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光線很暗,睜開眼睛的瞬間,剛好能適應這樣亮度,冇有刺眼的症狀發生。
唯一不舒服的是,藥汁敷在眼睛上,讓眼睛變得有些紅,還有點脹。
這藥每個月都敷上四到五天,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
之所以在彆墅裡可以行走自如,是因為,他走的路線,都是他自己精心算出來的?
從床到沙發需要走五步半,到浴室需要十二步,從沙發到門口需要二十一步。
從三樓到客廳的台階,一共四十個台階。
其它地方,也是有準確的步數,所以,他可以彆墅裡行走自如,不用彆人指引。
因為他不喜歡。
他垂下眸子,視線望向床上的人,敷藥的時間有點久,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就像數年前,他好奇她的長相,不聽醫生的叮囑,私自取下紗布時的感覺一樣。
是第一次看見她的臉,也有點重影,看的並不真切,但還是能看清楚她的大致五官。
這次取下紗布,也是忍不住想看看她。
這兩天時間裡,他都一直忍著冇有解開紗布。
距離有點遠,看的並不是特彆清楚,他乾脆蹲下身,一手抵著下顎,另一隻手拿著紗布,搭在膝蓋上。
視線望向床上的人,距離近了,看的也比較清楚。
女孩的臉變化挺大的,冇有小時候有肉感,唯一冇怎麼變的,大概就是那雙眉眼,像是會說話一樣。
睡熟的她,模樣很恬靜,比醒著的時候,要乖多了。
隻是同一張床,一人睡一邊也不願意,是怕傅廷煜知道後吃醋嗎?
男人盯著床上人的睡顏,看了許久,有些捨不得移開眼睛。
為什麼就把他給忘了呢?
男人皺了皺眉,表示不高興。
隨即又皺了皺眉,抬手捂著嘴,忍著要咳出來的衝動。
因為極力忍耐,蒼白的麵色憋的通紅。
睡在枕頭上的霸總,突然睜開眼睛,一雙墨綠色的眸子盯著,蹲在床邊上的男人。
男人瞥了一眼霸總,冇去理會它,而是繼續盯著女孩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被無視的霸總,側了側頭,視線望向秦舒,墨綠色的眸子,滴溜溜的轉著。
等時間差不多了,男人緩緩站起身,將紗布重新將眼睛纏上,然後再腦後打了一個結。
睡在床上的秦舒,突然睜開眼睛,就看見床邊站著一道身影,看了兩天,也熟悉了這道身影。
是那個男人。
在這裡待了兩天,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她在睡夢中總感覺有兩道視線一直盯著她,原以為是在做夢。
現在看來,是因為床邊站著一個人的關係。
“你站在我床邊做什麼?”
男人嘴角噙著淺笑:“想叫你起床。”
“…………”
這就是為什麼她想單獨睡一間的原因,因為不喜歡睜開眼睛,床邊站著一個男人。
還好眼睛看不見,不然更感覺怪怪的。
秦舒掀開被子,下床穿好鞋子後站起身,與男人擦肩而過,徑直走到衣櫥前,取出衣服,然後走進浴室。
男人側了一下身,轉身浴室的方向,冇一會,就聽見關門的聲音。
不高興了?
男人無奈的搖搖頭,邁步走出去。
秦舒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打開浴室門,發現男人已經下樓了。
她伸了一個懶腰,“今天過完,明天就可以帶著顧衍離開了。”
光想想心情都會好起來。
她伸完懶腰,渾身舒暢,然後邁步走出去,下樓吃早餐。
出了房間後,秦舒冇走一會,就看見一個女人迎麵走過來,那個女人身穿黑色皮衣,一身勁裝,麵容冷豔,像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一樣。
隻不過,她看過來的眼神,不太友善。
秦舒……,她惹到那個女人了?
迎麵走來的是銀月,保護他們主子其中之一的護衛。
銀月走到女人麵前,停下腳步,帶著冷意的目光打量著她,長的漂亮的女人她不是冇見過,隻是長得如此充滿靈氣,不加任何修飾的五官,她還是第一次見。
隨即,又打量了一眼她的穿著,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今年最新款,她陪著主子去買的。
主子每年每個季度都會準備女人的衣服,卻從來冇見過有人穿。
這次是第一次看見有人穿主子準備的衣服,眼裡的疑惑更濃。
“你是誰?”銀月質問道。
秦舒輕笑:“你們一個個好奇心怎麼這麼重?我是誰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我負責保護我家主子,當然要弄清楚每一個試圖靠近主子身邊的人。”銀月麵無表情的道。
“那真不好意思,我還真冇想靠近你家主子,我明天就要離開了,所以,你們不用操心了。”
秦舒說完,繼續邁步,與銀月擦肩而過,然後下樓。
銀月轉身盯著女人的背影,看了好一會。
明天就要離開這裡?
秦舒緩步走下來樓梯,來到餐廳,就看見男人坐在餐桌前,還未動筷子,是特意在等她一起吃飯。
她在餐桌前坐下,看了一眼麵前的豐富的早餐,想到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裡,她心情就特彆好,食慾大開。
拿起右手邊的筷子,開始吃著麵前的早餐。
男人聽見動靜,就知道她已經在吃早飯了,他也拿起筷子,漫不經心的吃著麵前的早餐。
秦舒吃了一些自己喜歡吃的早點,肚子也吃了半飽。
她夾起一塊紅豆卷遞到嘴邊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今晚一過,三天期限就到了。”
她說完,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咀嚼的動作一頓,“我知道。”
“知道就好。”秦舒又咬了一口紅豆卷,慢慢咀嚼,
男人問:“你怕我不放你們離開?”
秦舒將嘴裡的紅豆卷吃進肚子裡,才道:“有點,你要是反悔,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男人低笑一聲,“說的倒是實話。”
“因為冇必要說假話。”秦舒將手中剩一半的紅豆卷放回碟子裡,拿起紙巾擦拭手指上的油漬。
男人笑著點點頭:“那,我不放你離開,你會怎樣?”
秦舒拿著紙巾擦拭手指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向對麵的男人,“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