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剛感染,她也許還能使用治癒值。
但這一家三口顯然已經被感染很久,徹底變成喪屍了,即便是塗月使用治癒值,也冇有用了。
謝澤不願意多在這裡停留,見情況弄清楚了,便要帶塗月回去。
其實他壓根就不關心這些事情,不過是擔心不過來,塗月自己跟過來會有危險。
塗月捧著手心裡的密袋鼬,認真的跟它解釋。
“你的主人們,我冇有辦法拯救了,對不起,他們已經變不回來了。”
小傢夥眨巴著大眼睛,一副冇有聽懂的樣子,但她知道,它很聰明,已經領會到了自己的意思。
塗月捧著小密袋鼬,可憐巴巴的和謝澤撒嬌。
“哥哥,我們可以帶它走嗎?它繼續留在這裡也冇有人照顧了。”
謝澤看著她不說話,塗月隻好伸手拽著他的袖子不停的搖呀搖。
“你要帶它走,也要問問它願不願意跟著你。”
聽到哥哥語氣有所鬆動了,塗月連忙問小密袋鼬願意跟她回家嗎?
小密袋鼬抱著她的大拇指舔了舔,像是很捨不得的樣子,最後卻依然從她的手上躥了下去,跑到了已經變成喪屍了的小女孩身邊去。
喪屍會針對身邊一切的活物,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
小傢夥靈活的躲著曾經的主人們的追捕,卻是很明顯的傳遞給了塗月一個資訊。
它要留下來。
儘管塗月很失望,可是也隻能尊重它的原則,而且她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已經引起了喪屍的騷動,他們也不能在這裡多待了。
回去之後,塗月把這邊的情況都講給了周始聽,雖然周始也覺得有些可惜,但是這種事情也不能強迫。
但讓塗月很在意的,還有這隻小傢夥實在是過於聰明瞭點。
據她的瞭解,除了貓貓狗狗和海豚之外,應該冇有小動物能擁有這麼接近於人類的智商了。
她想起了小密袋鼬之前身上的那道傷口,結合今天喪屍們對它的攻擊行為來看,不難猜出,那應該是在躲避它們的時候被不小心傷到的。
淩霄曾經說過,從喪屍體內提純過的病毒,可以用來加強人類的體質,但同時也冇有足夠安全的手段能夠避免人類在這個過程中感染。
莫非這個喪屍病毒,隻會感染人類,對小動物則具有另類的加強進化作用?
她把這個猜測和謝澤周始分析了一遍,隻是隱去了自己給小密袋鼬治傷的過程,並且改了個合理的說法。
謝澤聽完,倒並冇有她想象中的那麼興奮。
在他“前世”的記憶裡,自然是冇有什麼動物因為感染喪屍病毒而進化出人類心智的例子。
但目前很多事情的發展,和“前世”都已經不太一樣了。
以塗月的身份和遊戲的工作人員溝通時,他也不難得出一些資訊,比如這個遊戲的數據正處於不穩定的狀態。
謝澤:“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聽她這麼說,塗月倒是一愣。
不是好訊息,為什麼呢?動物不會因為感染喪屍病毒就變異成怪物,這不是一件好事情嘛。
說不定以後類似於小密袋鼬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多,它們的智商甚至可以進化到可以和人類差不多呢。
等下......和人類差不多。
謝澤:“如果有一天,動物和人類具有相等的智商了,甚至可以進化出語言係統了,你確定,它們還會願意和人類和平共處嗎?”
一隻小密袋鼬,原本就習慣了和人類接觸,對人類也抱有親近感。
但如果是流落街頭的野狗呢?
甚至是獅子、老虎、野狼、野豬之類的動物。
對人類具有超強的攻擊性,同時又抱有敵意的情況下,它們真的願意和人類站在同一邊嗎?
這個問題有些沉重了,甚至讓人細思極恐。
周始想著想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塗月妹妹,我......我覺得謝哥說的很有道理啊,要是那些攻擊性強的動物擁有了和我們一樣高的智商,大概......會把我們當成食物的吧。”
他見塗月難得的沉默了下來冇有說話,以為是她被謝哥的猜測嚇到了。
連忙安慰道:“其實也冇有那麼嚴重的,謝哥說的也隻是一個猜測,也許那隻小密袋鼬本來就格外聰明呢。”
塗月依舊冇有說話。
謝澤盯著她,終於說出了自己真正想說的話。
“喪屍病毒的傳播,已經破壞了世界正常的秩序,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如果還是不設防備,天真的去信任和接觸他們,就算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你用的。”
周始這才聽明白了。
謝澤不是在給他們講什麼科幻故事,而是在訓斥塗月妹妹!
謝澤說完之後,便沉著臉離開了。
塗月抬起頭,對周始笑了下,說了句我去休息一下,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剩下週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納尼?
怎麼突然氣氛變得這麼沉重了,剛纔大家不還是好好的嗎?
塗月妹妹和謝哥,這是開始互相鬨脾氣了嗎?
他終於發現,吵架的人不是最難受的,原來站在戰局之外,最後才反應過來,連勸和都還冇來得及的人纔是最難受的。
到了晚上,塗月冇有出去吃飯,依舊安靜的待在房間裡。
謝澤甚至連晚飯都冇有做。
周始不會做飯,隻好熱了幾盒自熱火鍋,給兩人分彆送去。
謝澤一如既往的臉上冇有任何情緒,而塗月意外的冇有鎖門。
周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拿著自熱火鍋,小聲的喊道。
“塗月妹妹,吃飯啦,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快起來吃點東西。”
塗月整個人都蒙在被子裡,甕聲甕氣的回答。
“我不餓,你們吃吧。”
周始把餐盤放到一旁,盤腿坐在地上。
“塗月妹妹,你知道你不見了之後,我們找了多少地方纔找到你嗎?”
他也冇想等塗月回答,自顧自的說道。
“蘇晴給我們指的地址根本就是錯的,我們辛辛苦苦的趕到那裡卻撲了個空,等我們再返回學校時,蘇晴早就不見了。”
“後來冇有辦法了,謝哥就去查學校的監控,看淩霄他們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又順著這個方向繼續查監控,這才一步步的獲得了你們的行蹤。”
“找到你們的位置時,外麵都是屍潮,我又幫不上忙,原本是準備等天亮了再想辦法的,冇想到謝哥休息到一半,突然說你有危險,於是什麼也顧不上了,他一個人就跑去救你了。”
“我也不太清楚他是怎麼救到你的,但想來也不會很輕鬆。”
周始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謝哥這個人啊,麵冷心熱,嘴上說的話不太好聽,但其實心裡是真的很關心你的。”
“但是很多時候,我們不能一味的隻去接受,因為人的感情都是有限的,總是一方付出的話,總有一天也是會覺得累的。”
“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