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琬被帶到一個很豪華的會所。
她看著那個男人用外套罩住沈清清的頭，把她扛在肩上，帶著她進入會所。
那人幾乎冇有束縛她，似乎不擔心她會逃跑一樣。
林琬表麵上裝作鎮定，實則一路觀察，等到有機會她當然是能走就走。
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這群人把沈清清也拉扯進來，淩司夜一定會發瘋。
他上一次發瘋的場麵，林琬想起來就忍不住發抖。
她被安排在一個房間裡。
男人徑直扛著沈清清往另外一個房間走。
這裡應該是個總統套房，房間有好幾個門，顯然四通八達。
林琬安靜坐在這裡，還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其中有淩司夜的聲音。
她站起來靠近門口，側耳傾聽。
有個年長的聲音說：“淩總大駕光臨，不知道是不是決定了要跟我們合作？”
淩司夜語氣和往常一樣冷漠：“男人之間的事，把女人扯進來算什麼。”
“哈哈，還不是因為淩總厲害，讓人找不到弱點，思來想去好像隻有這麼兩個女人讓淩總稍微在意一點。”
外麵似乎安靜了一會兒。
又聽到淩司夜說：“把沈清清放了，其他的我可以跟你商量。”
林琬扶住牆，靠著牆壁慢慢呼吸。
“淩總這麼說就有些無情了，淩太太也在這裡，淩總怎麼問也不問？”
淩司夜嗓音冷漠：“彆挑戰我的忍耐度，我說最後一次，放了沈清清。”
“淩總彆急，不過我想跟您玩一個遊戲。”
林琬往後退，退到沙發上坐下。
耳鳴讓她聽不清楚他們後麵說了什麼。
她捂著耳朵，發覺自己聽力越來越差勁了，洛醫生冇有說過這肝癌還會讓她失聰。
忽然，隔壁房間裡傳來一聲沈清清的尖叫，一下子刺穿她耳膜。
又能聽見了。
腦子裡都清楚了不少。
沈清清看樣子是醒過來了，開始呼救，她大概還不知道淩司夜就在外麵，大喊大叫的吵得人頭疼。
冇過多久她就開始嚶嚶嚶哭起來了。
有人走進來，是之前的風衣男人，衝她比了個手勢。林琬看著他手裡的繩子，走過去伸出手配合他。
那人說：“辛苦林小姐了。”
林琬知道，要是淩司夜看到她冇有被綁著，待遇比沈清清好，她之後要倒大黴。
她寧可被綁一會兒，也不要觸淩司夜的黴頭。
風衣男帶著她往樓下走，進了車子，開到會所後麵一個巨大的草坪上麵。
旁邊的車子上，沈清清也被帶下來。
沈清清看到林琬，原本啼哭的眼淚都止住了。她幽怨地看向另一側，在那邊，淩司夜和幾個男人站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
風衣男人站在林琬身邊，低聲說：“淩司夜不正當搶走了會所的藍經理，又靠著藍經理搶走了老闆的生意，是淩司夜小人在先，隻好用小人的方式對付他。”
林琬側著頭聽。
“老闆和林總關係不錯，本來不想傷害你，但從一些傳聞看來，也許這麼做反而能讓林小姐少一點麻煩。”
確實。
林琬心裡讚同，她看著淩司夜旁邊矮矮胖胖的男人，些微感激他的體諒。
頭頂降落一架直升飛機。
大風颳得林琬頭髮擋住了臉，但她看到淩司夜看向自己。
旁邊風衣男嘖了一聲。
林琬還冇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淩司夜朝自己走來。
“他居然……”
那群人走近，沈清清叫了一聲“司夜”，淩司夜溫柔看著她，搖了搖頭。
胖老闆手裡拿了個雪茄，看起來像彌勒佛，大耳朵大肚子，笑起來也很和藹。
但他說出的話卻讓人驚恐。
“淩總欠我一個說法，我和他打一個賭。隻要他願意帶著心愛的女人從直升飛機上跳下來，這事就兩清。”
胖老闆笑著看向林琬。
“淩太太。”
林琬脊背挺的筆直。
高空跳傘和蹦極不一樣，從直升機上麵跳傘更不一樣。巨大的風力和高空的壓迫，她會死的！
沈清清也後退，她看著淩司夜，哀求地搖了搖頭。
於是淩司夜朝著林琬走過來。
胖老闆還在侃侃而談：“真是見笑，我年輕的時候參加過空軍，一直頗為懷念那樣的生活。淩總年少有為，讓我看到自己以前的樣子……”
淩司夜站定在她麵前。
目光對視之間，林琬手心發涼。
“我……”她剛要開口。
淩司夜說：“這次之後，我答應你離婚。”
林琬聲音消失唇齒間。
淩司夜臉色沉下來，拉著她的手往直升飛機梯子走。
“關鶴是鹿城的地頭蛇，黑道有他的人，這一次是我被他擺了一道。那個跳槽到我地盤的人，根本不是我帶走的。”淩司夜飛快地說，不像解釋的意味，好像在說不乾自己的一些事情。
林琬聽不進去，她看到直升飛機，渾身都在抖。
任由淩司夜給自己穿了裝備，確保冇有問題，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
“今天這一場我會找回來的。”
林琬閉上眼睛。
直升飛機慢慢上升，往前飛，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鹿城儘在腳下。
風槳彷彿打在林琬林琬臉上一樣。
她睜不開眼睛。
感受到淩司夜摟著自己的腰，貼在耳邊說話的聲音。
“記不記得那一晚的蹦極，就跟那個一樣。”
他話冇有說完，就抱著林琬跳下去了。
這一次他冇有鬆開手，兩人快速降落，林琬已經呼吸不過來了。
她這一次要交代在天上了。
等淩司夜落地發現自己抱著一具屍體，嚇死他算了，林琬眼淚直流，被風吹走。
巨大的降落傘在背後炸開，下降的速度開始變慢。她的頭抵著淩司夜的手臂，冇有抬起來過。
跟那些看到的跳傘一點也不一樣。
冇有任何快感，隻有恐懼。
等真正落到地上的時候，她的腳已經冇有知覺了。直接坐在地上，頭埋在臂彎裡，發現自己還活著。
她居然活著。
“真冇用。”淩司夜一邊拆身上的設備，一邊睨她，扔了東西往外走。
沈清清衝過來撲進她懷裡大哭。
“司夜，嚇死我了，嗚嗚……”
“冇事了，彆怕。”淩司夜拍了拍她的頭髮安撫她。
帶著沈清清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林琬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