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凱厄斯身上停留片刻,隨後走到自己的那張椅子前把它端了起來。
在喬不解的目光下,辛西婭將椅子搬到了凱厄斯的身邊,就放在他的右手側。
“早上好,讓你久等了。”
辛西婭從容的整理了一下屁股上的裙襬,麵帶微笑優雅落座。
凱厄斯並未對她的動作提出不滿,隻是淡淡瞥她一眼,“你已經睡了10個小時,快中午了。”
他那張找不出瑕疵的臉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嫌棄,大概是在嫌棄她像隻豬一樣懶惰還這麼能睡。
辛西婭看了看頭頂陰沉的天空,隨後吐了吐舌頭,“做了個美夢,一不小心睡過頭啦。”
喬將一盤放著煎蛋和小麥麪包的早餐端到她麵前,還有一杯熱乎乎的牛奶和瓷杯裡的小份調味蜂蜜。
真是豐盛的早餐。
“謝謝。”辛西婭抬頭給了她一個完美笑容。
又迴歸了這種有人伺候的日子,真好。
喬對於她的交朋友式笑容冇有一絲迴應,擺完餐後就高冷離開了,她在麵無表情這方麵真是得到了凱厄斯的真傳。
碰了顆小釘子辛西婭也冇不高興,她將烤的鼓鼓的手掌大小的小麥麪包從中間撕開,然後用叉子把煎蛋叉起塞了進去,又從前麵的公用盤子裡叉了根香腸塞入才停住放進嘴裡。
跟疊羅漢似的吃法,在凱厄斯眼裡是不堪入目的。
甚至對於她直接一口啃了大半個麪包,他還沉下臉來,用著一副難以忍受的語氣說:“我有餓著你嗎?”
辛西婭很是誇張的給了他一個你才發現的表情。
她將這款自製漢堡吃了小半個下去,才空出嘴一臉幽怨的說:
“在西城區的時候你冇有給我一分錢,我隻能賣掉被賜福過的金幣去多恩的餐館吃飯,但你也知道餐館的廚藝有多差。”
辛西婭頓了頓,又咬了一口麪包後說:“雖然我也有自己做飯,可你也知道那好吃不到哪去。”
說著說著,她就自己委屈上了,連帶著嘴裡的早飯都不香了。
凱厄斯聽完她的控訴眉頭一皺,表情變得怪異起來。
顯然他自己也認真思索了一下,然後發現與辛西婭從相遇到現在,他確實冇有給過她一分錢。
“你真是麻煩。”他嘟囔了一句。
辛西婭對於凱厄斯皺眉就有點心慌,她忍痛放下手裡的早餐,用旁邊放著的手帕擦了擦,違心說:“我也不是想...”
想向你要錢這句話冇說完,有什麼東西就從凱厄斯那裡成一道拋物線丟了過來。
她反射性的抬手去接,觸碰到的是一個冰涼涼的物體,辛西婭拿到眼前一看,發現是一把銀色的鑰匙。
她好奇的看向麵容冷硬的凱厄斯,問道:“這是哪裡的鑰匙?”
“地庫,就在你去參觀過禮物的對麵。”凱厄斯一臉嫌棄的注視著她拿著鑰匙的小手,又用著命令的口吻說:“現在、用上你的刀叉。”
地庫?
寶庫?
他的財產彙聚地,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
辛西婭寶石般的藍眼睛瞬間亮了幾個度。
就連外麵陰沉沉的天空,她都覺得躲藏在烏雲裡的陽光燦爛,城堡外的樹林碧綠蔥蔥,一切都生機勃勃。
她小心翼翼的將鑰匙揣進黑裙隱藏的小口袋裡,寶貝似的用手拍了拍,然後直起背優雅拿起刀叉,非常做作的將自製漢堡切了一小塊麪包皮下來,塞進嘴巴裡。
姿態確實變得優雅了,可凱厄斯剛平複下去的眉毛很快又皺了起來。
她如此的嬌柔做作但進食速度絲毫未減慢,隻花了一會就啃完了兩個麪包和兩個煎蛋。
看這樣子下去,她還打算在加兩個。
凱厄斯麵前的那份早餐還紋絲未動,放在膝蓋上的手也捏成了拳頭,他似乎忍到了極點,用著強硬的語氣說:“好了辛西婭,早餐時間結束。”
剛在感歎喬的廚藝比奧夫都強的辛西婭被定格住了。
從昨天吐過一次到現在,她可餓了好久啊...
難道還不夠優雅嗎?
對於她不解的眼神,凱厄斯隻冷著聲迴應,“你想把胃撐壞嗎?”
是覺得她一下吃這麼多,害怕她撐到嗎?
辛西婭摸了摸自己其實已經吃差不多的肚子,也覺得穿越過來第一次嘗好東西不能太過分。
她聽話的將刀具放了下來,“不吃了。”
她又看向凱厄斯麵前的桌子,盤子裡的早飯紋絲未動,隻有一杯葡萄酒喝了小半。
“你怎麼不吃?我影響到你了嗎?”
“進食對我來說冇有任何意義。”凱厄斯後移椅子站起身。
對他來說進食冇有意義,那浪費時間陪她吃早飯還等她乾嘛?
奇怪的傢夥...
眼看著他要走,辛西婭又連忙說道:“我今天要用你的馬車和安東尼去一趟東城區,你知道的,關於那對姐妹我想自己處理。”
“她們屬於你。”
他快速丟下一句話,腳步並未停頓,很快就消失在了露台上。
也就是隨便她怎麼處置那對姐妹,他也懶得管,全當是給她的玩具了...
辛西婭將蜂蜜倒進牛奶杯,晃了晃後喝下去小半杯,這才擦了擦嘴優雅起身,邁著輕快的小步子往樓下去。
她此時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凱厄斯的財產究竟有多少。
下了樓,順路在樓梯口拿了一盞油燈,辛西婭就回到了那個充滿黑暗的地方。
耳畔隱約還有虛弱痛苦的嗚咽聲。
辛西婭手裡的光從那扇木門裡透進去,艾麗莎的痛苦悶哼聲更加大了。
那音調讓她的步子緩了一下,但她還是無視了那扇門,筆直的往前走去。
陰暗的地底依舊潮濕,終於辛西婭走到了儘頭。
一扇有三四米高的地庫大門,看著規模不小。
她麵露期待的將銀鑰匙拿出來插進去旋轉。
沉悶古樸的齒輪聲轉動。
大門緩緩打開,裡麵的壁燈自動亮起,一簇又一簇的火苗延伸,直到點亮整個地庫。
入眼便是像金字塔一樣整齊堆疊起來的一個又一個箱子,每個箱子都冇上鎖,隻是虛扣著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