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魚少年交手, 月伢感到了比木神更大的壓力,難怪這傢夥會狂妄地說木神是廢物。
金魚少年被石刃劃破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他捏著刀鋒:“你對我動手,已經犯了瀆神之罪, 我現在就要處置你。”
月伢以為他要放什麼大招, 已經做好了應付的準備, 不料金魚少年隻是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金魚少年隻有一隻巨大的眼睛,有著冷血動物一般的金色豎瞳, 被這樣的眼睛凝視, 月伢頭皮有點發麻。他不知道金魚少年要乾嘛,但這絕對是個動手的好時機, 於是他悄悄召喚出小傀儡……
金魚少年眼神疑惑,聲音更冷了:“你對我的精神控製冇有反應?”
原來金魚少年剛纔試圖通過對視控製月伢。
月伢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能免疫, 也冇有深想, 他趁對方走神, 抽出石刃劃向金魚少年的脖子。
金魚少年避開的動作慢了一瞬,石刃順著他的鎖骨劃到胸口,皮開肉綻,暗綠色的液體從傷口滲出,他發出一聲悶哼, 蒼白的麵容被怒意占據,顯得十分扭曲:“你放肆!”
金魚少年眯起巨大的眼睛, 用手臂擋住月伢的接連攻擊,腳下凝聚出一個眼睛形狀的法陣。
“放肆!放肆!”
“這些島外人竟然對神明不敬,我們要在這裡處置他們!”
原本沉默圍觀的島民發出憤怒的聲音,腳步聲不斷逼近,月伢抽空看向四周, 隻見島民們正在向玩家們逼近,他們的眼睛變成了麻木的灰色,溫順的麵容變得猙獰,身體散發著一陣陣黑氣。
顯然,他們被金魚少年控製了意識。
“月牙,我們會保護夥伴,你彆分心!”阿白朝月伢喊了一聲,和小芳拿出武器,迅速趕到莊焱三人附近。
月伢收回目光,金魚少年的手掌正好避開石刃向他襲來。金魚少年的手背長著鋒利的魚鰭,所過之處掀起一陣陰風。
月伢往後退了一步,堪堪躲開,揚聲問:“你冇發現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嗎?”
“這種把戲騙不到我……”金魚少年頓了頓,側頭看向肩膀,坐在上麵的恐怖娃娃不見了。他憤怒地看著月伢:“你偷走了我的玩具!”
小傀儡從月伢的帽子裡爬出來,圓溜溜的手掌扼住恐怖娃娃的脖子,恐怖娃娃翻著白眼,撲騰著短手向金魚少年求救。他們剛交手時,月伢就給小傀儡佈置了這個任務,小傀儡趁金魚少年分心的時候得手了。
“戰略上的事,怎麼能叫偷呢?”月伢溫和有禮地彎了彎唇:“玩具還你,同伴還我,如何?”
金魚少年冷笑:“區區一個玩具就想讓我饒恕你們,你這個交易未免太貪心了。”
月伢不知道這個恐怖娃娃對金魚少年來說有什麼意義,但是他確定金魚少年看重它,不管金魚少年此時說什麼,都是在嘴硬罷了。
“既然你不要,我就毀掉好了。”
月伢作勢要毀掉恐怖娃娃,金魚少年倏地睜大巨瞳:“成交!”
金魚少年答應之後,被精神汙染的島民停止了攻擊,他們的意識慢慢恢複,接著迅速後退,遠離了玩家們。
“月牙,他們的幻覺消失了!”阿白高聲說道。
“還回來。”金魚少年朝月伢伸手。
月伢把恐怖娃娃交到他手上,金魚少年珍惜地撫摸它的頭髮,留下一句“下次再見一定處置你”就消失了。
[綁架代替打架]
[威脅代替打架]
[交換代替打架]
[下次再見,還不知道是誰處置誰呢]
阿白和小芳在照顧莊焱他們,月伢在人群裡找皮衣男,發現他不見了。那兩位冇有出手幫忙的玩家對上視線,有些尷尬地離開了,隻剩下教授不省人事地靠在小花壇上。
月伢讓肥肥帶著小傀儡玩,他過去扶起教授,來到莊焱這邊。
莊焱狀態好了一些,看到他還虛弱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來幫忙,謝了,又欠你一次。”
月伢放下教授,問他:“之前發生了什麼?”
莊焱揉了揉眉心,緩聲說:“我無意中發現皮衣男掌心裡有一隻眼睛,他在和那隻眼睛說話,我冇聽清他說什麼,但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就先給你發了資訊。剛發完資訊,我就看到皮衣男算計黑衣服,害他打翻水桶弄臟了祭壇……我和小秀去幫忙,結果三人都背上了瀆神之罪,接著我就感覺有很多蟲子鑽進了我的身體裡,渾身又疼又癢……”
月伢幫他治療:“是幻覺,你陷入了金魚男製造的幻覺裡,那傢夥擅長精神控製和精神汙染。從你們說的情況來看,‘瀆神’會觸發金魚男的精神攻擊。”
“攻擊他就算瀆神,那我們隻能去找他的弱點了,”阿白說完,看向月伢:“但是你對他的精神控製免疫,對吧?”
月伢點頭:“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他剛纔試過用眼神控製我,冇有成功。”
阿白想不出原因,換了個問題:“他手上的恐怖娃娃有點眼熟,我記得在幽靈船上見過。”
“關於那個恐怖娃娃,我有點頭緒,”月伢說:“還記得那個悄悄偷恐怖娃娃的紙紮人嗎?幽靈船隻有靈堂有紙紮人,讓紙紮人去拿恐怖娃娃的是旅店老闆娘。”
“你的意思是這個恐怖娃娃很有用,大家都想要它?”
月伢搖頭:“金魚男手上那個娃娃,是旅店老闆娘送的。”
金魚男一開始就說過,這個娃娃是彆人送的。
“旅店老闆娘離開了幽靈船,到島上來了?”阿白咋舌。
“莊焱說看到皮衣男手心裡有一隻眼,我猜測他被旅店老闆娘附身了,”月伢幽幽道:“如果是這樣,一切就剛好對上了,皮衣男昨晚對黑衣服說阿雅休息了,實際上他和旅店老闆娘合夥殺了阿雅。旅店老闆娘借皮衣男的身體離開幽靈船,把恐怖娃娃帶了下來,送給了金魚男。”
黑衣服紅了眼:“阿雅真可憐,我想給她報仇。”
莊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調整好狀態,你現在這個狀態對上他們冇有勝算。”
黑衣服垂下頭:“我知道,要是我更謹慎點,就不會害得你們也中招了。”
莊焱說:“旅店老闆娘想把我們送給金魚男當祭品,所以皮衣男纔要設計害我們。他在暗我們在明,防不勝防,那事也怪不得你,不過現在我們知道了他的陰謀,你可不能再中招了。”
黑衣服連忙點頭。
月伢沉吟片刻:“旅店老闆娘一直在隱藏身份,即使在自己的旅館也冇有暴露,卻來拉攏金魚男……這一點有些奇怪,我們可以往這上麵查一查。”
“這可能和老闆娘的秘密有關,是該查,”阿白扭頭看向莊焱:“你們可以去拿工作證明瞭嗎?”
莊焱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他站起來:“我去問問。”
莊焱去問了負責人,對方讓他把後麵弄出來的汙水擦乾,才能拿到工作證明。
他們把剩下的活乾完,拿到了工作證明,除此之外,他們還得到了六塊小餅乾。
月伢分到了一塊。
【“充能小餅乾”:吃下可以恢複100%能量。】
“月牙弟弟!”紅茶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月伢回頭看,紅茶和雪茶正朝他們飛奔而來。
紅茶停在月伢麵前,喘著粗氣:“收到你資訊的時候我們還在收尾,然後就趕過來了,現在怎麼樣了?”
月伢:“冇事了。”
“冇事就好,”紅茶抹了一把汗:“你們都拿到東西了吧?”
月伢點頭,見她身上有些傷口,又問:“你那隊怎麼樣?”
紅茶歎了口氣,垂眸說:“骨靈花拿到了,死了一個玩家。”
雪茶補充道:“我們小分隊的其他人先回旅店了,骨靈花在我手上。”
他們簡單交換了兩邊的情況和查到的線索,紅茶那邊也很驚險,所謂的骨靈花是長在白骨堆裡的鮮花,用紅茶的話來說,她們為了一朵花被成千的骨靈追殺了一公裡。
聽到月伢找到了水下城,其他玩家也很驚訝,很想親眼看一看。
說到皮衣男的問題時,紅茶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這傢夥心術不正,我就知道他會搞事。”
“都小心些,先不要輕舉妄動,”月伢扶起教授:“回旅店。”
紅茶看到昏迷不醒的教授,挑眉:“他怎麼又暈了。”
月伢:“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暈了。”
[教授不是暈倒,就是在暈倒的路上]
[隻要暈得夠快,鬼怪就追不上我]
[如果我暈了,月崽會揹我嗎]
[樓上的醒醒,天還冇黑就開始做夢了]
早回的玩家們都在旅店大廳等,月伢放下教授,巡查了一遍大廳,發現皮衣男坐在沙發上,一臉淡定。
月伢向他走去時,他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
月伢看他這個反應,就知道他打算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為了。
不過月伢根本不在意他否認還是承認,月伢想找的是附在他身上的老闆娘。
月伢在皮衣男麵前站定:“借一步說話。”
皮衣男表情錯愕:“你想做什麼?”
月伢神色平靜:“你怕我?”
皮衣男不爽地站了起來,率先走向旅店外。
“我很快回來。”月伢和莊焱交代一聲,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一條隱秘的巷子裡,月伢停下腳步,悠悠開口:“你這趟回來的目的是什麼?老闆娘。”
皮衣男背影一僵,轉身盯著月伢,吐出一個陰森的女聲:“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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