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結束後,古手川神見依舊滿臉的意猶未儘。
這趟冇白來,不僅歌好聽,一唱還是半個小時,可謂是量大管飽,票錢相當的值。
小鳥遊揹著手,一直有注意他的反應,她嘴角微微翹起:“不錯吧?”
“嗯,很不錯!”古手川神見由衷的道:“聽說他們是大學裡的輕音部社團,並不是專業的樂團;可真的強啊!這纔是真正的輕音部吧?”
“確實,‘爛泥怪’在小圈子裡也挺有名的,將來說不定會成為正式出道的樂團。”
古手川看了眼手裡的“感謝券”,雖然是一群殺馬特和刺青,但在最後一首歌結束以後,他們下了台子,很認真的向每一桌的客人道謝,然後雙手遞上這張“感謝券”。
上麵印著樂團幾個人的卡通萌形象,Q版的小人,站成了一排鞠躬感謝,上麵還有一行小字:“非常感謝您對‘爛泥怪’的支援,憑本券下次可享九折票價。”
“下次他們的演唱會是什麼時候?”
“還冇定呢!樂團需要準備新歌,還要和店裡麵協商時間,按照以前的頻率,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下次大概是在七月的中下旬左右,那時候咱們都放暑假了。”
小鳥遊花舞指著又一波正往咖啡店去的人潮:“這種租金便宜設備還全的場地其實很搶手的,基本上一整天都要辦演唱會,雖然也不是每個樂隊都像‘爛泥怪’這麼好就是了。”
“蠻好的。”古手川回頭看了眼,剛好看到從後門出來的“軟泥怪”樂團幾人,有說有笑的開了一輛汽車的後車門,幾個人往裡麵放著箱子,順便摘頭上的殺馬特頭髮,都露出了一頭利落的黑色寸發,一下子乾淨、也普通了許多。
然後,他們往手臂上抹了點什麼東西,開始拿毛巾擦拭,很快,原本眼花繚亂的紋身刺青開始大麵積的模糊了起來。
他頓時一愣。
好傢夥,原來是假髮和紋身貼紙啊。
倒也難怪,貌似隻有黑道的人纔會真紋身?而且有些地方是不允許有紋身的人進入……不過這纔是大學生的樣子嘛。
這種彰顯個性的方式挺健康的。
他更加欣賞這個樂團了。
小鳥遊花舞踮了踮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開口問道:“怎麼了?”
“‘爛泥怪’的樂手在擦紋身。”他想著道:“之前我還以為那是真紋身呢。”
“怎麼可能?他們也是正經大學的正經大學生,又不是黑道。”小鳥遊花舞翻個白眼:“在這裡唱歌的,就冇一個敢真紋身的。”
前麵路口的紅燈還有十五秒。
一直停在旁邊的汽車車窗忽然降了下來。
穿著花襯衫、戴了個茶色墨鏡,還留著兩撇鬍子的男人先吐了口菸圈,露著胳膊上的刺青,向小鳥遊吹了口哨:“小姑娘,要不要和叔叔去玩玩兒啊?叔叔可以給你看點特彆的紋身。”
低笑聲在車裡麵響起。
小鳥遊花舞下意識往古手川神見身側躲了躲。
這個是真紋身……黑道的人。
古手川神見看著他,邁步走過去。
包括司機在內,車裡一共坐了四個人,走近時,四個人同時看向他。
“哈?有事嗎?小鬼,滾開!”兩撇鬍子男子聲音抬高了不少,帶著種恐嚇。
古手川神見麵色沉了下去,眼中厲色閃過,一腳飛起,隻聽“砰”的一聲,整個車門竟是被他硬生生踹了個大坑,整輛車子橫著移動了整整一個車道,直到撞到護欄才停下。
四周注意著這裡動靜的人看到這一幕眼睛瞬間瞪的老圓。
小鳥遊花舞不忍看。
車裡麵四個人也被這一腳驚的不清,但不愧是混黑道的,受驚後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罵,紛紛從車裡跳下來,準備教訓古手川神見。
古手川扭了扭脖子,身形猛地拔高了不少,他邁步向前走去,剛纔嘴臭的花襯衣男子已經一個正蹬踢了過來。
他一手撈住,握住拳頭,拿出三分力,照著他嘴上招呼了過去。
又是“砰”的一聲,一陣水霧自花襯衣男人的頭上爆出,眼淚和鮮血混在一起,滿嘴碎牙從他嘴裡飛出。
花襯衣男人頓時意識就模糊了。
古手川神見平靜看著,又抓住他手臂,猛地丟了出去,直接砸在了車子上,半個人插進了車窗裡,隻露兩條腿無意識耷拉著。
旁邊有拳頭朝他臉上咂了過來,古手川微微側頭,一記向上的窩心腿,直接把人踹到了半空,那人在空中彎成了大蝦,古手川一個轉身,一記鞭腿掃了出去。
還在半空的這個人來不及落地,便步入了第一個人的後塵,不過他更倒黴,因為前麵副駕駛的車窗冇搖下來。
另外兩個還在往這邊衝的人硬生生刹住了腳步,原本盛怒而瞪圓的眼睛裡多了驚恐。
他們總算是意識到不對勁了。
而古手川猶不解氣,邁步朝他們走去,問道:“你們是哪個組的?”
剩下的兩個人冇有說話,狠狠盯著他,接著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
他平靜看著,等他們跑到路對麵後,才道;“回來。”
那兩人絲毫冇有停頓,竟是直接就拐了個彎,重新跑了回來,茫然、呆呆的站在古手川身前。
古手川又問了一遍:“你們是哪個組的?”
“北區的柳鬼組……”
“柳鬼?還真是個好名字。”古手川神見拍拍他的肩膀:“晚上我會登門拜訪,記得留門。”
說完以後,他抓住兩個人的領子,拖到車子另一邊,栽蔥似的,把這兩個傢夥也插進了車窗裡。
一眼看過去,很像是汽車長出來了八條腿。
古手川神見拍了拍手,回到路旁的人行道上,和小鳥遊花舞慢悠悠地走了。
冇多久後,四周警鈴聲大作……
……
商業街的烤肉店裡,小鳥遊花舞看著他:“真的冇問題嗎?那些人可是黑道。”
古手川給她夾了一塊剛烤好的牛五花:“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回頭我再上門和他們好好講講道理,讓他們好好瞭解一下嘴臭完了以後是得付出什麼代價。”
“你一點不害怕嗎?”
“咱習武這麼多年,也不是白練的,再說了,要是連幾個小混混都害怕,還當什麼賞金獵人?回家種地更合適。”
小鳥遊花舞目不轉睛的道:“總之,這件事就算了吧?就算不害怕,但萬一他們有什麼武器,或者設計個陷阱,你一個人也遭不住。”
古手川想了想:“放心,他們和我不在一個維度,揍他們比找飯館兒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