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確實狡詐。”
“我先前能夠感應到一股偷窺的力量,恐怕也是它故意讓我們感應到的,讓我們小噓它實力,誘惑我們輕敵,同時,讓商青娥拉仇恨。”
“玄水,你之前編的幻境,隻怕也是個笑話。”
狗大道。
“嗬嗬,好深的心機,換作其他男人,見敵人不強,美人又那般可憐,隻怕英雄氣概爆發,立馬上當了,這些蠱蟲單個不強,但與五臟六腑結合後,便能源源不斷生成,相當難纏。”
狗大很聰明,它隻消看一眼商青娥的下場,便弄明白了個大概。
李君平靜的笑了。
“煉化凡人魂魄,想讓我與凡人自相殘殺,令我道心受損,還是有其他目的?”
李君這一路走來,屍山血海,道心早就堅不可摧了。
區區這種手段,如何能令他道心受損?
“莫不是,針對的是一介凡人?”
大戰將起。
李君的心情反而平靜至極,這是他的優點,越是處於危機之中,越是淡定,他瘋狂的計算著一切,從他出九原縣城結界開始。
此時。
春桃凶魂一步步逼近李君,李君未動,忽的,一根細絲襲來,直接絞碎了春桃魂體。
玄水舒展開身軀,變成一隻大蜘蛛,沉默的,立在李君身後。
嘶嘶嘶~
忽然。
從四麵八方爬來無儘蟲豸,密密麻麻,如同行走的地毯般,這些蟲子在離李君還有數丈距離的時候,陡然停止,齊齊如人直立,嘶嘶狂叫:“恭迎徐府君。”
何三大驚。
“徐府君?居然是他?”
“怪不得會整出這些玩意?”
狗大蹲在李君肩膀上,俯瞰何三驢臉:“咋滴?莫不是你和這勞什子的徐府君還有啥交情?”
何三不想理睬狗大,但也不能明著撕破臉,它白了狗大一眼。
“狗爺說笑了,本君就一小小河伯,哪裡夠資格和徐府君有交情,也就,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罷了。”
“說重點。”李君的聲音。
“遵命。”
何三清了清嗓子,講道。
原來,這尊徐府君乃是陰君麾下,十二府之一的刑府負責人,官居一品,專職管理刑法,權勢熏天。
在地府十二府的府君中,徐府君乃是最神秘的一尊陰神,他喜歡剝人皮,每日都要換一副長相。
性格冷酷無情,隻認法理,不認情,不知多少陰神凡人死在了他手上,明裡,大夥尊他一聲徐府君。
暗地裡,大夥恨毒了他。
這傢夥性格極為狡詐,陰險,無德,惡劣,一肚子壞水,最愛玩弄人心,喜歡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逼著凡人或者陰神手足相殘,夫妻相殺。
據說,他還曾養過許多貓貓狗狗,這些動物對他產生了依賴之情後,毫不猶豫的殺掉,是虐殺。
他從中得到某種樂趣。
傳言。
他冇有七情六慾。
他想以這些方式,獲得七情六慾,愛恨情仇。
他還極擅養蠱,行走之間,必定有蟲豸遮天蔽日而來,他麾下蠱蟲何止億億萬呐!
何三講完後,眼角餘光瞅了瞅李君,害怕道:“主上,如果是其他陰神,小的尚可一博,縱然拚了這條命,也要送您出九原。
可是,現在來的是徐府君啊!
要不?咱們投降算了,您乾脆招出一介凡人前輩的秘密,再獻上戰戟,或可有一線生機。”
何三小心翼翼說完。
它現在鬱悶的想死,如果不是小命捏在李君手上,它都想第一個投降了,日,蛟生悲慘。
李君冇有說話。
投降?
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陰神與凡人之間的血海深仇,就說陰神骨子裡鄙視凡人,他李君就算投降,也落不下好死。
“要投降,你先去投降,放心,老子狗大一定第一個誅殺你,嗬嗬!”
何三驢臉一黑。
急忙諂媚道:“誤會,誤會,小的怎會棄主而去?主上,待會小的變成蛟龍之軀,您和狗爺抓牢了,小的帶您衝出去。”
狗大疑惑道:“你衝的出去?”
何三抬頭,看著四壁熊熊烈火,銅牆鐵壁啊,而且它還感應到,商家堡外麵,整個九原地界,似乎都不大正常?
衝的出去纔怪。
不過,李君可以死,狗大絕對不能死,它的契獸符是以麒麟血畫的,狗大若是死了,它必死無疑。
它想到了一條奸詐的計謀。
待會橫衝之時,想方設法弄掉李君,隻帶著狗大逃,到時候,就說不小心弄丟了主上,狗大能耐我何?
何三驢臉上露出笑容。
“何三,你這個計謀不錯,不過,一定要保護好老子和李君,彆弄掉了我們,老子死,你死。”
何三點點頭:“自然。”
“李君死,老子也得死。”
“啊?”
何三腿一軟,差點摔倒了地上,它氣的直翻白眼,頗有一種命運玩弄的,深深無力感。
一聲長嘶,何三驢軀慢慢拉長,一條巨大的蛟龍橫空出世,它高昂著頭顱,俯瞰商家堡。
“主上,您快點上來?”
李君迴轉身體,深深望著商青娥,忽的,他揚起戰戟,狠狠戳向地麵,土石飛濺,很快挖了個小深坑。
李君將商青娥殘破的身軀安置進去,蓋上土。
這才跳上蛟龍背部,緊緊抓住蛟龍鱗片,狗大摸了摸光潔的蛟龍鱗片,讚道:“好寶物,以後可以給李君弄套鎧甲。”
狗日的,麒麟。
都啥時候了,還覬覦本君鱗片?
何三蛟軀一震,剛準備衝上天穹,衝破禁製,卻見前方升起薄薄的青霧,一道身影現身。
是個年輕男子,相貌平平,氣質卻極佳,廣袖長袍,臉上木無表情。
“徐府君。”
“徐府君。”
“徐府君。”
萬蟲歡呼沸騰,嘶嘶嘶,形成一種低頻的魔音,倘若有凡人在此,立刻灰飛煙滅。
徐府君站在萬蟲之中,靜靜與李君對視。
“李君?一介凡人?”
看來徐府君並冇有完全弄清楚,現在的李君身體到底是誰掌控?
李君自然不會傻傻的說出來,他挺直身板,手執青銅戰戟,鬆開蛟龍鱗片,隻一雙腳緊緊粘著蛟龍背部,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