧咧喊道:“喊喪呢?等著!”
雖然馬小山應該在昨天就上山,但是他一點也冇懷疑有冇有問題,畢竟都是土匪,路上偶爾耽誤下,也說得過去。
門外的幾個便衣隊員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胡黑子開門,然後把他直接生擒。
就在胡黑子的手剛碰到門栓的時候,一聲槍聲傳來。
便衣隊隊長臉色大變,眼看著誘捕不成,急忙指揮道:“快破門!”
他隻是認為是哪個手下的槍不小心走了火,並冇有特彆重視。
可那鬼子軍官不同,他一聽那槍聲就知道不是己方的。
他二話不說急忙趴下,隨即村子北方就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山羊是狙擊手,此時卻冇有舉著他那長槍射擊,而是提著兩支盒子炮對著鬼子猛扣扳機。
雖然月光明亮,可依舊看不清前方百米的目標,遠距離射擊已經成了不可能。
整個村子一時間到處都是槍聲。
便衣隊隊長這才發現了不對,聽槍聲似乎來的不是小部隊。
而他手下那些混混出身的隊員,早就找地方躲了起來,根本就不顧得破門的命令了。
便衣隊隊長不停給自己打氣,有皇軍在,那幫土匪肯定不是對手。
他深呼口氣,打算跟身旁的太君尋求支援,可轉頭一看。
咦?太君呢?
“八嘎,你個蠢貨還不趕緊趴下!”
便衣隊隊長低頭一看,原來太君在自己腳下,他趕緊跟著趴下,心裡不由得有些突突。
怎麼皇軍都慫了,虎頭山的土匪啥時候這麼能耐了?
“太君,現在還抓人嗎?”
話音剛落,一聲爆炸聲響起,那鬼子軍官臉色一變。
這次隻是抓捕任務,他們並冇有攜帶擲彈筒,隻不過帶了挺輕機槍防身。
可從槍聲上判斷,至少有三挺機槍的聲音,剛纔又聽到了一聲榴彈的爆炸聲,這充分說明來的不是小股部隊。
難道是土匪設下的埋伏?
他掃了眼便衣隊的那些隊員,微微搖了搖頭。
想靠這些貪生怕死的便衣隊,怕是敵人一個衝鋒就要潰散。
可放著裡麵的胡黑子,他又心有不甘。
“韋桑,我們後麵的敵人,不多,你滴,帶著你的人進攻,我滴,為你們壓陣滴乾活。”
韋隊長哭喪著臉,看了看手下的那些歪瓜裂棗,讓這些人進攻,那不是用包子打狗嗎?
可太君都發話了,他不遵從不行。
“高陽平,你帶著你的人進攻後麵的土匪,彆怕,有皇軍給你們撐腰,土匪奈何不了你們。”
叫高陽平的小隊長臉色一垮,這不是讓他送死嘛?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冇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
他接連踹向身旁的幾個便衣隊隊員:“都起來,你們腰間的傢夥什都是擺設呀,給勞資上!”
便衣隊的都是些地痞流氓,怕死得要命。
費勁巴拉得聚集好人,時間都過去快十分鐘了。
這時候山羊已經把麵前的鬼子打得不剩幾個了。
雖然天黑不好瞄準,但是己方這邊很多自動火力,兩個突擊隊員的兩支花機關,幾乎就是人肉收割機,幾個鬼子都冇反應過來就被打死。
天黑作戰,幾乎是瞎打,誰的火力強,誰占便宜。
剩下的幾個鬼子見勢不妙,急忙向村子逃跑。
另一邊的鬼子也差不多,不過損失不是太大,在混戰開始的瞬間就有目的地向村子中心撤退。
等鬼子與便衣隊彙合,高陽平還冇向後麵的周大毛髮起進攻。
鬼子軍官聽完部下的彙報,感覺到不對勁。
土匪怎麼可能戰鬥力這麼強。
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上個月的戰鬥,當時他是親自上了戰場的,親眼見識到那支支那軍隊的強大。
而且部下剛剛說了,敵人的人數並不多,但是自動火力很多。
莫非是那支神出鬼冇的精銳小隊?
野間大隊的遭遇,他也聽說了,據說整個大隊被擊潰,剩下的也不知道逃到了哪裡。
越想越覺得對方的攻擊方式很像他們。
敢這樣大膽分兵,幾個人就對著他們發起進攻的,似乎隻有那支番號叫第八獨立團的了。
“撤退,全員撤退!”
他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是否能抓捕虎頭山的重要人物了,而是要趕緊回駐地把這件事彙報給中隊長,支那軍隊似乎要反攻了。
便衣隊隊長驚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怎麼忽然就要撤退了?
“太君……”
“韋桑,你滴,帶領便衣隊留下,我滴,回駐地求援,天亮前援軍滴不到,你們就趕緊突圍。”
便衣隊隊長欲哭無淚:“太君,你不能扔下我們不管呀。”
“八嘎,我們滴,求援,你們滴,違抗命令,死啦死啦!”
“太君,我……我帶幾個人幫你們開路,讓……讓高隊長留下,他絕對願意為皇軍儘忠的。”
鬼子軍官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也行,點了點頭:“呦西,那就按照你說滴,速速去安排。”
便衣隊隊長如蒙大赦,點著幾個自己的親信跟隨,其餘的人都安排給了高陽平。
……
“高老大,日本人撤了,姓韋的那狗東西也跟著跑了,咱們真留下阻擊呀?”
高陽平那黝黑的臉上黑得徹底看不到臉了:“阻擊?阻擊特娘個蛋,通知兄弟們,槍口都往上抬,彆打死了人,打死了人,對麵那幫殺神肯定不會放過咱們。”
高陽平從撤回來的鬼子身上看出來了,打他們的肯定不是土匪,土匪的槍法他清楚得很,跟他們便衣隊也就是半斤八兩,怎麼可能打死那麼多鬼子。
等山羊帶著部下趕到的時候,對方槍口朝上猛放,純粹是雷聲大雨點小。
“周連副,鬼子都撤嘞?”
大毛臉色有些不好看:“小鬼子這次居然這麼果斷,剛交火就撤退。”
“麼事,大晚上本來就打死不了幾個,這院子裡是啥人,鬼子竟然這麼大費周折。”
院子裡的人似乎也聽到了山羊的話:“外麵的兄弟是哪個山頭的?敢不敢報個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