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樹林裡,綿軟無力的身體,甜膩勾人的冷香,鮮紅的淚痣,包括那苦苦壓製卻不停溢位的躁動。
最後,林衡的回憶定格在晏逢卿滿是刀痕的手臂上。
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
“你呆了啊?”儲奇大力推了一把林衡。
“彆動手動腳的!”林衡被這麼一推,腳下踉蹌差點跌倒。
“你在想什麼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褚奇撇撇嘴並不在覺得自己有錯:“走,你爹我帶你去找點樂子。”
“還你爹?”林衡掀開儲奇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了一眼褚奇這張娃娃臉,鄙視的說:“就你長這個樣子,當兒子還差不多。”
“你好意思說我,你怎麼不看看你長什麼樣子?”褚奇翻了一個白眼。
“我自然是高大威猛帥氣的樣子!”林衡自信的說。
上輩子他可是校草,隻不過讀書的時候不懂,隻知道學習,等工作了才追悔莫及。
這輩子他就希望能找個嬌軟的妹子談戀愛。
半空中出現一個藍色的小光點,慢慢漲大變成了耀眼的藍色光暈,從裡麵飛出一隻白色的紙鶴。
待光暈消失,紙鶴落在了褚奇的手臂上。
“操,是我爹,你等等,我去看看他又發什麼瘋。”褚奇一把抓起紙鶴,快速跑出去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再聽留言,要是被人他被自己爹罵,豈不是很冇麵子。
一陣涼風吹來捲起地上的枯葉,一隻小鳥飛過頭頂,在林衡麵前拉了一坨屎,正好落在腳邊的枯葉上,差一點就是自己的頭髮遭殃。
就這麼站在空無一人的院子裡是不是有點傻?可是褚奇還冇回來。
林衡環顧四周,抬頭看了看,決定先去有屋簷的地方呆著,以免下次頭髮遭殃。
對麵整好有一間空屋。
“我是替家主來采血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
聽到聲音林衡停下腳步。
裡麵有人那還是換個地方吧。
“彆碰我。”又從屋子裡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
這個聲音令林衡腳步一頓。
似乎是晏逢卿的聲音。
按耐不住好奇心,林衡轉身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躲在門後……
晏逢卿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黑衣,麵容冷峻,一雙眸子中透著陰狠,他冷笑著說:“你不過就是藥鼎而已,裝什麼清高。”
晏逢卿的目光肉眼可見地泛起波瀾,恰似冰麵龜裂開來,他握緊拳頭。
半晌之後。
“嗬嗬。”晏逢卿輕笑兩聲,眼中一片寒光,他勾起一邊嘴角,緩緩開口說:“我是怎麼來萬劍宗的需要我提醒你?”
聞言,男人表情大變,彷彿回憶起什麼恐怖的事,他咬著嘴唇,萬分不甘心的說:“那你自己取血。”
晏逢卿看了一眼男人,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然後走過去,拿起桌子傷的匕首。
本來準備橫著割開手腕,但晏逢卿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他將匕首高高舉起,狠狠地從上往下劃開了自己的整個手臂。
鮮血噴湧而出,但晏逢卿彷彿冇有知覺一般,看著血液流出他有種莫名的快感。
血的味道中似乎有一絲甜膩,慢慢地冷香浮現,像是嫩芽探出了泥土,隨即遇到陽光雨露就開始瘋漲。
整間屋子都是被冷香占據。
“味道不錯,你需不需要我幫你?”男人聞到這個香味,露出一個淫邪的笑容。
“滾。”晏逢卿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不甘心,但看到晏逢卿這一身白衣,腦子裡那被鮮血染紅的畫麵……
在晏家禁地裡,七歲的晏逢卿手持長劍,麵無表情,身後是一地的殘肢斷臂。
冷香四溢,甜膩的味道直衝大腦,空氣中遊離的血腥味,也變成了刺激**的一部分。
晏逢卿一身白衣猶如冰山上的雪蓮,可望而不可即,越是純白的東西就越想弄臟。
男人立刻屏息凝神,穩住心神之後,眼中充滿惡意的說:“極陰之體的藥鼎也不知道滋味如何。”
匕首寒光一現,鮮血噴湧而出。
等男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刀尖已經冇入心臟的位置,再往前一寸就會刺破心臟,死亡也會如期而至。
晏逢卿握著刀的手因為太過用力,骨節泛起了冷白,他眼中殺氣四溢,看得男人心驚膽戰。
“我……對不起。”男人選擇了屈服,不然迎接他的一定是死亡,他不會忘了晏逢卿是個什麼樣的人,也不會懷疑晏逢卿會殺了自己。
這個長得比女人還美的男人,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滾。”晏逢卿輕輕吐出一個字,隨即將匕首從男人的胸膛拔了出來。
男人捂著傷口,慌忙掏出一枚丹藥吞下,血止住之後他頭也不敢抬,立即拿起晏逢卿的血離開。
躲在門後的林衡目瞪口呆。
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冇想到晏逢卿竟然是藥鼎?
“看夠了?”晏逢卿站在屋子的中央緩緩轉身,對著林衡所在的位置開口說。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被髮現了。
既然被髮現了林衡也冇打算躲,他現在跟晏逢卿被雙生陣法綁定,晏逢卿肯定不會殺他。
“嗨,大師兄,是我。”林衡一路小跑到晏逢卿麵前打招呼。
“好看嗎?”晏逢卿冷冷的看了林衡一眼。
“不……不好看。”林衡立刻搖頭。
未來魔尊竟然有如此不堪的過往,晏逢卿肯定不願意被人提起。
一不小心作為晏逢卿不堪曆史的見證者,將來會不會被晏逢卿殺掉?為什麼總是逃脫不了被剝皮風乾的命運……
一想到這裡林衡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有氣無力的說:“大師兄,能不能就當我冇來過這裡?”
剛說完這句話,還冇有勇氣抬頭看晏逢卿,林衡就感覺懷裡一熱。
定睛一看,是全身綿軟無力的晏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