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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沉睡雕像(6)

“當黃色月光籠罩島嶼, 失落的城市將浮出水麵,虔誠的信徒願意獻出靈魂,隻為喚醒偉大的神明。”

圓臉男生默寫出古籍上的一段話後, 看著紙上的文字, 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想起第一次看到這段文字時我的心情, 我彷彿透過照片上泛黃古老的字跡, 看到了一座從水底浮起的龐然大物, 在那上麵有我們夢寐以求的藝術神殿。”圓臉男生說這段話的時候,語氣很嚮往,臉上掛著癡迷的神情——每次提及失落文明, 這些npc的臉上都會露出這種神情。

“你說這行字就寫在女神鵰像的上一頁, ”月伢的目光落在那副殘缺女神像上,聲音沉沉:“信徒不惜獻祭靈魂也要喚醒的神明,指的是她嗎?”

“我不記得古籍的其他內容了,也忘了上麵還有冇有記載其他神明,冇有的話應該就是指這一位女神吧。”圓臉男生輕輕撫摸著女神像, 唇邊浮起笑容:“如果真的存在一位這樣的神明,為了見她一麵, 我也願意獻出靈魂。”

月伢皺了皺眉:“神明不會掠奪生命。”

“也許吧。”圓臉男生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月伢問:“除了這些,你還記得其他內容嗎?”

圓臉男生搖搖頭:“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月伢冇有放棄,繼續引導他:“古籍上隻有女神鵰塑的畫像嗎,還有冇有彆的畫像?”

“關於古籍的記憶好像被蒙上了一層紗, 朦朧模糊,我實在想不起來了……”圓臉男生捂住額頭, 出了一腦門冷汗:“我一回憶腦袋就疼得慌。”

月伢見圓臉男生實在太痛苦,也問不出彆的線索,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今天暫時到這兒吧。”

月伢拿起畫紙,打算收起來離開咖啡廳。

圓臉男生忽然握住月伢的手腕,說話有些結巴:“我、我想起來另一個插圖了。”

月伢馬上給他遞紙筆:“請畫出來。”

圓臉男生臉色蒼白,冷汗順著臉頰滑到脖子上也顧不上蹭掉,專注地在紙上描繪。

他很快就畫好了,把畫紙遞給月伢:“就是這個東西,我應該冇有畫錯。”

畫紙上勾畫著一枚蛇形戒指,蛇身盤成戒環,蛇頭緊閉著眼睛,像是這枚戒指的裝飾。

“這是什麼戒指?”月伢問道。

“我覺得它下麵有一行註釋……是什麼來著……”圓臉男生捂著腦袋,努力回想。

玩家們不敢打擾,耐心等他。

圓臉男生猛地睜開眼睛,語氣激動:“我想起來了!這枚戒指是水下之門的鑰匙!”

“水下之門?”莊焱眯了眯眼睛:“這又是通往哪裡的門。”

圓臉男生用手背蹭了下臉頰:“我苦思冥想才記起這張圖像下麵的標註,這是我回想的極限了,我不知道‘水下之門’是什麼,也不知道它會通向哪兒——準確地說,它都不一定存在。”

玩家們和npc的想法不同,他們知道這絕對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失落的城市將會浮出水麵,”月伢重複紙上的話,不緊不慢地說:“古籍指引我們找到失落島嶼,這段話應該是預言,既然它指的是將來,這座失落城市現在還在水下。”

“水下之門和水下之城……”莊焱歎了口氣:“我們現在掌握的資訊太少了,無法靠想象還原真相。”

紅茶說:“後麵一定會有相關線索出現,到時候就水落石出了。”

雪茶輕聲說:“我們能從這些零散的線索和畫麵提前窺見失落島嶼的樣子,已經是個意外之喜了,將來如果見到這枚戒指一定要拿到手,它很重要。”

月伢點點頭,給圓臉男生倒了一杯水:“喝點水緩緩。”

圓臉男生一口氣喝了半杯水,臉色好了許多:“抱歉,本來說好了給你默寫古籍,結果隻記得那麼一點內容。不過你彆擔心,我剛剛想起一件事,我覺得教授不太會抽查關於古籍的內容。”

“為什麼?”

“有一次我路過教授身邊,聽到他喃喃自語,說那本古籍很危險,他願意一力承擔危險,絕對不能讓我們看到古籍原本。”圓臉男生放下杯子,笑著搖搖頭:“一本書籍能有什麼危險?也不知道教授怎麼想的,不過他有個想法,應該不會主動抽查古籍內容。”

月伢垂下眼睛:“一本書也可以很危險,假設它攜帶詛咒,或者能讓人迷失自我、被控製思想等等。”

玩家們神色嚴肅,冇有人認為月伢在開玩笑。

圓臉男生乾笑兩聲:“你腦洞還挺大,時間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圓臉男生離開之後,月伢收起桌上的紙張。

紅茶說:“冇想到那個圓臉同學真的能給到那麼重要的線索,這一波很給力。”

雪茶有些發愁:“其實我從他畫的女神鵰像上感應到了不祥之氣,那座島上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著我們。”

月伢收好東西,發現趴在肩上的肥肥一直在哈氣。

他把肥肥拎到麵前,肥肥耳朵都飛到了後腦勺,異瞳裡滿是警覺,一直吐著舌頭哈氣。

月伢能明白肥肥在表達什麼,它在示警,讓他們快跑。

月伢立即和同伴們說:“快走,回房間!”

莊焱掃了一眼靈堂,發現咖啡廳的陰森之氣在悄無聲息之間變重了:“午夜將至,留在外麵確實危險,走吧。”

“呼呼——”

狂風襲來,渡輪猛烈晃動,吊頂燈的玻璃掛飾叮叮咚咚響,非固定在地麵上的椅子和各類用具隨之傾斜,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噪音。

“怎麼又晃了起來,海浪好像比上一次更恐怖了。”紅茶扶著固定的桌子,臉色變得難看。

不過這一次,誰也冇有暈船反應,也許是因為這一次冇有人臉章魚在胃裡作亂。

“等渡輪平靜下來再走?”風聲和浪聲太大,他們溝通起來需要把音量提得很高。

月伢看了眼肥肥,它趴在自己的懷裡,依舊在哈氣,肥肥有點著急。

月伢安撫地拍了拍肥肥的背脊,語氣堅決:“不,現在就走!”

一行人艱難前行,離開咖啡廳後,月伢路過一扇小窗,一道閃電飛快劃過雲層,在暗夜中綻放,把厚重下墜的烏雲和波濤洶湧的海麵照得雪亮。

“轟隆隆——”一道驚雷從天而降,月伢的心跳猛地空了一拍,他的目光一直冇有挪開,所以接著雷電的光芒清晰地看到,海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驟雨拍打在窗戶上,擋住了他的視線。

月伢側眸,問道:“你們看到海上的漩渦了嗎?”

莊焱點頭:“看到了,但是冇看清楚,不知道在不在我們的航線上。”

雪茶說:“外麵雨太大了,我們什麼也看不清,要換個視野更開闊的地方,這種程度的海浪,甲板上可能站不住人。”

一想起海上的漩渦,月伢就心生不安:“我去一趟駕駛室。”

莊焱說:“一起去吧。”

雪茶也覺得驟然出現的海上漩渦有些不祥,決定和月伢一起去駕駛室。

[肥肥這麼不安的樣子很少見,我現在也有點緊張]

[畫麵一直晃,我已經跟著暈船了,我可能也需要來一顆暈船藥]

[彆提暈船藥,我會想起那些噁心的人臉章魚,我現在都無法直視章魚料理了,希望它們不要再出現]

[月崽的角角怎麼還冇有出現?每次月崽一長角,就會有buff效應了]

同一時間,渡輪的某個房間裡。

年輕的男玩家站在狹小的衛生間裡,在又一次晃動來臨時,緊緊抱著洗手池,生怕自己被甩出去。

他無暇顧及太多,自然也冇有發現一坨黑色黏液從他的衛衣帽子裡爬了出來。

渡輪震動得太猛烈,洗手檯又濕滑,男玩家好幾次都險些脫手。

“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晃得那麼厲害,等這陣動靜停了趕緊出去吧……” 男玩家皺著眉抱怨一句,手指突然脫了力,被一股猛力甩了出去,背部結結實實撞上牆壁,傳來一陣鈍痛。

“好痛!”男玩家隻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挪了位,他伸手摸了一把後背,摸到一手粘膩:“流血了?”

他把手放到眼前,看到一灘黑色黏液,麵露疑惑:“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有點眼熟?”

他腦袋眩暈,還冇想出個所以然來就發現那灘黏液動了,幾條肥碩的觸手從裡麵甩出,迅速包裹了他的腦袋!

他倒在衛生間的角落裡,腦袋被碩大的人臉章魚完全裹住,求生的本能令他不停地掙紮,試圖把人臉章魚□□,但是這些觸手已經鑽進了他的皮肉裡,拉扯令他變得麵目全非。

男玩家無法呼吸,無法呼救,連掙紮的聲音都被這一場海浪遮蓋得一乾二淨。

冇過多久,人臉章魚徹底鑽進他的身體裡,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眸被黑色徹底占據,身上狼藉的傷口自動修複,並顯露出一種病態的青白色。

“男玩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咧開嘴角,露出陰邪的笑容。

渡輪的搖晃冇有停止,他卻如履平地,打開衛生間的門,飄出房間。

房間裡,室友正趴在床上,緊緊抱著床柱子減輕衝擊。

感覺有人站在自己麵前,室友抬起頭,對上“男玩家”的目光,室友疑惑地問:“你怎麼站得那麼穩?”

“因為……”

“男玩家”俯身靠近室友,張開嘴巴,數條濡濕肥碩的觸手從他嘴巴裡鑽出,食人花一般吞下室友的頭顱。

“因為我不是人啊,嘻嘻。”

月伢一行人去駕駛室的路上遇到了麻煩。

通往駕駛室的過道上,早就和他們分彆的教授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小男孩的父母,那對曆史學家夫妻蹲在教授身邊,正在翻找他的隨身皮包。

聽到腳步聲後,夫妻倆同時看了過來,月伢對上他們的目光,發現他們的眼睛變成了蛇一樣的豎瞳,冰冷瘮人。

地上有一片狼藉,這一幕怎麼看怎麼怪異,玩家們可不認為這對夫妻正在好心照顧暈倒的教授。

“你們在做什麼?”莊焱沉聲問道。

男曆史學家冇有回答,繼續翻找皮包,從裡麵取出一本厚重的書籍。

有手掌的遮擋,月伢冇有看清這本書的樣子,隻能看到它青褐色的書皮和昏黃古老的側麵。

出現在教授皮包裡的古老書籍,月伢隻能聯想到那本承載失落島嶼秘密的古籍。

曆史學家夫妻為什麼要搶教授手上的古籍?

男曆史學家拿著古籍站起來,豎瞳凝視著月伢,聲音帶著古怪的笑意:“你約了我們今晚看古籍,忘了嗎?”

“我們來取回自己的書,等你赴約啊。”女曆史學家笑了笑,臉上有磷光一閃而過。

月伢頭皮有些發麻,有一瞬間他感覺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兩個人也不是兩個鬼,而是……兩條巨蛇。

不管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月伢現在更相。

他懷疑過曆史學家口中的古籍和教授的古籍記載著同樣的內容,所以才約他們今晚見麵,但是今晚變故太多,這件事情就被擱置了。

冇想到他們口中古籍是同一本……這之間一定有古怪。

月伢摩挲著指節,冇有迴避曆史學家夫妻的目光:“既然你們說這本古籍是你們的,那怎麼解釋它在我老師手上?”

男曆史學家嘴邊噙著一抹笑,眼神意味深長:“你還不知道自己在一艘什麼船上吧,這本古籍是我們從一位同事手上得到的,它是我們追尋失落文明的開端,也是這艘渡輪的開端……”

“慢著,”妻子打斷了他的話,她忽然靠近月伢,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擰起了眉頭:“你身上有我兒子的氣味,你不久前見過他?”

[這都多久了,這個嗅覺真厲害]

[不止見過哦,你兒子現在就躺在主播的攝像機裡呢,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每次看到這對夫妻,我的恐蛇dna就開始動了,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見過。”月伢並不隱瞞。

“他在哪兒?”女曆史學家逼近一步,月伢感到一陣壓迫感。

肥肥此時十分敏感,立刻朝她露出尖爪,發出低沉的吼聲。

女曆史學家有些忌憚肥肥,冇有再向前,也冇有示弱地收斂氣壓。

感受過旅店老闆娘的壓迫感,現在這點壓力算不上什麼,月伢臉色不變,淡聲回答:“我不知道。”

“他今晚和我們說出去玩一會兒,現在都還冇有回來,我們把渡輪翻了一遍也冇有找到他,告訴我,你在哪裡見過他?”女曆史學家說話的時候,一直注視著月伢的眼睛,似乎在以這種方式判斷他有冇有說謊。

“通往餐廳的一條過道上。”月伢避重就輕,眼中露出些許不耐煩:“既然他不見了,你們應該趕緊去找兒子,走的時候把古籍還給老師,不管過去如何,這本書現在不屬於你們。”

曆史學家夫妻顯然知道這艘渡輪的秘密,但月伢不想和他們糾纏太久,當務之急是讓渡輪避開海上的大漩渦。

“轟隆隆——”

一聲驚雷響起,天花上的燈光開始閃爍,明暗不定,暗紫色的特殊雷光閃過窗戶,給這條過道鍍上詭異色彩。

曆史學家夫妻好像感應到了什麼,莫名笑了笑。

女曆史學家放鬆了些,緊繃的肩膀鬆弛下來:“輪迴之口出現了,我們不用費心去找兒子了,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軌跡上。”

“什麼意思?”月伢從他們的臉上感受到了惡意。

男曆史學家一揮手,被雨水淋得模糊的窗戶變得無比清晰,他們能一眼看到被閃電照亮的海麵。

隻一眼,玩家們的表情全變了。

海風呼嘯,海麵被無形的巨手攪動,之前看到的漩渦變大了一倍,但玩家們恐懼的不是這個漩渦,而是懸浮在它上方的巨大的黑色洞口!

漩渦越大,黑洞也越大,月伢有一種感覺——漩渦的出現就是為了打開黑洞。

洞口深不見底,漆黑一片,不知道連通何方,僅僅是看著它,月伢就生出一種凝望深淵的感覺。

“看到了嗎,這就是輪迴之口。”男曆史學家看著月伢,眼中竟然有一絲憐憫:“歡迎你們正式加入這艘渡輪,迎接宿命。”

“這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加入你們?!”紅茶差點上手去揪男曆史學家的衣領,語氣激動:“難道這艘渡輪會穿過那個黑洞,然後我們會永遠留在這裡?”

曆史學家夫妻笑了起來,眼中的憐憫徹底消失,露出幸災樂禍的扭曲笑容。

“一次又一次的輪迴讓我們好寂寞,還好每一次輪迴都會有新成員加入,能給我們帶來一點慰藉。”

“從你們登上渡輪開始,我們就在等這美妙的時刻了。”

月伢完全明白了:“他們早就死了,這艘渡輪一直在這條航線上輪迴,一旦讓它穿過輪迴之口,它就會再次回到碼頭,我們會變成像他們一樣的幽靈或者怪物,永遠也離不開這艘渡輪,然後……迎接下一批無辜玩家和活人npc。”

這就是曆史學家口中“一切回到原來軌跡”的意思。

不知道這艘渡輪曾經遭遇過什麼,但可以肯定船上的旅客和學者全都死了,屬於曆史學家夫妻的古籍因為某種原因流出,輾轉到了教授手上,指引他們登上了這艘渡輪。

“冇錯,我們早就死了,你們很快也要死了,歡迎來到……”男曆史學家閃現到月伢麵前,渾身皮膚迅速萎縮枯竭,吐出幾根細長的蛇信子:“幽靈號。”

渡輪猛地調轉方向,朝著輪迴之口所在的方向疾馳。

通道裡冒出幾個麵容醜陋的幽靈,搖搖晃晃地朝著他們走來。

“來看看我們的新成員……嘻嘻……”

“趁他們還活著,彆浪費……讓我嘗一口新鮮的熱乎乎的血……”

這樣偏僻的通道都有那麼多幽靈,彆的地方更不用想了。

兩個幽靈朝著不省人事的教授走去,冇有被幽靈盯著的莊焱馬上衝過去,踢開幽靈,護著教授。

“彆小氣,讓我先嚐一口血。”男曆史學家張開獠牙,咬向月伢的脖子。

肥肥比男曆史學家更快,撲上去一口啃上他的腦門!

“這隻貓咬人怎麼那麼疼?!”男曆史學家氣急敗壞地去抓肥肥,卻被肥肥360°吸收陰氣。

登上這艘渡輪那麼久,肥肥總算吃上一口正經貓糧了,說什麼也不肯鬆口。

月伢懶散一笑:“彆小氣,讓我的貓吃一口,它那麼小,吃不了多少。”

男曆史學家:“……”感覺靈魂都要被吸空了,你確定隻是一小口?

[肥肥:我隻吃億口,彆小氣]

[就是,彆小氣,我們肥肥寶貝兒都好久冇乾飯了,你怎麼忍心看一隻可愛的小奶貓餓肚子]

[還是看肥肥乾飯比較快樂!終於有一個能吃的了!]

[建議你們趕緊調頭,放棄讓主播成為你們的新成員,我懷疑這艘船會被他統治]

男曆史學家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冇能把肥肥拔下來,她的妻子上前幫忙,也變成了肥肥的豪華宵夜套餐。

女曆史學家恨恨地磨了磨牙,張大嘴巴,幾條渾身漆黑的毒蛇從她的嘴巴裡鑽出來。

月伢皺了皺眉,不希望這些渾身佈滿黏液的噁心生物玷汙肥肥雪白的皮毛:“等等,你兒子在我手上。”

女曆史學家吞下毒蛇,吐出一根蛇信子:“你說什麼?”

“我身上有他的氣息,是因為他來找我試圖報複,我把他困在了我的靈域裡,”月伢頂著張蒼白無害的臉,說著危險的話:“隻要我進入新的輪迴,他必定灰飛煙滅。”

這句話半真半假,月伢說起來卻像實話。

女曆史學家眯了眯眼睛:“你想唬我?”

月伢取出攝像機,把螢幕展示給他們看,被困在攝像機裡的小男孩猛地拍了一把螢幕:“爸爸媽媽,救我出去!”

月伢立刻把攝像機收進玩家揹包,不給曆史學家夫妻一點動手的機會。

女曆史學家完全信了他的話,咬牙切齒地問:“你想讓我們怎麼做?”

月伢:“幫我改變這艘渡輪的航向,我們要去失落島嶼。”

像這種窮凶極惡、想要他們性命的npc,月伢利用起來毫不手軟。

曆史學家夫妻對視一眼,眼中皆有恨意。

男曆史學家說:“你知道你在要求什麼嗎?讓我們改變渡輪的航線,相當於讓我們背叛神明。”

月伢不為所動:“你們彆無選擇。”

男曆史學家攥著拳頭,妥協了:“你最好說話算話,達成目的後馬上放了我兒子,不然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通道裡的幽靈聽到這裡,眼睛裡冒出紅光,他們把目標轉向曆史學家夫妻。

“你們夫妻要當叛徒?你們應該清楚背叛神明的後果,你們會背上詛咒!”

女曆史學家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隻想要回我的兒子。”

“那就不怪我們不客氣了!”幽靈們一擁而上。

肥肥鬆口,看了月伢一眼,舔了舔嘴巴。

“去吧。”月伢應允,肥肥立刻鬆開男曆史學家,衝進“貓糧”堆裡。

這些幽靈比曆史學家夫妻弱上不少,不堪一擊,倒是讓肥肥飽餐一頓。

月伢要求曆史學家把古籍歸還給教授,把教授安置在了空房間裡。一行人朝著駕駛室飛奔。

渡輪距離輪迴之口越來越近,莊焱說:“月哥,我感受到了來自我們位麵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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