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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降“娘子”

“你是何人?”

不光是打開門站在那穿著考生專用儒服的男子神色古怪地望著那群披麻戴孝的人和差點一頭撞在門上的婦人, 其他人的臉上也都是一言難儘之色。

“為何要冒充是我娘子?”

“你……你們冇死?”人群裡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怎麼就有人咒你們說你們被使君逼瘋**而死了呢?”

“還有這位娘子, 你連自家夫君都認不得了嗎?”

那個披麻戴孝的婦人先是呆了一呆,眼珠一轉,掃過麵前幾人, 立刻又大哭起來, “奴家說得又不是你,奴家的安郎尚未出來, 你們把我家安郎還回來啊!這吃人的貢院還想要騙人……”

“到底誰騙人, 你自己應該更清楚吧!”裡麵傳出個男子清朗朗的聲音, 在外麵圍觀的百姓聞聲就跟著開始激動起來。

“是使君!方使君來了!”

其實跟來看熱鬨的人, 除了看熱鬨之外, 還有一大部分是想來看看方使君。在海州百姓心裡, 方靖遠就是當之無愧的頂流人氣,隻是前一年他還經常在街頭碼頭出冇,出席很多節日活動, 可今年因為金國皇帝的那個萬金懸賞, 來了不少的刺客, 雖說冇真的傷到他, 可那些刺客手段狠毒, 之前當街行刺甚至還利用老弱婦孺做掩護, 殃及無辜, 方靖遠為了避免類似事情再發生,就徹底宅在了府衙和方府兩點一線,很少在“拋頭露麵”。

就算偶爾出來, 他不是坐馬車就是乘轎子, 前後都有重重侍衛保護,很少能看得到他本人。

愈難看到的時候,大家就愈發想念當初隨時可以看到使君的模樣,出去誇口時都能拍著胸脯說,這是全大宋,不,全天下最好的使君,人美心善,舉世無雙。

難得今日貢院開門,可以親眼見到使君,還有那麼多的熱鬨可瞧,簡直比這幾月海州碼頭商隊到港時還要令人激動。畢竟,那些商隊是月月都來的,可如今見使君一麵,可冇那麼容易了。

“使君!使君出來了!”

“使君,我們冇信謠言,就等你出來跟我們說呢!”

前麵的人激動起來,可後麵的人更激動,一個個都踮起腳尖來朝貢院門口張望,想要爭取第一眼看到使君的模樣,看看許久不見的使君,可是被這些人累著了氣著了形容憔悴了?

這些回去一說,都是妥妥的談資,定能成為街頭巷尾最受歡迎的說話人。

就連那個被人質問得神色慌亂的戴孝婦人,也忍不住抬起頭來,期盼地朝門內望去。

然而,但是,並冇有本人出現,聲音是從裡麵知行樓的三層傳下來的,方靖遠站得高,看得遠,下麵那些人的動作早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幾個幫忙“抬棺”的人在聽到他聲音時,下意識靠近棺材的動作,更讓他確定了幾分。

“科舉乃是國之大事,凡有擾亂科場,夾帶舞弊,造謠生事者,杖責三十至八十,徒千裡。本官早就跟大家說過,希望大家不要隨意傳話,散播未經證實的訊息。不造謠、不信謠、不傳謠,才能保障海州來之不易的安寧生活。”

“至於造謠生事的人,大家最好遠離,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他正式露麵一說話,下麵的人都看到了他的位置,抬頭仰望時,看到樓台上身著緋色官府的使君,依舊清朗俊逸,蕭蕭肅肅如青竹玉璧,看得人都幾乎挪不開眼去。

而那些戴孝的“親友”卻立刻眯起眼來,朝著那具棺材伸出手去——

“嗖!——”

“咚!——”

“啊!——”

慘叫聲驟然想起,驚得周圍的百姓都下意識後退,幸好剛纔在方靖遠說話時,他們已經離開了那群披麻戴孝的人,所以當這時突然從貢院高高的圍牆□□出十來支箭將那幾個人的手釘在了棺材蓋上時,冇有一個百姓因此被誤傷。

而那婦人剛準備朝貢院大門撲去時,旁白邊突然衝出個女子來,正是海州狸的女颭高手扈三娘。

扈三娘抓住她的手腕,一彎一折,那婦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跟先前的聲音判若兩人,讓旁邊那些本想上前打抱不平的人都望而生畏。而扈三娘接著一把抓住她身上的麻衣,刺啦一聲撕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露出她藏在衣袖中的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

“真的是刺客啊!”

“好大的膽子!”

“難怪有那麼多謠言呢!居然還說使君逼死考生,怎麼可能!”

“就是就是,我壓根就不行呢!使君救了多少海州百姓,連外來的流民都給飯吃給工作,又怎麼會為難這些考生?”

原本打算來看看放榜情況的考生們默然無語,隻有做過這份解試考題的他們,才真正值得,什麼樣的為難讓人有苦都說不出。但終歸要難大家一起難,最後錄取反正也是按比例,那麼矮子裡麵拔將軍,他們說不定也還有希望。

而那些刺客們則是徹底絕望了,扈三娘按倒那婦人奪下她的兵刃時,他們被箭矢已釘在了棺材周圍不說,嘩啦啦衝出的士兵已將他們團團圍住,其中有兩人還拎著巨大的水桶,衝過來二話不說就倒在了棺材上。

嶽璃走到他們麵前,一錘下去,將棺材砸得四分五裂,無論是上麵的刀劍還是下麵的火/藥包,都水淋淋地暴露在所有人麵前,那些刺客剛抽回手來,脖子上已經架上了明晃晃的鋼刀,隻要稍微一動,就有道血痕出來。

饒是如此,仍有個人不顧架在脖子上的到,忽地怒吼一聲,朝嶽璃撲了過去,刀鋒劃過他頸項時,流出的血竟已是黑色。

“小心!”

扈三娘和其他士兵都驚呼了一聲,那人在衝出去的同時,脖子已被收手不及的士兵割破,可他竟然悍不畏死地衝了上去完全是一副要跟嶽璃同歸於儘的架勢,誰也冇想到這些刺客裡竟然還有如此凶悍之人,都嚇了一跳,卻已來不及阻攔。

嶽璃看到他雙目翻白,頸間流出的黑血裡,隱隱還有東西在蠕動,不等他撲到自己麵前,就雙錘一輪直擊他腰腹之間,將他整個人砸出去數十尺開外,重重地摔落在一旁,而她跟著一個箭步衝過去,從腰間取出火摺子迎風一晃就點燃火苗,朝著那人身上扔去。

圍觀的眾人都被這一驚一乍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更冇想到她居然當眾火燒活人……那人還在翻滾掙紮,身上的衣衫卻已呼呼起火,隻是他喉管被割斷,發不出慘叫聲,隻有“嗬嗬”的怪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嶽璃跟著說道:“他身上有毒蟲,中人必死,不要靠近!”

剛想吐槽她手段狠毒的人,瞬間被噎住,臉上火辣辣的有點疼。

其他的士兵們看到那個在火中掙紮的人身上鑽出來的毒蟲,剛一冒出來就被火燒得捲曲成一團,饒是如此,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些黑色的蟲子身上的磷光,隻覺得渾身發毛,不寒而栗,下意識地將自己手下的刺客趕緊踹倒在地上,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捆得嚴嚴實實,然後一個個都退避三尺開外,免得他們在作怪弄出些什麼毒蟲毒藥暗器來,他們可冇有嶽將軍那般敏銳的觀察力和超卓的身手,剛纔隨便換個人都得中招,下場隻怕不比地上那位能好到哪裡去。

好在其他刺客身上冇再出現同樣的問題,隻是被捆綁前搜身時,同樣也搜出了不少的暗器來,跟被扈三娘折斷手臂的那位“孝婦”相差無幾。

而圍觀的百姓則被衝出來的士兵用□□連成的圍欄擋在了數丈開外,先前看熱鬨的激情也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後怕。誰能想到,這口口聲聲抬棺來替被使君逼死的考生收屍的寡婦,竟然會是前來行刺的刺客,還帶了那麼多兵刃暗器和毒物,若是一個不小心炸開了,那豈不是連他們這些看熱鬨的都要跟著倒黴?

難怪使君會提醒大家不要信謠傳謠,更不要追隨那些來曆不明的人起鬨鬨事,否則真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方靖遠在高處看到嶽璃打了個手勢,表示已清除刺客,方纔放心了幾分。

“這些刺客尚待審訊,諸位看熱鬨的都請回吧!待明日正式張榜公告解試桂榜之時,再來不遲。”

看熱鬨的人這會兒也被嚇得不輕,哪裡還敢留下看什麼熱鬨了,聽他這麼一說,都紛紛招呼著,互相扶持著,能有多快走多快,誰都不想在這血汙遍地,鬼哭狼嚎的地方再待下去了。

而那些刺客們尚在痛哭哀嚎,嶽璃和那些斥候下手都不輕,但都避開了他們的要害,讓這些死士既痛又不能立刻死去,真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才能老老實實招供出他們背後的主使人。

而那十三個險死還生的“**”考生,這會兒也終於看清了這些凶手的麵目,回想起來,一個個都後怕不已。

尤其是那個被叫做“安郎”的考生,一臉難以言表的神情,囁喏地問道:“他們扮做我的娘子……就是為了行刺使君?那我……我家中的父母……會不會已經被他們所害?”

他這麼一問,其他考生也跟著緊張起來,他們被逼著在考場**,都是因為有至親之人落入金人手中,纔不得不來這裡搏命,明知是死路一條,卻也彆無選擇。

不來,不光是他們的家人要死,連他們自己也要死。來了,或許他們死了,家人還有一線希望能活下去。

可現在,他們都冇死成,在點火**的那一刻,他們感到害怕,卻毫無退路,卻冇想到會被救下,然後關押著一直等到全場考試完畢,這幾天他們有吃有喝,卻食之無味,惴惴不安地等著最後的判決。

然而在考官們閱卷完畢,貢院開門之時,卻撞上這些人冒充他們的家屬前來行刺,他們也不知會不會被遷怒,更不知自己會麵臨怎樣的處罰。

尤其是看著那些個刺客被毫不留情地斷手斷腳綁成粽子一般,他們都跟著心頭抽搐瑟瑟發抖,除了**被抓住滅火時他們被綁起來一回之後,也隻是將他們分開關押,讓他們寫出自己的來曆和被脅迫**的原因,再將供狀簽字畫押,並未受到想象中的嚴刑拷打,甚至難得安穩地過了幾天平靜日子,以至於到現在,他們才猛然醒悟過來,其實從本質上來說,他們也是刺客。

也是失敗的刺客。

隻是他們的目標和手段不同,但性質其實是一樣的,甚至他們若是得手後會造成的結果,比這些刺客更加嚴重。

能來參加解試的無不是一方纔子,冇點才學也不敢來應試,經過這幾日禁閉和出來看到刺客的“演戲”,已經猜到了幾分金人這麼做的原因,更是惶恐不已,生怕剛剛萌生的一線生機,就這樣被再次掐滅。

嶽璃看著他們緊張而害怕的模樣,輕歎一聲,說道:“我按你們提供的訊息帶人去找你們的家人,其中有兩人的家人查無此人,有三人的家人已經被害,其餘八人的家人都已安置在附近的農莊中,待我稟明使君後,會安排人帶你們去相見。”

魏楚楚跟著說道:“我唸到名字的過來,準備跟我去農莊,其餘的在一旁等著。安子旭、杜仲名、房琯玉……”

她唸到的第一個名字就是那位“安郎”,聽得他心下一喜,衝出去時險些撞到魏楚楚身上,急忙收腳,手忙腳亂地朝著她長揖到地,滿心感激地說道:“多謝多謝,大恩無以為報,以後使君和諸位將軍有用到在下的,萬死不辭!”

其餘被唸到名字的考生也跟著連連道謝,剩下的人中,有兩人麵如死灰,忽地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爹!娘!是孩兒害了你們!”

朱熹在知行樓上見此情形,有些不解地問道:“他們為何如此?”

方靖遠冷哼一聲,說道:“還不是自作聰明,當初讓他們招供時,捏造了家中情況,甚至連報名的鄉籍和師承都有可能是假的,我們本是有心幫他們從金人手中脫困,可他們偏偏不信我們,卻聽信金人的話,結果如何?”

朱熹亦是唏噓不已,那兩人的供狀方靖遠也給他看過,還問過他意見,得知這兩人都是從曲阜孔府門下求學的,還特地準了他們互保,而無需海州本地人做保,可冇寫想到,就算是孔聖人的後人門下,也一樣會有這種貪生怕死之徒。

“真是汙了聖人之名啊!”

方靖遠並不以為然,“他們犯錯是他們的事,與聖人何乾?就算是聖人,也不能保證自己一生從不犯錯,更何況後人呢?朱兄莫非忘了,孔府的家廟,如今都分了南北,若是聖人得知後輩屈身事敵,還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呢!”

朱熹無言以對,當初宋室南逃,文武百官和勳貴士紳都有不少跟著南下的,孔府當時的家主衍聖公孔端友也跟著去了江南,在衢州修建孔廟,被稱為南孔廟,帶著部分孔氏後裔在此定居。而金國當即就扶持了孔端友的侄子孔璠為衍聖公,繼續主持孔府,他的後人還兼任著曲阜令,早已成為金國之臣。

這也是辛棄疾寧可另立“齊魯書院”也不與孔府合作的原因。能得到孔氏一部分人的認可固然重要,但同樣也要避免被這些認賊作父之人滲入反間的危險。

眼前這兩位,想必就是其中的一份子。隻可惜,就算他們照著金人的要求做了,也未必能保全家人,而如今自作聰明弄出的假口供,在方靖遠拆穿刺客麵目,當眾打破金人散佈的謠言時,已經註定了他們被金人徹底放棄,那麼,他們還留在金人手裡做人質的家人,下場便可想而知。

“將軍!求將軍去救救我的家人,我家人就在濟南府城之中……”

其中一人猛然朝前一撲,跪在了嶽璃麵前,痛哭流涕地說道:“是小人一時鬼迷心竅,以為自己已經死路一條,想要保全家人,才大膽偽造戶籍和出身,不料使君和將軍心懷仁義,不但冇追究我等之罪,還幫我們救出家人。是小人不識君子之心,還請將軍大發慈悲,救救我的家人啊!”

“晚了!”魏楚楚不等嶽璃開口,已經乾脆利落地說道:“早讓你們說,你們不說,也不想想你們自己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金人拿你們當狗,你們還上趕著送死,我們把你們當人,你們自己不肯做人,現在還想我們去救你們的家人,你以為,隻有他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說著,她都險些掉下淚來,憤憤地說道:“你們以為救人有那麼容易嗎?那你們自己當初怎麼不去?為了救你們的家人,我們死了兩個姐妹和七個兄弟,這些都是為海州為大宋流血犧牲的烈士,你們呢?你們是幫著金狗來害我們的人,憑什麼有臉讓我們再冒死去替你們救人?”

這個任務,其實一開始她都不想去,可嶽璃接到方靖遠手令的時間緊迫,隻能從海州狸和海州軍斥候中選調好手分頭前去救人。

那些考生本就散居各處,是被完顏允中和徒單習烈精心挑選出來的“火種”,他們的家人也大多被關押在家鄉的縣衙或族中祠堂等待這次解試最後的結果。若是其中有人被救走,完顏允中和徒單習烈知道訊息泄露,這些火種反水,就未必會走到最後冒名行刺的這一步。

他們要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必須得趕在訊息能傳遞迴去之前,既要救人,又要隔絕訊息泄露,嶽璃和魏楚楚扈三娘帶著救回來的人趕回貢院,可負責斷後和攔截訊息的人,卻有不少犧牲在金兵刀下,再也不能回來。

這樣的犧牲,不是為了抵禦金兵進犯,也不是為了收複失地,而是為了救出這些作為火種的考生家人,就讓魏楚楚很是不甘不忿,這會兒一聽那考生再求她們去濟南府救人,當即就炸了。

方靖遠這會兒也下樓走了過來,見她氣得差點落淚,也不禁有些難受。

“魏二孃子,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再讓你們去濟南府冒險。有這些人,已經足以證明,金人的險惡用心。現在金人的刺客已經當眾就擒,那些圍觀之人裡,怕是也有他們的同黨,訊息已經傳了出去,你們若是再去濟南府,豈不是平白送死?”

那考生也不是冇想到此節,才愈發後悔自己當初的自作聰明,可依然抱著一線希望和僥倖去向嶽璃求救,此時聽到方靖遠一說,便徹底絕望,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痛哭不已。

那些家人獲救的考生,自是暗自慶幸,好在他們**被救後,就果斷聽從方靖遠的吩咐,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被金人控製的原因和來曆,將自家人所處之地說的清清楚楚,才能得以獲救。若是當時他們也跟那兩人一樣對金人抱著僥倖心理,以為那邊不知道他們生死便會放人,那現在才真是後悔莫及,害死家人的,真是他們自己。

魏楚楚抹了把眼睛,把險些滾落眼眶的淚水都擦了去,哽嚥著說道:“多謝使君體諒,隻是……隻是求使君莫要忘了給那些姐妹和兄弟的撫卹和嘉獎……”

方靖遠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這你儘管放心,無論是在哪個戰場上犧牲的烈士,都是為了我們大宋,保家衛國的英雄,他們的身後事,絕不容輕忽。”

他轉頭望向那些考生,說道:“希望你們也記住,你們和家人的性命,是這些烈士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來的。我現在不處罰你們,就是希望你們能夠戴罪立功,為光複大宋而出力,唯有如此,才能洗刷你們身上的罪孽,讓那些烈士的血不至於白流。”

“你們……可願回去?”

考生們先是一怔,繼而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能夠活下來,已經是白撿了一條命,而如今方靖遠還接回了他們的家人,安置在海州,給了他們新的生命和開始,那以後的日子,他們唯有竭儘所能,揭開金國奴役漢民的麵紗,爭取更多的漢民迴歸,才能不負這些烈士的犧牲。

這一次,再冇有任何人退縮或畏懼,都毫不猶豫地,深深地向著方靖遠和海州狸的娘子們長揖到地。

“我等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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