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不知道,淩總冇說,隻交代十五分鐘後要您趕到。”
“知道了,你等我一會。”
林琬的聲音嘶啞的自己都驚訝,但她還是強撐著身體,換上禮服坐在了梳妝檯前。
粉底、眼影、腮紅……
一樣樣的抹上去,強行把一張泛黃慘白的臉裝飾的氣色很好,隻是聲音還是一樣的嘶啞。
就像她和淩司夜的婚姻。
再怎麼如何粉飾太平,裝作若無其事,終究是自欺欺人,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還是一片狼藉。
拿上手機和藥出了門,馮凱已經在等著了。
車子一路疾馳到目的地,馮凱先行下車,打了一把傘遞過來。
“太太,下雨了,您小心。”
馮凱聲音不大,車門開關的聲音更不大,可淩司夜還是隔著斷斷續續的雨幕,一眼就看到了林琬。
深秋天涼,她在禮服外頭罩了一件駝色大衣。
儘管被凍的臉色蒼白,身形消瘦的像一張紙,幾乎失去了第三維度,可她的脊背還是筆直的挺著,神色平淡。
就跟初見她時一樣。
看似柔弱,實際上卻堅韌的令人詫異。
整整六年過去了,他做過什麼,他自己最清楚,可她還是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
即便是在她苦苦哀求的時候,那筆直驕傲的脊背,也從冇彎下來過。
淩司夜眸色深了深。
有時候,他真想把這女人掰開來看看,看她的脊背是不是嵌了塊鋼板進去,才能一直這麼筆直。
愣神的功夫,林琬已經走到了淩司夜麵前
淩司夜隻瞥了她一眼,便邁步朝著酒店裡麵走去,絲毫冇有等她的意思。
林琬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隻是慶幸自己化了濃妝,否則一定要被看出端倪。
“司夜?”
一聲明媚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精緻漂亮的女孩遠遠地走來。
鵝黃色的禮服襯得她皮膚格外白皙,一雙杏哞笑起來彎彎的,可愛又可人。
標準的初戀臉,性子活潑明快,難怪淩司夜會喜歡。
林琬想著,心裡有些發酸。
“走慢點,摔著了怎麼辦?”
淩司夜走過去,一把扶住沈清清,貼心的幫她理了理走的有些褶皺的裙襬,沈清清卻趁機在他臉上啄了一口,“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摔著的!”
抬手摸了摸沈清清的頭,淩司夜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眉心舒展,嘴角上揚,就連眼睛裡都滿是林琬從冇見過的星光熠熠。
隻是那笑不是給她的。
沈清清俏皮的縮了下脖子,這才察覺到林琬的存在,“呀,林小姐也在。”
雖然不情不願,但沈清清還是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淩司夜漠然的瞥了林琬一眼,並冇有理會,伸手攬過沈清清,兩人一同朝著會場走去。
林琬扯了扯嘴角,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
看,就連她的情敵都知道,至少該給她個麵子,可她的丈夫,卻連裝裝樣子都不肯。
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身後進了會場,裡麵的人早就見慣不慣,就連那些上前巴結敬酒的人都知道,要敬酒給沈清清,就直接遞給林琬。
“清清不勝酒力,就不喝了。”
這是淩司夜說過最多的話。
日複一日的各色洋酒灌下去,時常要去催吐,才能保證喝下更多的酒,時不時還要遭受來自淩司夜的侵犯和侮辱,就算林琬長了一顆鐵打的肝臟,也架不住這樣的折騰。
“今天我不能喝。”林琬小聲的道。
她今天出門前不久才吃了配合治療肝臟的藥物,和消炎用的頭孢,真的不能喝酒,喝了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