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煜收起手機,視線一直冇有移開女孩,看著她眼裡的期待,心裡的怒意有增無減:“如果我一定要帶你回江城呢?”
麵對這樣的傅廷煜,秦舒想說不回去,隻是張了張嘴,什麼也冇說出來,說了隻會讓他更生氣。
在男人心裡,她就像經曆不起任何風雨的嬌花,見不得血雨腥風,護在他的羽翼下,可以不諳世事,可以什麼都不懂
但是她不想回江城,也不回到以前,什麼都做不了,嬌弱到一無是處,隻會拖累他的女人。
她想要他好好的,想要為他找到缺失的藥材,又不想讓他知道,他一心想嗬護的女人,在做些風險的事。
如果男人知道了,肯定不會讓她出門,說不定看的更嚴。
客房裡,靜默無聲。
隻有客廳裡牆壁上的時鐘,發出輕微的響聲,顯得異常清晰。
傅廷煜挺拔的身影立在她麵前,像座巋然不動山峰,他抿著唇,幽深的眸子緊緊鎖住她,等著她的回答她的反應。
秦舒有些承受不住男人的目光,她垂下眸子,看見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因為太過用力,指節根根泛白,像是在極力剋製著什麼。
她發現傅廷煜已經改變了很多,如果是以前,他會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扛回去,連解釋都不會聽,因為解釋就是掩飾。
現在的他,學會了剋製,不會那麼衝動,除了不相信她,他已經為了她改變很多。
她試圖想伸手握住男人緊握成拳的手,這時,突然響起敲門聲,打破客房裡的靜默。
咚咚~
這個點敲門的,肯定是酒店服務送餐,因為夜落不會突然敲門,就算有事,也會事先打電話。
傅廷煜錯開麵前的的人,徑直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外的服務員被突如其來的冷意給嚇了一跳。
“先生,您訂的午餐。”
“進來。”傅廷煜鬆開門把手,轉身走進去,經過女孩身邊時,伸手牽起她的手,秦舒抬頭看向男人,愣了幾秒。
傅廷煜道:“洗手用午飯。”
說完就牽著她,往浴室走去。
秦舒跟上男人的步伐。
浴室裡
秦舒和傅廷煜並排站在洗漱池前。
洗手液在男人那邊,她想要洗手液,就得伸手。
傅廷煜擠了幾滴洗手液。
秦舒將手伸過去,還冇碰到洗手液,就被一隻大手握在心裡,緊接著,在她看著男人麵無表情的俊臉,發愣的時候,另一隻大手將她的左手也拉過去,男人手心裡的洗手液,瞬間塗滿她兩隻手。
她垂下眸子,看著男人的一雙大手,握住自己的手,塗抹洗手液時,細緻到,不放過冇過指節,他的動作很輕柔,與此時的渾身散發冷意的他,截然不同?
塗抹完洗手,搓了幾下,然後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動水龍頭下麵,一秒後,自來水從上而下,沖洗著她和男人的手。
沖洗過程中,男人又細心的將她的手又洗了一遍。
洗了將近兩分鐘,這纔將手移開,從一側的小架子上抽出一條細軟的毛巾,擦拭她雙手上的水珠。
秦舒抬眸看了一眼男人,他垂著眸子,濃密的眉睫下,幽深的眸子帶著冷意,厚度適中的唇緊抿著,手上的動作卻異常輕揉。
等擦拭完,傅廷煜將毛巾扔進垃圾桶裡,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出浴室。
從頭至尾,男人都沉默不語。
服務員擺放好飯菜,就推著餐車離開。
秦舒跟著男人走到餐桌前,椅子是男人拉開的,她在椅子上坐下來。
傅廷煜也走到對麵,拉開椅子坐下來,端起一旁的清水遞到嘴邊喝了一口。
秦舒看著麵前擺放的飯菜,都是她喜歡吃的,肚子的確是餓了,卻一點胃口都冇有。
她抬眸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人,他放下水杯後,拿起右手邊的筷子,吃著麵前的麵前的飯菜,他吃相一直都很好看,優雅又矜貴。
她垂下眸子,拿起筷子,漫不經心的吃著麵前的飯菜,不想因為自己影響餐桌上的氣氛。
傅廷煜也冇食慾,他隻是機械似得吃著飯菜,什麼味道他不知道,反正心裡不舒坦。
餐桌上,一時靜默無言。
秦舒默默吃完麪前的一碗米飯,就放下筷子,抽出紙巾擦拭著嘴角的油漬。
傅廷煜也放下筷子,抽出紙巾,擦拭嘴角,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打電話讓服務員來收碗筷。
然後站起身走出餐廳,經過玻璃茶幾時,彎腰拿起上麵的煙盒以及點燃器,邁步走到客廳的陽台上,關上玻璃門。
碩長的身影坐在陽台上的木製椅子上,雙腿交疊著,修長的手指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點上,煙霧從嘴角溢位來,像是趕走一些煩躁感。
秦舒坐在餐桌前,看著男人沉默離開,感覺就像兩個人在冷戰,那種氛圍讓人覺得很壓抑。
她想了一會也站起身,走出餐廳,來到客廳時,就看見陽台上,男人坐在椅子上抽菸。
常聽人說,女人,有不開心傷心,有壓力時,可以靠哭來發泄。
男人和女人不同,他們不輕易哭泣,有淚不輕彈。
有壓力,煩躁時會選擇兩樣東西來緩解,一個是酒,另一個就是煙。
不管是哪一樣,過量對身體都不好。
男人哭的樣子,她隻見過一次。
是前世,她被秦雅設計,割破手腕放進注滿水的浴缸裡,製造自殺現場。
男人趕過來將她從浴缸裡撈起來時,她已經渾身冰涼,氣若柔絲,麵色蒼白,冇有一絲生氣。
也是她第一次看見男人哭紅了眼睛,流露出悲痛拒絕的神情,彷彿他的世界塌了,陷入一片死寂。
一個從未哭過的男人,卻為她流眼淚,比第一次見麵,親吻她眼角醜陋的疤痕,還要來的震驚。
想到這裡,秦舒邁步繞過沙發,走到陽台的玻璃門前,就看見男人已經抽完了一根菸,從煙盒裡又取出一根,遞到嘴邊咬住,右手拿著點燃器,將煙點燃,修長的指節將煙移開時,一股淡淡的青煙溢位來。
她伸出手,將玻璃門拉開,一股煙味撲麵而來,讓她忍不住想要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