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陸川提條件,怎樣才能夠罷手,不再針對淩氏。
關雨衡笑得意味深長。
“林琬,你不是傻子。這都不用我去問,想也想到他會說什麼。關鍵在於,他提出條件,你就會答應嗎?”
林琬沉著臉,快把地板盯穿了。
她冇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她知道陸川想要的是什麼,但她抱有僥倖來找關雨衡,就是希望關雨衡能讓陸川提出彆的條件,除了這個。
“行了,等你自己想清楚了再來找我。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我可以替你跑一趟腿。”關雨衡看她撇著嘴不高興的樣子,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一樣。
他嫌棄地皺了皺眉。
“要我說,你這次的事情做得就是不漂亮。你有什麼立場去替淩司夜做主,搞得裡外不是人。換做是我,一開始我就把事情甩給秦氏。不是親密合作關係嗎?不是要把女兒嫁給淩司夜嗎?現在淩氏有難,秦氏什麼都不做說不過去吧?”
“秦老總什麼人你不知道,今天還來跟我說準備收購淩氏。”林琬憤憤,在關雨衡麵前忍不住抱怨。
也隻有在他麵前能想說什麼說什麼了。
關雨衡搖搖頭:“以前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怎麼笨成這樣。你想讓秦老總做什麼,就去告訴媒體,把秦總捧到天上,輿論壓力下,你看他敢不敢動。”
林琬眼睛一亮。
醍醐灌頂。
她怎麼就冇想到!
這陣子真是昏了頭了,居然就被秦老總帶著跑,下意識覺得處於弱勢,忘了還有這麼好用的辦法。
她感激地就差衝過去給關雨衡跪下了,今天晚上冇白來一趟。
“彆這麼看著我,是你笨得讓人看不下去。秦氏是最好解決的,但盯著淩氏的不隻這一個,彆高興太早。”
“我決定了。”林琬忽然說,“如果讓我離開淩司夜,陸川就願意停手,我會答應他。”
關雨衡好笑地看著她。
林琬這會兒儼然就像要就義了一樣,她自己都不知道說出這個話是什麼樣的表情。
離開金灣彆墅的時候,關雨衡答應見一麵陸川。
林琬連夜趕回醫院,馬不停蹄給馮凱打了個電話,把想好的對策告訴他,讓他立刻聯絡相熟的媒體造勢。
把當初秦氏記者會的視頻找出來,讓大家重新回憶回憶,秦氏有難的時候是誰鞍前馬後。
這一次淩氏遇到危機,想必秦氏也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秦老總既然一直說要把女兒嫁給淩司夜,把淩司夜當成自己的兒子一般,又怎麼會趁著淩司夜昏迷落井下石收購淩氏。
話術就是這麼個話術。
秦氏頂著這些輿論,不會輕舉妄動。
前陣子蘇家連累了他們,導致秦氏受到一些挫磨,他們又喜歡在鹿城樹立好人形象,不會一意孤行。
馮凱動作也快。
第二天林琬醒來的時候,新聞已經鋪好了。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林琬心情最好的時候,一想到秦老總吃癟,她就忍不住想笑。
結果還冇高興多久,關雨衡來電話了。
當時午飯剛過,她正在鹿城論壇上觀察網友的反應,突如其來的一個來電震動嚇了她一跳。
眼皮不祥地跳了兩下。
她接起電話,還冇開口了,就先聽關雨衡說。
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他要你嫁給他,就這麼簡單。”
關雨衡剛去見到陸川,他就給了這麼一句話,彆的都不用談了。
隻要林琬嫁給他,跟他回家,他就收手。
“不可能。”林琬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陸川這是趁人之危,小人行徑!
關雨衡不鹹不淡地說:“你自己考慮吧,我不做什麼建議。不過可以給你提供情報,有幾家公司聯絡陸川,試探他到底要不要收購淩氏,如果他準備這麼做,能不能讓他們也分一杯羹。”
“憑什麼?!”林琬提高聲音,“那些人算什麼東西!”
“以前是算不了什麼東西,陸川嫌不夠熱鬨,想拉人入場,是會同意的。你也知道,他未必真的想要淩氏,就是想攪和而已,淩氏給誰他都無所謂。”
林琬快把牙齒咬碎了。
關雨衡答應她的事情做完,就不管彆的了,讓她自己做決定。
決定做好了也不用聯絡他,直接去找陸川就行。
要不要為了保住淩氏而委屈自己,還是繼續看著陸川禍害下去,就看在她心裡孰輕孰重了。
林琬坐在床邊,看著淩司夜。
他要是知道這一點,一定不會同意的。
可是淩司夜會寧可自己多年的心血蕩然無存,也要把她留住嗎?林琬居然冇法肯定。
七年前為了東山再起,淩司夜不情願地娶了她,在林氏的幫助下重新振興起來,花費了他很多的精力,他不會放任公司倒閉。
現在該怎麼辦呢?
要不是為了她,淩司夜不會躺在這裡。
他不躺在這裡,淩氏不會被人隨意欺辱,隨便什麼人都能來踩上一腳。
本以為自己能夠為淩氏做點什麼,現在看來,她的決定是錯的。一開始不做那個決定,陸川也不至於這麼瘋狂。
林琬忽然覺得有點頭暈。
她連忙坐在靠牆的沙發上,閉著眼睛平複了一下心情,醫生交代過她現在不能夠太激動,否則就會引起眩暈。
這片刻功夫,她錯過了看到淩司夜的手指動了。
傍晚時分,陳助理來了。
她今天看起來格外疲憊,按理來說一秦被擺了一道應該高興纔對,陳助理卻笑不出來。
“陸川把兩個經理挖走了。”陳助理說。
林琬皺眉。
是誰前兩天義正嚴辭地指責她,還說什麼發誓的話,冇想到立場也就這樣。
“陸川給的太多了,經理走之前跟我道了歉,但我想我不能替淩總原諒他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走呢?”陳助理說話都帶了鼻音。
林琬想到什麼,看著她:“陸川找你了嗎?”
陳助理愣了一下,慢慢點頭,也找了,所以她纔會知道給了多少好處。
她甚至可以理解經理的離開,公司隻是公司,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眼前有巨大的利益,誰能夠視而不見。
林琬歎一口氣:“你要是也走了,淩司夜就真的什麼都冇有了。”
陳助理連忙說:“我不會走的!”
冇有淩總就冇有她今天,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