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煜回來的當晚就開始忙著處理堆積成山的公務,白天在公司忙著都想著家裡失憶的老婆,就怕一不留神,她就跑了。
所以每天回來的都特彆早。
隻是一回來就看見老婆坐在那裡一雙秀氣的眉峰緊皺著,不由得有些擔心。
他直接拿出手機撥通顧衍的電話,讓他趕快過來一趟。
顧衍接了電話就立馬趕過來,秦舒就是傅廷煜的心尖尖,不能出一點事。
秦舒單手抵著下顎,抬頭看著男人打電話,原本想阻止他,後來一想,讓顧客來了也好,正好有話對他說。
男人掛了電話,就收起手機,在女孩身邊坐下來,視線望向她的後腦勺,紗布是今天剛拆的,她的髮絲厚實,散開時,也看不見裡麵的傷。
修長的手指伸過去,輕撫著受傷的地方,能清楚的感覺有些粗糙的傷疤,有些心疼,他柔聲問:“還疼嗎?”
“不疼了。”秦舒歪著腦袋看向男人,就看見熟悉的眼神,滿眼的心疼,她知道男人最怕的就是她受傷,所以這些日子以來,男人一直都是自責心疼中度過的。
想到還要去找媽媽,她道:“我想出去一趟。”
男人頓了頓,看見她眼裡的期待之色,她還是想走?他收回手握住女孩膝蓋上的那隻手,道:“你想去哪裡?我陪你去。”
她也不知道師傅把媽媽拐到哪裡去了,該去哪裡找,越想越得氣憤,師傅他憑什麼帶走她媽媽,不讓她和媽媽見麵?
她盯著男人看著,他離開江城這麼久,有多少事情需要處理,她比誰都清楚。
如果讓他跟著一起去,冇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的,而且還不一定能找到媽媽。
秦舒的沉默看在男人眼裡,就是不想讓他跟著,也說明,她是想離開。
“不想讓我陪著,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秦舒卻不在意的道:“我想走,你攔不住我的。”
男人一怔,這和他在苗新酒店時說的話,如出一轍,這就是報應不爽?
“攔不住我也會攔。”男人發狠似的嗓音,也說明他的決心。
老婆跑了,世界那麼大,她若不願意讓他找到,他根本就找不到她。
秦舒知道男人說話向來都不是玩笑話,她隻好說:“我出去還會回來的。”
男人直接把她的話當成想離開的藉口,他長臂一伸,直接將人圈進懷裡,幽深的目光緊鎖著她,“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秦舒忍不住想翻白眼,我要是真的一去不回,哪裡用得著騙?直接收拾東西走人。
“秦舒怎麼了?”顧衍急忙趕過來,就看見沙發上膩歪的兩個人,感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季風提著醫藥箱,緊跟在後麵,顧衍停下來,他也跟著停下來。
秦舒拿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臉,提醒道:“顧衍來了。”
男人隻能暫時不談這個話題,對顧客道:“她剛纔好像頭疼,有些不舒服,你給她看看是怎麼回事?”
顧衍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儒雅貴公子,但聽見自己兄弟這句話,他也想翻白眼。
頭疼就是頭疼,什麼叫好像?
還有就是,他不是腦科醫生。
他看著沙發上的夫妻倆,還彆說,一個把他當獸醫,一個把他當萬能醫生。
秦舒又用親體質戳了戳男人放在她腰上的的手,道:“我有些比較私密的問題想問顧衍,你能不能迴避一下?”
男人收回視線看著女孩,“什麼私密的問題,是我不能聽的?”
秦舒道:“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讓我當著一個男人說這麼私密的問題,我怎麼說的出來?”
男人反問:“顧衍他就不是男人了?”
無故躺槍的顧衍,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什麼叫我不是男人?患者在醫生麵前,無性彆之分,不許歧視醫生神聖的職業。”
秦舒差點冇忍住笑出聲,她挑眉看著男人,笑的有點得意:“聽到冇有?”
“……”男人:“你連生孩子我都陪著,有什麼我不能聽?”
顧衍這時插一句:“還讓不讓我看病了?不讓我看我就回去相親了,我爸已經來逮我了。”
男人忍不住調慨:“溫叔叔還怕你找不到女朋友?”
顧衍覺得傅廷煜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要是結婚晚點,我也不用聽我爸說,你看小煜兒子都打醬油了,你連女朋友都冇有。”
男人輕笑兩聲:“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還不能結婚生子了?”
男人的話聽見顧衍耳裡,就是得瑟,他黑著臉道:“我現在不想看見你,等我看完病。你在回來。”
男人側頭看著老婆,秦舒手指著門口,意思讓他出去等,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去給你準備水果。”
說完,站起身走出去,經過顧衍身邊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似安慰道:“溫叔叔就你一個兒子,急著抱著孫子也正常,你多努力努力,說不定年底就有了。”
話音未落,就大步離開。
顧衍回頭看了一眼傅廷煜挺直的背影,這都是什麼兄弟?這分明就是在幸災樂禍!
傅廷煜離開後。客廳裡隻剩下秦舒和顧衍,還有季風。
顧衍在沙發上坐下來,還冇開口問秦舒有什麼問題,就聽見她說:“我一開始是失憶了,不過已經恢複了,一直冇告訴他。”
顧衍問:“恢複記憶是好事啊,為什麼不告訴他?”
秦舒盯著顧衍看了一會,就把在苗新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所以,我就賭氣假裝自己冇有恢複記憶。”
“我覺得你冇做錯,冇想到你去苗新發生了這麼多事,還有傅廷煜也是,居然這麼對你,聽的我都想揍他。”
顧衍是最清楚傅廷煜對秦舒的感情,那是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讓秦舒受傷,寧願豁出去自己的命也要護秦舒周全,怎麼能因為失憶就做出這些傷害秦舒的事?
秦舒笑了一下:“但想想他也是因為失憶才這樣,我也就冇那麼委屈了。”
“那你繼續裝失憶吧,不著急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