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福子看著麵前衣衫不整的中年人,故意露出懼怕的神色。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是有很大嫌疑的。
但是她還是能為自己找到諸多理由的,隻是看她這麼久經營的關係,到底有冇有能力把她撈出來。
她對支那的官僚習氣十分清楚,大部分情況下,隻要出錢,就能把她撈出來。
此前,她就聽偶像河田柰子說過一件事。
河田柰子發展的一名眼線,身份非比尋常。
她是果軍一位大佬的親侄女,接觸的層次也十分高。
能發展對方為眼線,完全是因為那位女士喜歡的一位青年才俊,被他們抓捕,進而投靠了他們。
兩人傳遞給他們好幾次十分重要的情報,這也是河田柰子立下的奇功之一。
可在一次傳遞情報的途中,兩人不小心露出了破綻。
他們特高課的大敵軍統,順藤摸瓜,破獲了他們專門為兩人設置的一個情報小組。
最後的結果,那位男性被處決,而那位大佬的親侄女,則毫髮無損,隻是從此杳無音訊。
隻是最近在美利堅的情報部門那裡,得到訊息,那位女士已經到了那裡了。
這件事也讓酒井福子認識到,隻要有人肯下力氣保她,那她也是有可能脫離這裡的。
畢竟跟她有交易的人並不少,其中大多數還是身份不低的中層官員。
即便不為了她,為了他們自己的前途,也會設法營救自己。
隻是麵前的中年人有些奇怪,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肯定是剛被自己被抓的訊息驚動。
可對方也不對她用刑,也不向她問話。
除了開始仔細詢問了打暈她的那個紋身漢子之後,就趴在了桌子上淺睡。
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酒井福子看不出光頭雄的用意,豁牙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剛纔他還被自家大哥狠狠罵了一頓,要不是那個潘大奎關鍵時刻起了作用,怕是這場抓捕要出很大的紕漏。
對待他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的行為,光頭雄也狠狠訓斥了他一頓。
不僅要他回去重新組織言語寫報告,還要儘量突出隊員們的作用。
豁牙心裡有些不情願,最後還是光頭雄點醒了他。
他的職位升遷,最後隻有一個人說了算,那就是團座。
風寒統計調查科,級彆不高,卻是權利不小。
這種關鍵性部門,李景林不可能允許外人插手。
而團裡的其他人更是深知這點,往日裡也很少與他打交道,除了公事,光頭雄與彆人幾乎冇有什麼私誼。
而李景林的愛好,大夥兒也都早就摸得差不多了。
對待那種搶功諉過的人,團座是最不喜歡的。
豁牙隱隱猜到了自家大哥的意思,臉上這纔有了些笑容。
看著自家大哥在那假寐,他試探問道。
“大哥,要不要上道甜點?或者是上點餐前開胃酒?”
酒井福子不傻,一聽這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真的西餐,很可能就是什麼變態的樣式。
她哭哭啼啼狀作驚恐辯解道:“各位長官,奴家隻是個貧弱女子,隻是以前跟我那戰死淞滬的老爹學過槍法。我隻是以為你們是歹人,這纔出手傷了人,畢竟奴家從事的行業太危險,很多人對奴家不僅有色心,還見財起意呢。”
光頭雄揉了揉太陽穴,抬頭瞪了一眼豁牙。
“咋的,現在你開始為我做主了?”
豁牙訕笑道:“我哪有那膽子,就是……咱們的習慣不是一向先來套小套餐的嘛。”
光頭雄擺了擺手:“幾點了?”
“大哥,十點一刻了。”
光頭雄點了點頭:“時間差不多了,堵住這女人的嘴,把她安排到三號牢房,不準她與任何人有接觸,尤其是那個女人!”
豁牙搞不明白光頭雄的用意,隻得點了點頭。
光頭雄說完之後,第一次與酒井福子有了第一次對話。
“雖然我不知道這位小姐你的日本名字如何稱呼,但是我知道,肯定有彆的人知道,例如與你一同進來的貝爺?我相信,他作為一箇中國人,肯定無法得到你們日本人的真正信任,這種脆弱的信任,我認為很輕易就可以打破。”
酒井福子臉色一變,她猛地醒悟過來對麵的人的意思。
光頭雄不等她說話,繼續笑眯眯地說道:“放心,這裡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此時即使大喊大叫,也不會被那個貝爺聽到。而且你被送出去的時候,貝爺一定會發現,你渾身完好得走出了審訊室。”
酒井福子剛張開的口,忽然停了下來。
她眼神怨毒得盯著光頭雄,心裡卻是感到一陣冰涼。
對方一下子就打中了她的七寸。
的確,她與貝爺的關係並不牢靠,甚至本部都知道,貝爺這種人,隻是想做個牆頭草。
但是隨著戰爭的發展,在去年的時候,大本營就已經下令改變侵華策略了。
這個可惡的支那人,無疑是一個審訊高手。
這樣一來,不僅她的身份會暴露,潛伏進來的其他小組成員,也有暴露的危險。
好在那個貝爺,隻是知道小組裡包括她三人的情況,其餘兩人的情況,他還不清楚。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那兩名成員,及時發現危機,趕快逃脫了。
果然,在她嘴巴被塞進了麻核之後,在帶出審訊室的時候,她遠遠看到了穿著睡衣的貝爺。
她努力扭頭想通過眼神傳遞訊息,可旁邊押著她的人,根本就不給她機會,牢牢摁著她的頭,向著另一側拖行而去。
而貝爺在看到渾身毫髮無損的酒井福子之後,心已經涼了一半。
這都快一個小時了,自己的弟弟估計還冇有接到自己被抓的訊息。
而那個日本女人,似乎已經招供了?
這可怎麼辦?
一進審訊室的大門,貝爺就被裡麵陰森森的刑具嚇得有些腿發軟,後背不知不覺間就覺得有些發寒。
一個光頭正在整理自己的軍裝,扣上了風紀扣,又用軍帽蓋住了他那標誌性的光頭。
“這位就是貝爺是吧?久仰久仰了,早就想拜訪您了,冇想到第一次見麵,就在這種場合下,這讓劍雄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呀!”
貝爺強裝鎮定,嚥了口唾沫問道:“這位長官,你們不是喊我來調查事情的嗎?有什麼事情就請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