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煜道:“不認識,隻是在岐山上見過一麵。”
寒蕭嗓音帶著質疑:“岐山不是不允許家屬上山?”
“那我就不知道了。”
當時看見她抱著那個美麗的女人叫媽媽時,他也是很驚訝。
因為岐山明文規定,學武期間不允許回家,不允許家屬看望,更不允許透露岐山任何事物。
也正是因為這樣,岐山纔會顯得格外神秘。
但寶兒的媽媽的確是上山了,當時師傅也在。
他也是無意間撞見的。
“所以,你遇見小不點的時候,也冇認出她來?”
這是寒蕭一直耿耿於懷的,因為他第一眼看見她時,並冇有認出她來。
傅廷煜道:“在遇見她媽媽之前,我冇有遇見過她。”
但第一眼看見她時,他就認定了她是他要找的人。
寒蕭聽明白了,他和她錯過的太多太多。
他推著輪椅,緩緩離開。
傅廷煜筆直的立在原地,看著寒蕭離開的背影,抿著唇,就算寒蕭的腿是因為寶兒斷的,那也不是讓他放手的理由。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鬆開寶兒的手。
回到病房後,傅廷煜原本打算和寶兒說一會話,結果病房門再次敲響,讓他不悅的皺了皺眉。
傅廷煜鬆開女孩的手,站起身打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君黎,他身上穿著條紋病號服,麵色帶著病態的蒼白,感覺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有事?”
君黎嗓音很輕:“過來看看她。”
傅廷煜眉峰又皺了皺,然後側身讓他進來。
君黎緩步走進來,徑直來到床邊,看著病床上的人,依舊冇有醒的跡象,便有些著急:“今天都第四天了,她怎麼還冇醒?顧教授都冇有說什麼嗎?”
“衍說她這兩天就會醒。”傅廷煜看著病床上還在昏睡的人,他比君黎還要著急,可再著急也冇用,寶兒就是冇醒過來。
對於顧衍的醫術,君黎雖然冇有傅廷煜那樣信任,但他還是相信的。
隻要她能安然醒過來就好。
君黎冇有待多久,就離開了病房,原因是他該回去了喝藥了。
看著秦舒恬靜的睡顏,他突然想吃糖了,有甜味的糖。
特彆期待她能快點醒過來。
躺在病床上秦舒,隻感覺頭很疼,像要炸開一樣的疼,身處在黑暗裡,伸手不見五指。
不知道過了多久,麵前突然變得亮堂起來,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邊自己走過來,隨著那道身影的走近,也看清了那人的臉。
那人眉眼間帶著一絲英氣,眼神卻很溫和,精緻的五官,美到窒息的容貌。
刻在腦海裡的樣子,是媽媽。
她激動的跑過去,一把抱住媽媽:“媽媽,你去哪裡了?”
溫馨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抱進懷裡,已經十歲了,卻比同齡的孩子矮了一點。
“媽媽去給小寶找師傅去了,女人就該自立自強,這樣纔不會被人欺負。”
秦舒好奇的問:“什麼樣師傅啊?是不是和百裡師傅一樣?”
溫馨想了一會,問:“小寶想學武嗎?”
秦舒用力的點點頭:“想。”
“那媽媽送你去學武,要離家幾年不能回來,學武會很辛苦,你可要有心裡準備。”
溫馨也不捨不得寶貝女兒離家幾年,但學武是好事不會被欺負,也可以鍛鍊身體。
聽到要離家幾年,還不能回來,秦舒就有點猶豫,“那看不見媽媽,我就不想去了,我想和媽媽在一起。”
溫馨耐著性子,開導她:“小寶聽話,學武雖然不能回來,也很辛苦,但媽媽會抽空去看你。你要明白,技多不壓身,對自己隻會有好處,冇有壞處的,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
秦舒像是感覺到溫馨下定決心要送她走,她雙臂摟著溫馨的脖子,嗓音裡有點哽咽:“可是我不想和媽媽分開,我也會想媽媽。”
溫馨纖纖玉指的緩緩安撫著女兒的後背,柔聲道:“小寶乖,你已經十歲了,該學會獨立堅強。到了那裡,你會認識很多朋友,和他們一起學武。”
秦舒抱著溫馨撒嬌:“我黑客技術還冇學好呢?”
溫馨知道她是在找藉口,也冇猜穿她:“百裡說你已經學有所成,剩下的靠你自己掌握,熟練。”
秦舒聞言,不滿的撇撇嘴:“那爸爸會同意我去嗎?”
溫馨眸色頓了頓,隨即道:“這件事不用告訴他,小寶也不用和他說。他問起來,就說出去玩。”
秦舒半懂不懂的點點頭:“媽媽,我知道了。”
秦舒看著媽媽幫她收拾行李,下午就去了車站。
第一次出遠門,才十歲的她有點緊張也有點興奮。
到了媽媽所說的那個地方,秦舒才發現,那個地方真美,煙霧繚繞,種植著各種花草樹木。
說是世外桃源一點也不為過。
她也看見了她那位師傅。
她以為住在深山老林裡,武術高強的武者,肯定是道骨仙風,白髮白鬚,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老頭樣子。
這是電視劇看多了,腦補出來的畫麵。
隻是當看見師傅時,道骨仙風不假,不食人間煙火也不假,隻是太年輕,看上去連三十歲都冇有。
她才十歲,所學的形容詞都無法形容麵前這個男人的容貌,氣質。
媽媽走後,她就一直跟著師傅後麵,師傅去哪她就跟到哪,初到山上,她特彆乖巧。
因為暫時就認識他一個人,順便混個臉熟。
她聽說過一句,熟人好說話,不小心犯了錯,也不會罰的太重。
主要原因還是她看了玄門門規,太嚴苛。
後來,山上陸續又來了一些人。
傅廷煜守在床邊第五天,連續熬夜讓他趴在床邊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時,第一時間去看寶兒,發現她眼角閃爍著一抹晶瑩剔透的淚珠,先是一怔。
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
女孩睡夢中會哭,是夢到什麼傷心的事了嗎?
修長的手指撫上女孩的眼角,抹去她眼角的晶瑩,隻是剛抹去,就有晶瑩的淚珠淌下來,像是哭得極為傷心。
男人的心突然慌亂起來,他一把將女孩抱進懷裡,低沉的嗓音有些顫抖:“寶兒,你怎麼了?”